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2002当医生 第226节
不过周从文诡异的念头没有变成现实,离奇的事儿到此为止。
患者看见牙刷后长出了一口气,“医生,谢谢。”
说完,她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折腾了一天,全身的力气已经被彻底掏空。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而刚刚麻醉初醒后的那些话也一句都记不起来,仿佛她从来没说过一样。
周从文懒得去琢磨这段话背后的故事,这种事儿只有沈浪才会做。
“夏姐,没事的话那我走了。”周从文轻轻说道。
“小周……李主任,谢谢了啊,大半夜的把你们从家折腾来。”夏医生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习惯了。”周从文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转身出门。
夏医生看着周从文的背影有些奇怪,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不管怎么看都没想出来具体哪里不对。
换完衣服,李庆华没有和周从文一起走,他在医院停车场提车回家。
一路上,李庆华一直琢磨着周从文。
自己和周从文在手术上的差距似乎越来越大,这让李庆华无法接受。
事务性工作耽误了太多时间,可是没什么好办法,作为科室主任不积极主动的开拓进取,再好的科室也只能慢慢萎缩,靠天吃饭。
李庆华深知社交的重要,没办法,只能抽空好好磨鸡蛋。
有这么一个下属,还真是又幸运又让人感到闹心,李庆华心情复杂的回到家。
“回来了。”李庆华的爱人迎上来,帮他拿了一双拖鞋。
“科里怎么回事?”
李庆华简单解释了一下,打开冰箱,拿了几枚鸡蛋。
“庆华,科里的麻烦解决了?”李庆华的爱人问道。
“解决了。”李庆华回答道,“小事情,要是突然袭击的话还会手忙脚乱,可能会出问题。但事先我们有预计,做了几个方案。”
说着,李庆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呵呵的说道,“只用了初步方案,其他解决办法都还没动呢。”
“人民医院的患者就让他们自己治去呗,你说你也是,去三院当个主任也不知道是升了还是降了。”李庆华的爱人抱怨道,“我挺你说的时候就觉得是祝主任给你下的套。”
“别提这个,让人听见不好。”李庆华拿着鸡蛋去磨钻那面。
“你当了主任后收入怎么比从前在人民医院还少了呢。”
“刚开始,最好收敛一点。”李庆华正色说道,“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呢,等等就好。”
“唉。”李庆华的爱人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李庆华知道她要说什么,也没追问。
都是老话重提,没什么好说的。
磨钻的嗡鸣声响起,但很快就听到鸡蛋破碎的声音。
“庆华,你是不是魔障了。”李庆华的爱人无奈的说道,“你那台磨钻钻头多硬啊,跟石头似的,这不是典型的鸡蛋碰石头么。”
“我今天去周从文家,就是刚提起来的那个责医。”
“我知道,听你说了太多遍了。那个新提的责医怎么了?”李庆华的爱人帮忙收拾鸡蛋。
“他不光能磨出一个完整的鸡蛋,我去家里的时候他在给他女朋友在鸡蛋上绣花。”
“绣花?”
“就是用1号线缝出他女朋友的名字。”
李庆华的爱人笑了笑,“年轻人也太会玩了。”
“其实来三院,给我压力的不是师父,而是周从文。”李庆华回家后比较放松,实话实说。
“周从文成长的真快,我感觉我被越落越远。不努力是不行的,总不能让人看笑话不是。”
“你就是太好强。要不是五年前祝主任出去开会,你在家做了一例袖切手术,祝主任也不会把你调去心胸,又不放你做手术。”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李庆华没有忘记,但也不想想起来。
都过去了,还想它有什么用呢。
“时代不一样了。”李庆华坚定的说道,“我有一种感觉,大开胸、大揭盖的手术几年后就被淘汰掉,所有手术都是腔镜做。”
“怎么可能,你师父、你师父的师父做的都是一样的手术。”李庆华的爱人反驳道。
“时代不同了。”
“原理还不是一样,胸腔镜多贵,我听你说做台手术得一万多,还是省着花。就算是有报销,一台手术下来也要自费好几千。”李庆华的爱人不同意他的观点,“谁家有那么多钱。再说,人家话一两万做手术至少也要去人民医院。”
“你忘了谁给我做的手术?”李庆华笑呵呵的抬起头。
“……”李庆华的爱人一怔。
“花那么多钱,放着省城的教授不用非要去人民医院?”
