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最后试探的人
大清早，方浩交完公粮，发现已经没有做早饭的时间了。
兰，这完全没必要啊！此番去沪海，也就是出个差，一两天就回来了。
方浩虽然交了两次，看身体没有什么疲乏感，反而很轻松，毕竟还年轻！
他再叮嘱几句郭兰，然后就拿行李出门。
在机场路口，他和苏柔汇合，见苏柔已经按照他的要求伪装了。
她此刻不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而是一个很普通的都市女人，戴着眼镜。
他给苏柔新的身份证等证件，是他这次外出的出纳会计，因为他还有一个行程安排，采购一批医疗器械，她的职责是对接货款。
苏柔没有接证件，而是伸手去触摸小方浩，发现没有什么生气，她的嘴角轻哼一声，不容说，郭兰肯定洗劫一空了！
“老公，到了沪海，你就是我的！”
“是吗？真到了那边，又要和曾凌天见面了，你还有兴趣吗？”
“老公……”
“好了，苏柔，你要记住，曾凌天对你的威胁，只有那些残留的照片和视频，而他本人已经废了，他现在还不死，那更像是命运另有安排。我们首要的目标，是找到张玉！”
“可我一想起这些年被他骗了，我恨不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苏柔，你信不信，有些事，现在让你做不成，那是老天都在保护你！”
“我不信老天，我信老公！没有老公，我现在就还被蒙在鼓里，我就被人玩得团团转，我不可能得到清醒！我现在得到的新生，都是老公给的！”
“哎，熟悉一下你的身份和职责吧。”
方浩没多说什么，给苏柔记忆的时间，然后就一起进机场。
工作组的组长及代表，还有张卉映，甚至胡脩也在场，一行近十个人，在候机大厅碰面，走特别的安检通道，很快就登机。
方浩和组长等四五个人在头等舱，苏柔等余下的普通成员则在经济舱。
哎，阶级差距啊……方浩本想也让所有人都坐头等舱，可没有那么多票了；然而都坐经济舱的话，工作组的领导恐怕也不高兴，而他也趁着更好的头等舱环境，他再研究一下手头上的病例。
在一定程度上，我也活成了我此前讨厌的模样。
方浩叹息一下，先是和组长随意聊了一下，等到空姐送来早餐，他再用餐，接着就开始研究病例病情。
午前，他们一行人也就到沪海人民医院。
方浩和胡脩张卉映组长等进入特护病房，其余的人，则在会客室喝茶，也在安排下榻酒店的事宜。
沪海人民医院院长郝平东介绍了一下曾凌天的情况，然后就扫一眼来人，将焦点定格在方浩的脸上。
方浩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在看病例，然后探了一下曾凌天的脉搏，来到别人的地方，要是别人给一个虚假数据，那就误导他了，比如现在心电上的数据，很明显就是被人动过手脚，都偏高偏正常。
而他探脉的所得，曾凌天深度昏迷，除非他出手，否则，在场的医生不可能唤醒。
这，就是他得到的第一手资料！
胡脩见方浩没发表言论，就道：“郝院长，我们还是到会诊室，一边看检查数据，一边商议吧。”
郝平东没将胡脩放在眼里，他也了解胡脩的能力，胡脩要是能治好曾凌天，前段时间曾凌天在沪海的时候，早就治好了。
他看着方浩诊脉有模有样，他有点意外地问道：“方院长，原来你除了学冠西方医术，还是传统医学的杏林高手，中西医都精通，失敬失敬！”
“郝院长过奖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和临床经验丰富的郝院长等前辈相比，我就显得稚嫩了！”
方浩随口应和着，见目光看向吸氧状态下的曾凌天，看着后者惨白的脸色，再结合脉搏数据来看，他多少对曾凌天的情况有所了解。
他不得不叹息，这老东西很命硬！
一切，都跟我设想的差不多，老东西，你凶多吉少啦！看来张玉没出手治疗啊，还是张玉看到了我的手脚，她才没有出手呢……方浩探查一会，收起手，赞叹胡脩的看法，去会诊室看检查数据。
看完各种各样的数据，方浩就对组长摇摇头，他表示一时间也没好的方案。理由就是，现在曾凌天是大脑出了问题，而脑科学的领域，现在大部分还是未知的。
郝平东和胡脩等专家医生也没办法，甚至方案都不愿意提，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曾凌天这个情况，他们谁都没把握。
会诊的结果很悲观，组长也不得不接受。
简单的招待午宴后，方浩等人就先到酒店休息，下午还有另外医院大夫，包括长生天的专家都会过来，一同会诊。
“老公，你把老混蛋真实的情况告诉我？”
苏柔觅得空闲，也就过来方浩的房间，低声询问曾凌天的情形。
“没那么乐观，不知道曾凌天有什么气运维持着，他竟然坚持到现在这个时刻。哦，通常他这种昏迷，早就应该停止呼吸，早死了！可他却始终有一口气。张玉竟然没出手，不知道是没办法，还是老到没办法出手，或者是直接放弃了。”
方浩盯着苏柔，又道：“这种情况，我也没把握的。接下来，我们的重点，还是放在会一会张玉或者她背后的组织。”
他调出沪海地图，找到并且确定一个地点，一栋伫立在江边的商业大楼，胜天大厦。
