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舂米
舂米,是一项非常古老且实用的农业生产活动,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人类文明历史的早期。
它从人类文明早期萌芽时代刀耕火种有了最早的农耕时就已经诞生,在炎国更是流传了几千年,直到近现代机械加工的出现,才逐渐取代了这种古老的农业生产活动。
但即便如此,在炎国广大农村,依旧能够看到这项古老的技艺。
舂,音同冲,意思就是把东西放在石臼或者乳钵中,用杵去捣碎的意思。
这是一个古老的象形文字,底部是一个臼字,而上部在金文和小篆中,都是两个人拿着一个杵的样子,生动且形象的表述了这个字的意思。
而理解了这个字的意思,那么想要复原这一古老的农业生产活动也就很简单了。
找一个足够结实的容器,在里面放入稻谷,然后再用一个重物往里不断的捣,捣到所有的稻壳破碎,露出米粒就算完成了舂米这个过程。
这个容器在广大农村,通常都是用石头做成的臼,更原始和古老一点的是用树桩烧出一个凹坑。
至于说用来捣的工具,木头、石头、金属都可以,只要够重,能够把稻壳捣碎就可以了。
陈新所采用的方法是用金属材料做一个大碗和一根金属棒,然后将稻谷放进碗里,用金属棒来捣。
因为稻谷并没有晾晒,加上他不是把所有的米都捣了,只是加工一点来煮饭吃,用一个大碗来舂米已经足够。
将金黄的稻谷放入碗中,一下一下的用金属棒用力捣着,看着米壳逐渐破碎,露出里面淡棕色的米粒,是一件非常能够感受到劳动的快乐的事情。
尤其是这些稻谷并未晾晒,所以还散发有淡淡的清香,就更加能够使人心情愉悦,让陈新期待品尝这自己亲手种出来的米了。
由于陈新只舂了一碗米,所以他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已经把米舂好了。
只是此时的米和糠还没有分离,混杂在一起显然是不能直接拿去煮的,还需要进行一遍筛选,将米和糠分开。
陈新所知道的最传统的方法是用一个扁箩将舂完的米糠混合物一起筛,米粒重量较重,会在筛起来之后在重力势能的作用下落回箩里,而糠或者秕谷因为比较轻,就会在筛的过程中被风吹走。
并且混杂在米粒中的粉尘也会顺着扁箩的缝隙落下去,最终只留下干净的米粒。
不过此时陈新手上并没有扁箩,他也不可能自己做一个,因为扁箩是用竹篾编制的,末世之下又上哪里去找竹子呢?
如果用金属材料的话,那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一个铁质的扁箩,要花多大力气才筛的起来?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用一点比较现代的手段了。
筛米本身是一种非常经典且朴素的物理学知识应用,虽然当初这么做的先民们未必能够理解这其中所蕴含的物理学原理,但却并不妨碍他们这么做。
而知道了筛米的原理是利用米粒和谷皮之间重量的不同,利用风力带走糠和秕谷,那事情就好办了。
陈新只需要做一个鼓风机,将米和糠的混合物用鼓风机吹一遍,将里面的糠吹出来就好了。
鼓风机并不难做,尤其是将糠和米分离并不需要太大风力,哪怕是电风扇或者手摇式的鼓风机都能胜任这个工作。
利用系统的帮助,在工作台上做出一个手摇式的鼓风机,并且在鼓风机的出风口加装了一个漏斗,并且在漏斗的一侧开个口子,便于糠的分离,陈新就可以轻松的获得干净的米粒了。
吹出来的糠被他用一个小袋子细心的收集好,浅棕色的米粒盛放在碗里,让陈新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它的味道了。
将米粒用水清洗干净,放入铁锅之中,加入适量的清水一起煮,剩下的就只是等饭熟了。
在等待饭熟的过程中,陈新为了庆贺今天的收获,还特意去食物储藏室里切了一些金华火腿和伊比利亚火腿,拿了一颗白菜,以及猪肉罐头和金枪鱼罐头。
伊比利亚火腿是生食火腿,最好的吃法就是现切现吃,直接生吃。
尽管也可以拿来做沙拉或者说配面包和水果吃,亦或者是拿来做汤和其他热菜,但前者没有条件,后者太过浪费。
所以陈新只是切了几片,打算拿来配饭而已。
而金华火腿可以应用的范围就广太多了,拿来炒白菜可以,拿来炖汤可以,甚至就这么铺在米饭上一起焖熟都是绝佳的美味。
因此对于金华火腿的处理,陈新是将自己切下来的火腿中一半的分量切成薄片打算放到米饭上,而剩下的一半则切成了碎末打算拿来炒白菜。
至于猪肉罐头和金枪鱼罐头,这就只是加热之后单纯的配菜了。
哼着愉快的小调切着白菜,陈新感觉自己久违的找到了烹饪的快乐。
能够以非专业厨师的身份去考厨师证,足以证明陈新是真的喜欢做菜,但末世之后缺乏食材,导致他一身厨艺无法发挥,只能吃现成的食物,实在是让他想要做菜的心憋得太久了。
现在虽然依旧只有简单的几样食材,但多少已经可以凑出一两道菜来了。
和只是简单调味的避难所食品相比,眼前他正在准备的饭菜同样简单,但滋味和带来的幸福感与满足感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只是填饱肚子,而后者所带来的是真正的享受美食。
在这个极寒且暗无天日的末世,能够享受到真正的美食所带来的快乐,是一种非常奢侈的行为。
但不得不说,在许多建设类游戏里丰富的食物可以提升民众幸福度,提升勇士的士气,这一点是真的有道理,而且很合理的。
吃得饱、吃得好,确实能让人获得极大地幸福感和满足感。
这一点在陈新将金华火腿加入了米饭中,随着米饭渐熟而散发出浓郁的香味的时候,陈新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有了最深切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