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自取灭亡 九

  吴娅清像是听到了一个传奇故事,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许睿阳居然是京沪特别站的站长天狼星!
  而且天狼星的确是全站的传奇人物,除了副站长沈伯阳,谁也没有见过他,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却找不到丝毫的头绪。
  她不只是见过天狼星,而且还每天和他睡在一起,这种巨大的心理反差,让她感觉到有些不真实,心中也有一些喜悦和骄傲。
  “我和他都结婚了,每天都在一起生活,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实情况?以我的身份,是最好的情报传递渠道,他完全不需要经过再次传递,才把情报转到我的手里,这样岂不是更加的安全?”吴娅清问道。
  “天狼星的真实身份,只有局本部的戴老板、秘书主任毛仁凤还有当初发展他的上线知道,再就是前任副站长曹伯平和我知道,你是第六个。”
  “之所以站长向你保密,因为这是军统局严格的纪律,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要不是我近期内要到汉口,你仍然不会知道站长的身份。这不是对你不信任,而是对你和对站长的保护措施。”
  “你知道站长的身份和不知道站长的身份,自身的反应是完全不一样,军统局给你培训的技能是无线通讯,是译电和发电,这只是专业技术,而不是职业技能,你没有丝毫的实战经验,也没有经过锻炼,这对站长来说是威胁。”
  “娅清,我们是在敌占区工作,稍有不慎就是杀身之祸,你和站长是夫妻,前军统沪一区的弟兄们,有多少被敌人抓到或者杀掉,你是看在眼里的,这还是有站长的暗中保护,否则损失会更大!”沈伯阳严肃的说道。
  吴娅清本来还有点气恼的,可是经过沈伯阳的开导,心里的不满意转瞬间就不翼而飞了,自家的男人不容易。
  关键是许睿阳身份的暴露,给了她一个很大的惊喜,尽管有那么多人在指责许睿阳是汉奸是黑皮狗,可是她知道丈夫是抗日的军统特工,这就给了她极大的安慰。
  晚上回到家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在厨房里忙碌着,本来还想要假装生气的吴娅清,看到这一幕,顿时化作了满腔的深情蜜意,走到许睿阳的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沈伯阳都和你把话说明白了?”许睿阳笑着问道。
  “哼!你还说呢,居然骗我骗了这么久,要不是你真的很不容易,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不理你的!”吴娅清哼了一声说道。
  “等沈伯阳去了汉口,整个沪市就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你的职业能力也要慢慢的提高起来,我的联络人可不那么好当。”
  “我没有时间培训你,你让安湛茳、吴逸美、武奎媛多带带你,学会如何去辨别敌人,摆脱敌人的跟踪,发现敌人的监视等基本技能,还有你的说话也要注意了,敌人一旦怀疑我,就可能从你这套取我的信息!”许睿阳说道。
  “知道啦,明天我就开始参加基础训练,她们三个女孩其实都很有本事,擒拿格斗我估计自己很难,但是我想学习怎么用枪。睿阳,你给我讲讲加入军统的事情吧?”吴娅清笑着问道。
  “咱们有的是时间,等会边吃边说,能说的,我一定都告诉你!去把红酒打开倒入醒酒器,喝两杯吃一顿烛光晚餐。”许睿阳说道。
  二月四日当天,小两口都没有出去,一个老板,一个是老板娘,没有什么紧急事情没必要天天上班。
  到了晚上十点多,许睿阳接到长光捷志特意打来的电话,吴四保在苏洲的住处突然上吐下泻,被李仕群送进了苏洲的日本陆军医院治疗。
  但是几个小时后,他早晨起来吃饭的时候,长光捷志的第二个电话打来了,说是吴四保昨天深夜已经死了,吴四保的老婆把尸体装在一口棺材里,连夜运回了沪市。
  “好快的速度啊,从日本人是给吴四保的中午饭里掺了毒药,到昨天深夜发病死亡,算算还不到四十个小时,这到底是什么毒药?”
  “到苏州之前还好好的,一点征兆都没有,身体也没有什么感觉,突然之间就上吐下泻,随后短短几个小时就死了,想想都觉得恐怖!”许睿阳皱着眉头说道。
  “以后和日本人吃饭的时候可要加小心,日本人翻脸无情,一旦得罪了他们,说不定就会使出这样的卑劣手段。”吴娅清也觉得可怕。
  “放心吧,我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已经得到充分的验证,还为此得到了两枚天皇勋章,他们不会找到毒杀我的理由,而且日本从国统区获得战略物资的主要渠道,就在我手里死死操控着,谁那么脑残,居然想要杀我?”许睿阳笑了笑说道。
  “吴四保的尸体既然已经运回了沪市,肯定要设灵堂的,你是不是应该去拜祭一下?”吴娅清问道。
  “我当然要去,不去不是显得我心虚吗?佘艾珍和吴四保的手下,肯定把怀疑的重点放在李仕群的身上,说是日本人杀的,可吴四保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可是好好的!”许睿阳说道。
  他十点多钟赶到了吴四保的家里,也是沪市臭名昭著的吴公馆。
  特工总部的特务们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大批吴四保的徒子徒孙,把整条弄堂都给封锁了,当然,谁也不敢拦截许睿阳的车。
  站在大门外接待吊唁宾客的,是吴四保的拜把子兄弟潘搭,看到许睿阳的车来了,急忙跑到车旁边,亲手拉开车门。
  院子里全都是特工总部的汉奸特务,稍微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来了,许睿阳先来到灵堂,上了三炷香,然后对着吴四保的遗像三鞠躬,而遗孀佘艾珍则是下跪答礼。
  她本就是个漂亮女人,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怎么到苏洲才一天多的时间,就搞成这个样子,什么病这么厉害,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许睿阳低声问道。
  这时候的吴四保,已经躺在了一口名贵的金丝楠木棺材中,但棺材盖是盖着的,看不到尸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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