苏柔见方浩没将曾凌天放在心上，那应该是没办法救活了，她的心莫名地为之一松。
她现在的处境，人不人鬼不鬼，连亲生孩子都不能相认，都是拜曾凌天所赐，所以，她恨不得曾凌天早点去死！
她道：“老公的意思是，你要直接过去？”
“当然！我到来这里，对方肯定也知道了，他们也等着我过去吧。你留在这里掩护一下我，说我去见一个病人，回头我直接去人民医院。”
方浩让苏柔留在房间中，他就离开。
叭叭！
方浩刚来到路边，就有一辆价值两百万左右的a8款奥迪小轿车过来，落窗开锁，司机丁玉示意他上车。
“怎么是你？”
方浩有点意外，还是上车。
“接到命令电话，让我来这里接你！你胆子倒是挺大，连我的车都敢上，就不怕我将你卖了？”
丁玉转头瞥一眼方浩，这个男人很帅很淡定，有着一股傲气，她想起在江东市被他威胁，她就想着在这里报复他！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无法控制我的人身自由，你有如何卖了我呢？再说，我们无冤无仇……哦，就算我揭穿了你和丁朝阳的父女关系，那也是送你一场富贵。我可听说，丁朝阳老来得女，他高兴得血压都上来了。”
方浩嘴角裸露得意的笑，道：“丁玉，要不要我帮你确认一些你的生母？”
“看来，你真不怕死！晚上我来带你走，看看你的尸体，明天会不会被人在黄浦江发现！”
“哈哈，那晚上我就打死不离开酒店了！我怕死得紧！”
“哼，胆小鬼！最想去哪里？”
方浩伸手在导航仪上操作一下，定位在胜天大厦。
丁玉暗暗吃惊，没想到方浩竟然直接去这个地方，他查得这么深入了，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不由得再次打量方浩。
“别这么看着我，你们对我这么了解，也得让我也了解一下你们啊。”
方浩见丁玉没再搭话，而是一路顺畅地将他送到胜天大厦，通过门卡，直接进入一层大厦的高层。
在宽大的奢华办公室中，在一大片落地窗边，一个老女人坐在电动轮椅上，正眺望着外面参差不齐的高楼，还有蜿蜒而过的黄浦江。
丁玉让方浩过去，她就退出去，关门，留方浩和老女人单独谈话。
方浩心里有点热血上涌，呼吸都有点莫名加速，那个找了这么久的教授，就在眼前？
如果真是教授，只要弄死她，那么苏柔和曾凌天的不雅，还有女儿方佳佳的麻烦，都将无人知晓了吧。
他迈着坚定踏实的步伐，走过去，也就见到了一个如同张翠莲那么衰弱的稀疏白发的老妪。她就算是坐着，手平放着，可依旧可以看到在轻微地颤抖，无意识不受控制地颤动，一看就是帕金森病症。
再看她脸上的老年斑，甚至深凹在眼窝中的瞳仁，尤见一些白内障，嘴颌内陷，显然牙齿都全脱落了。
这是一个十足的老女人！
他没说话，就盯着对方看。
“小凌天做的事，我都知道！他也不算一个坏孩子，哪怕做了错误的事。如果你能救治他，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老女人也看着方浩，微微颔首，然后不急不慢说，很明显，既然方浩能找到这里，自然是掌握了一些什么东西，那就没必要试探了。
她伸出干枯树枝一样的手指，递上一个内存卡，又道：“你想要的，就是这个了。
方浩接过，通过转接口，接入读卡器，在手机上验证了一下内容，果然是苏柔和曾凌天的不雅照片和视频，至于是不是源件，他需要回去做文件鉴定。
“这是复制品吧？”
“哦，应该不是，但我也不确定，你可以自己去甄别。但，结果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个，可以换小凌天的康复，以及他留在江东市的钱了吧。”
方浩见老太婆脸色沉着，很有把握的样子，他蹲下，扣住老太婆的手腕，切入对方的脉搏。
老太婆挣扎，尝试了一下，见力量敌不过方浩，而方浩没有用力伤害她的意思，而且方浩的手法，更像在给她问诊。
她没有再反抗，而是随便方浩把脉，甚至方浩让她换手，她也没有拒绝。
完了，她问：“如何？老身的身体很糟糕吧？”
“是很糟糕，但也没那么糟糕。换个条件吧，曾凌天坏事做尽，祸害了那么多的女人，他身体上亏得严重，我也回天乏术。但是，我却能医治你，让你能站起来，一定程度上康复。至于曾凌天的钱，那也不在我的手上，我也不知道它们在什么地方，这不是我擅长的范畴。”
方浩站起来，看着面前的景色，余光瞥着老太婆，道：“你不是张玉，你到底是谁？真实的张玉又是谁，在哪里？”
“哦？”
老妪轻应一声。
“我相信我的直觉！张玉教授深得张疯子的真传，还综合了各家所长，她在追求长生的研究上，肯定走到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你有她的年龄，却没她的鹤发童颜。”
方浩又道：“你是张玉来测试我的，看看一旦我们见面，我会不会对她不利。同时，张玉也在等我治你，好试探我的医术。还有一层意思，我能活到现在，在我的作用没有发挥出来之前，张玉也不舍得让我去死吧。”
“哎，先回去治小凌天吧，后面有什么决定，我会让丁玉找你的！”
老妪抬起颤抖的手，勉强地挥手让方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