“陈教授要3000快钱飞刀钱。”
“做手术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几千块钱外请专家和性命比谁更重要。”李庆华问道。
他爱人无语。
“矛盾在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与……”李庆华嘴里自言自语道,“师父那面不改变术式、不外请专家的做法已经跟不上时代喽。”
嗡嗡嗡~~~
磨钻的嗡鸣声再次响起。
可惜,李庆华依旧没有坚持多久,鸡蛋内膜啪的一声破碎,里面的鸡蛋清流淌出来。
与此同时,周从文家里也想着嗡鸣声。
第317章 睡前故事
周从文在家里做睡前运动。
柳小别拿着一根糖葫芦吃的开心,她似乎根本听不到磨钻的嗡鸣声,也完全没注意周从文专心致志的神情。
她的一条腿支在椅子上,下巴垫在膝盖上,开开心心的舔着糖葫芦外面的糖稀,看着周从文的背影。
二十五分钟,周从文做完睡前运动,又把用针线“写”着一个完整的别字的鸡蛋递过去。
“喏,给你的小礼物。”周从文微笑着说道。
“就这?”
“要不然呢?”
“你什么时候能在这上面写个柳字呢。”
“笔画太多,我写字不好看。”周从文解释道,“其实我小时候练过字,但后来上班发现一笔一划的写病历时间根本不够,所以字越写越垮。”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柳小别鄙夷的瞥了周从文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对了,我听人说医院里阴气重,有没有这么回事?”
“没有,瞎说的。”
“哦?你们医院有没有闹鬼的故事,讲一个我回去睡觉。”
“……”周从文知道柳小别是故意的。
她虽然不会当面说鬼屋的那次尬到了骨子里的经历,但却总是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来那件事情的“周边”,让自己难堪。
“咳咳。”周从文轻轻咳了两声,一边收拾磨钻,做好清洁,一边说道,“其实医院里的阴气是有点重,不过我们已经习惯了。比如说我们科有一把椅子,破旧的、上面都是水渍痕迹的座椅。”
柳小别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周从文,满脸都是笑意。
她白皙如玉的皮肤和红彤彤的糖葫芦形成颜色上鲜明的对比,像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
“你知道,我们科有一些做完手术后不久就进入癌晚,濒临死亡的患者。我们医院还没有肿瘤科,患者都在我们科度过晚期临终关怀。
肺癌么,最后有点遭罪,喘不上气躺不下,只能坐着。”
“很多老患者都是坐在那把椅子上去世的。”
“后来有一天我们一个护士说在椅子上看到从前1-3床去世的老爷子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她被吓的不轻,我们科里闹鬼的事儿就传开了。”
“真的假的?”柳小别问道。
“我也不知道,听沈浪说的。”周从文一边忙碌着,一边很“随意”的说着。
“后来呢?”
“我把椅子搬回医生值班室,坐在椅子上问沈浪1-3的老爷子是不是这个姿势问的。”
“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周从文瞥了柳小别一眼。
“就你怂的那个样子,还好意思装大胆?”柳小别恶狠狠的要了一个糖葫芦。
周从文叹了口气,自己以后一定要钻研一下脑部手术,找到可以删除记忆的方式。柳小别总是提起那天在鬼屋的记忆,这对自己来讲属于无用片段,直接切掉完事。
“后来呢?”柳小别含含糊糊的问道。
“后来椅子就放在值班室,大家开始有点不习惯,但后来也没人在意。子不语怪力乱神么,孔子说过的。”
“别扯淡,赶紧说重点。”
“重点是前段时间有一天早晨我上班,沈浪跟我说他半夜坐在椅子上构思,忽然听到电话响。”
“护士接电话后被吓了一跳,叫沈浪去。电话是检验科打来的,说我们刚刚送的血样血凝了,让再送一个标本。”
“嗯?”柳小别渐渐代入,有些疑惑,“沈浪该不会没送血样吧,或者是护士送错了?再就是检验科不小心污染了血液样本?”
“不是。我们科里当时没有急诊患者,也没有太重的患者,根本没送血样。沈浪和检验科的医生电话核实患者姓名,那个患者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
“后来呢,后来呢?”柳小别开始有了兴趣。
“沈浪被吓了一跳,挂断电话后一夜都没睡好。”
“他就没去检验科查查看到底怎么回事?”柳小别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