第294章 来了来了,她她开始挑刺了

  和畅公主身子发软,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她一把扯下红盖头,愤恨的扔在地上。
  她竟然在夜凌天吻她的时候沉溺了,这算什么?
  和畅公主越想,眼泪掉的越凶。
  明明不喜欢夜凌天,明明嫁给他是有别的目的,可刚刚面对着夜凌天的亲密,她可耻可憎的升不出一丝一毫的抗拒之情。
  她难道是个淫/荡的人么?
  和畅公主突然下床,将桌上的交杯酒拿起来洒在手心,而后往唇上擦。
  一次比一次用力,直到擦破皮,阵阵刺痛透过伤口传来,也不愿停下,似乎这样就能洗去夜凌天的痕迹。
  夜凌天离去后,没有再回来。
  一直到后半夜,才传来婢女的通报声,说是王爷喝醉了,已经睡死在书房。
  和畅公主这才松了口气,小脸恢复了些血色。
  不管夜凌天为什么在亲了她之后就走,但他不回来是她求之不得的。
  平王殿下的新婚夜并不算顺利,他应酬了大臣,听了皇帝老生常谈,滔滔不绝的嘱托,又牵着和畅公主回了落花小筑。
  他的王府被烧了个精光,又在生辰宴会上被云扶月一通耍弄。
  不过这都无所谓,他娶了和畅公主过来,有了和畅公主的配合,杀了云扶月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这一切都在他发现自己不举之后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宫女口中醉倒的平王殿下正一脸阴沉的坐在书房里。在他面前,太医院首孙益民颤巍巍的跪着。
  “殿下,您的身子……”孙益民努力组织着语言,“这只是暂时性的,过些日子就会恢复如常。”
  暂时性的?
  夜凌天咬牙切齿的道:“你的意思是本王被下了药?”
  孙益民点点头:“根据微臣的诊断,这不过是最常见的药粉,微臣给您开了药后,不出十日,就能解了这药性。”
  嘴上这么说着,孙益民其实有点想笑。
  堂堂平王殿下竟然在新婚夜不举了,简直是皇家有史以来最离谱的一桩消息。
  孙益民憋着笑,语气沉痛:“殿下是否要通知京兆尹,让他查出来是谁……”
  “查什么查。”夜凌天冷冷的打断孙益民的话,“开好药你就可以滚下去了。”
  让京兆尹查?
  查什么?
  查他为什么不举,还是查是谁给他下不举的药?
  夜凌天猛地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云扶月那张嚣张的脸。
  除了云扶月,没人会给他下药。他进京之后接触的人有限,懂医术,又有机会给他下药的,只有那个该死的云扶月!。
  夜凌天狠狠的一捶桌子,他早晚要杀了云扶月泄恨。
  在书房草草睡下之后,夜凌天并没有想到他很快就能再见到云扶月。翌日清晨,几个侍卫突然冲进书房,将睡梦中的夜凌天架了出去。
  而后当着宫内众人的面,将他一路带到了前朝。
  满朝文武,众目睽睽之下,夜凌天犹如死狗一般被拖了上来,而后几个侍卫随手那么一松。
  “砰”的一声,夜凌天重重摔在地上。
  他正气的浑身发抖,一道清丽明亮的女声自一旁响起:“平王殿下睡得可好?”
  夜凌天回头,对上云扶月含笑的眼睛。
  他猛地转向首位上的皇帝,几乎要控制不住,当堂对云扶月出手:“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也能上朝,那些侍卫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龙袍加身,眉头微皱,不怒自威:“平王,注意你的言辞。”
  顿了顿,皇帝将一个折子扔到夜凌天头上,冷笑一声:“你自己看。”
  夜凌天一愣,打开折子,见到上面娟秀的字迹。
  将摄政王府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条条状状都是控制他不尊敬耀阳的公主,不尊敬耀阳的镇北侯,意欲破坏两国邦交。
  夜凌天简直觉得可笑。
  他抚平衣襟上的褶皱,站好,看向云扶月:“云小姐,你说的这些事完全是子虚乌有,那日在生辰宴上,本王只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况且事关皇室血脉,本王急于求证,分明是情有可原。”
  话落,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太上皇。
  夜星晴对他微微点头。
  夜凌天心头一松,语气更加心安理得:“再说和畅一事,我与她夫妻恩爱,你到底未曾成婚,不懂夫妻间小打小闹的情趣。”
  小打小闹的情趣,夫妻恩爱?
  云扶月立在夜凌渊身边,笑的灿烂:“据我所知,平王殿下昨夜是在书房睡得吧?”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气氛一窒,一道道不可置信的目光纷纷落在夜凌天身上,就连皇帝也有些意外,声音更冷:“平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云扶月自然而然的接过话头,遥遥的看向夜凌天,挑眉,“和畅公主身上流着我耀阳皇室尊贵的血脉,代表我耀阳一国无上的威严,可是平王你是怎么做的?”
  “新婚之夜,将公主一个人扔在新房,自己跑去书房过夜。你到底是对公主有所不满,还是故意借此羞辱我耀阳皇室的威严。”
  云扶月一声高过一声,“且不说这件事,在本侯的宴会上,你公然出言侮辱本侯,甚至妄图对本侯动手。夜凌天,你对耀阳的心思可见一斑。今日就是皇帝把你杀了,把你砍了,把你剁碎喂狗,都难平本侯心头之恨。”
  女子的声音高亢激昂,字字有理,言之诛心。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整个大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被别国的侯爷公然在朝堂上质疑用心,对夜王朝的声望威严属实有损。
  皇帝的目光落在礼部尚书沈翰飞身上。
  沈翰飞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轻咳一声:“镇北侯此言差矣,平王睡在书房原因不明,且他对公主的深情昨晚宴会上人尽皆知。若说平王故意羞辱公主,羞辱耀阳,实则有些夸大了,这其中定有误会。”
  云扶月不紧不慢的拍了拍衣袖,挑眉轻笑:“误会?敢问大人,一个男人在和妻子的新婚之夜睡在书房,会有什么误会?”
  “是忙着处理政务?还是一心向上,彻夜读书?”云扶月笑出声,“你们夜王朝的人,都盛行在新婚之夜于书房用功?”
  礼部尚书胡子一抖,心跳开始加快。
  来了,来了……像上次抓捕纳验使一样,她开始挑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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