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4章 阿金
听到巴斯达克斯的名字,弗里德里西心中一疼。虽然平时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那是因为怕别的统领说他偏向,所以故意冷落他。现在想起巴斯达克斯诞生的时候,是他亲自护卫加持,保证整个改造的流程完美无缺,并完全继承他的血液和遗传之力。
除了不是传统的胎生儿子之外,其他一切与亲生没有差别。他甚至还记得两人最幸福的甜蜜时期,巴斯达克斯对他言听计从,更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父子两人总是聚到一起谈论整个族群未来的发展方向,那时两人的眼睛都放着光。
只可惜到了后来两人形同陌路,巴斯达克斯的理念也与他背道而驰,竟主动带着六大部落搞起隐居。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失望地连连摇头,觉得失去了这个儿子。
但今天真正失去之后他才知道痛心,胸口剧烈上下起伏。不过旋即他就控制了情绪,冷冷的看着奥兹等人道:“本来不想与你们见面,但我听说你们都要离开中原了。我儿子是一手打造出你们来的功臣,等于是你们的父亲,那我儿子的仇该如何报?”
庞大的威压同时出现在弗里德里希的身上,让整个屋子的氛围陡然间变得肃杀而恐怖,几个大统领同时心惊肉跳,奥兹第一个抬起头来大声道:“我等不敢,请伟大的王吩咐,我们愿意用生命来履行您的命令。”
其他人也急忙跟着他大喊道:“一切听从王的吩咐。”
弗里德里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对各位的态度很满意,都起来说话吧。”
一群人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面面相觑,都恨极了站在后面得意冷笑的乌力索鸦。这该死的家伙提前半句信息都不透露,反倒是等他们表态欲走之后才跑来邀功,真是其心可诛。
弗里德里希语气平静道:“我之一脉的人不能白白失去,我也决定为儿子报仇。我听说儿子跟你们议论的时候已经找到了收拾对方的办法,你们说来听听。”
奥兹等人恨透了乌力索鸦,奥兹第一个道:“王,我们之中跟巴斯达克斯大人走得最近的是乌力索鸦,好多秘密都是他们两个私下讨论,这件事他了解的最清楚。”
乌力索鸦心中大怒,愤恨不已的盯着奥兹道:“胡说八道,这段时间大人一直在跟你们密谈,我只是外围跑跑而已,你们在坑我!整个过程我都在外围接受命令,连身边的小执事尼克都参与了密谋,你们别胡说。”
“小执事尼克?”弗里德里希疑惑地扬了扬眉毛。
乌力索鸦赶紧解释:“王,那小子对老大人忠心耿耿,天天跟随在大人身侧。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冒着危险替老大人收尸去了……”
弗里德里希眼睛眯起来,寒光闪烁地看着面前的六大统领。一个小执事都能冒着生命危险为儿子收尸,这群家伙看起来道貌岸然,其实一个个男盗女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奥兹等人打了个哆嗦,都低下头不说话。乌力索鸦这个混蛋还真会踢皮球,本来针对他的陷害一下子就给打了回来,正巧打在弗里德里希最不愿听到的事情上,不消说,第一次见面已经让弗里德里希对他们心生隔阂,很难再完全信任。这混蛋下手太狠了!也让他们对其更加恨之入骨。
“想不到我那个儿子竟然有个忠心耿耿的小执事,联系那个叫尼克的,让他过来见我。还有,据说这次是为了交换一个叫安德鲁的母胎族人,也一并带过来让我瞧瞧。”弗里德里希语气平静的安排。
但他的语气越平静,其他人就越心惊肉跳。平静的湖水下面总是带着致命的漩涡。
乌力索鸦抢先答应一声,拨出电话来跟小执事尼克联系。
距离此处其实并不是很远的某个废弃工厂之内,一辆车子缓缓的停下。小执事尼克探头探脑的从车窗里向外观望,然后从后座抱出了巴斯达克斯的尸体,脚步蹒跚的走到了工厂大门外,用脚轻轻踢了踢门。
门打开,两个负责看守安德鲁的族人走出来,看了一眼尼克怀中的尸体,同时下的一激灵,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是谁……谁的?”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之前还奇怪为什么老大人等人还不回来,想不到等来的竟然是他的尸体。两人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恐惧过。
反倒是小执事尼克脸色平静,把尸体抱进仓库之后道:“黑凯撒已经变得太恐怖了,不但亲手杀了老大人,还把另外六大统领杀的屁滚尿流。安德鲁呢?”
“在,在仓库里面绑着。”两人嘴唇哆嗦。
小执事尼克轻轻叹了口气,把巴斯达克斯大人的尸体直接报到了仓库最里面阿金的身前,轻轻置放在地上,伸手拔出了阿金口中塞着的东西。
阿金仍然被绑着,猛然间看到巴斯达克斯的尸体,瞳孔剧烈收缩:“老大人死了?黑凯撒干的?”
小执事尼克眼睛里面流出泪水,充满恨意的点点头:“安德鲁,我不知道你为何与老大人反目成仇,你看看老大人的死状,黑凯撒何其狠毒?他手里有我族至宝十三血钥,老大人就是实在那件宝贝上。”
震撼之中的阿金心口剧痛,眼睛里控制不住的流出泪水。自从他投靠到老大人麾下,老的人对他亲如子侄,甚至一直当继承人培养,对他亦是无微不至的呵护。如此贴心用心的指导培养,与亲生父亲何异?想到如此,泪水便止不住。
巴斯达克斯大人想杀他,他毫无怨言。但也知道苏漾为什么一直想要干掉老大人,更清楚苏漾的为人。所以两人他谁都恨不起来,其中任何一个死了他都会心痛。
大家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杀伐果断的牛人,立场对立之下,谁敢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