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出不去门
这次的吻跟之前的不同,哪怕冼天佐比之前的几次还要克制,可程双还是敏锐的发现,不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萌发,很快就会一触即发,她想阻止,可是寻不到最好的契机,时间在她的犹豫中蹉跎,那种莫可名状的,像是蔓藤一样的东西正在迅速生长,攀爬,一分一分笼罩她的理智。
程双本就不是个理智的人,坐在椅子上被冼天佐吻着,她甚至已经在想,等下要是真发生了什么,她明天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跟程春生说。
抵抗?
不抵抗?
放纵?
克制?
人为什么会生出这么多的七情六欲,就连爱这么简单的事儿,也要分做与不做。心底烦躁,正当程双想跟冼天佐说,要不我们在一起吧,话还没等出口,冼天佐稍稍退离她的唇瓣,低声道:“我带你出去吃。”
程双脑袋有点晕,迷迷糊糊的,“怎么了?”
冼天佐道:“我没办法在家给你做。”
程双八成知道原因,但又有两分不确定,正要问为什么,微垂的视线无意间落在身前男人的某处,她不是故意看,可是眼睛一旦看见,就再也没移开,冼天佐顺着程双的目光,发现她在看什么,顿时面红耳赤,人生第一次手忙脚乱,他抬手挡住程双的眼睛。
程双试着眨了眨眼,睫毛刮到温热的手掌心,她明知故问:“干嘛?”
冼天佐沉默数秒,低声回道:“……别看。”
程双说:“我看什么了?”
冼天佐意料之中的不回答,程双什么都看不到,等他等到快要睡着之际,听得熟悉的男声说:“我错了…”
“嗯?”
“我不该带你回来。”
程双故意打趣,“怕我知道你其实是隐形土豪?”
冼天佐问:“你不怕吗?”
程双说:“你答应我不会欺负我。”
冼天佐沉默半晌,突然说:“我要是骗你呢。”
程双假意抓紧自己的衣领,装可怜,“你要干嘛?”
冼天佐盯着程双的脸,眼底的清明已经被妄念压制,他越想克制,那股邪火窜得越高,他恼恨自己的自制力竟然如此之低,同时又鄙视自己说到做不到的小人行径,想放她走,但更想把她抱上楼。
程双半天没听到回应,眼睛又看不见,心底还是有些虚,她出声问:“人呢?你倒是出点儿动静,想把我哄睡着了吗?”
冼天佐做贼心虚,听露了一个字,以为程双戳穿了他内心的龌龊想法,他确实想把她哄睡了。
原本白皙的面孔,肉眼可见的变红,冼天佐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可以吗?”
“啊?”程双说:“什么可以吗?”
冼天佐拿出近三十年的勇气,开口道:“今晚留在这,可以吗?”
程双闻言,脑袋轰的一声,耳边甚至嗡嗡作响,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冼天佐口中说出来的,她以为他这种人,以后得是她来逼良为娼,结果……
程双怂了,不敢冒然挑衅,庆幸现如今看不到冼天佐,虽然是自欺欺人,但也总好过直面的尴尬,思忖片刻,她出声问:“你说的留在这儿,是我想的那种留吗?”
冼天佐说:“看你,都行。”
程双浑身过电一般,尤其是脸,密密麻麻如针扎,冼天佐这是要逼死她的节奏,烫手的山芋再次来到她手上,程双一动不动,安静的坐了几秒,而后抬起手,将冼天佐罩在她眼前的手拿开。
眼睛重新看到光亮,程双轻轻蹙眉,微眯着视线,待到适应之后,这才抬眼看着面前的冼天佐,看了看他,又垂目看了看下面的尴尬,冼天佐被她打量,脸色变红,本能的想逃,他才刚一动,程双抓住他的衣袖,出声道:“你想让我留下吗?”
冼天佐看着程双,眼底有尴尬,有纠结,但更多的,还是赤裸裸的冲动,他说:“想。”
程双道:“那你跑什么?”
冼天佐不出声,程双望着他道:“你懂不懂女人心啊,想让我答应,总得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哄我吧?”
冼天佐想说不会,话到嘴边停住了,慢两秒换成,“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
“我会对你好。”
“说过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给你。”
程双饶有兴致的说:“以前我只想图人,现在知道你这么有钱,我能不能两样都图?”
“嗯。”
“恩什么恩啊,一提钱就不高兴,果然都是假的……”
“没有,我没不高兴。”
程双说:“那你拉着一张脸,好像我欠你钱一样。”
冼天佐看着程双,程双真怕给他逼急了,他回手揍她一顿,正迟疑着要不要给他一个台阶下,只见冼天佐动了动唇角,极其吃力的做出一个从来不做的表情,程双看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靠!这是笑啊!
笑出声,程双说:“你牛,实力演绎什么叫笑比哭难看。”
冼天佐顺势放下唇角,出声说:“房子钱都是死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喜欢我都给你。”
程双不想问真的假的,因为他是冼天佐,人生第一次,她不是因为巨款而感到开心,单纯的因为这句甜言蜜语而开心,其实也不是甜言蜜语,因为冼天佐说的是真的。
仰头看着冼天佐,程双脸上没有笑容,目光也是他看不懂的意味深长,两人四目相对,某一刻,程双借着冼天佐手臂的力量,在椅子上站起来,瞬间比他高很多。
居高临下,程双张开双臂,冼天佐看着她,几秒后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动作一点都不激烈,堪称温柔,他手臂太稳,可程双却觉得心已经晃到了嗓子眼儿,她完全不敢开口讲话,任由冼天佐抱着她从厨房往外走。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程双始料未及,她知道,只要她喊停,无论什么时候,哪怕在床上,冼天佐也一定不会逼她,是她自己不想喊停,她没这个出息喊停,她就承认了,她对冼天佐一点儿抵抗能力都没有,他就是她一碰就中的病,她红尘中摸爬滚打了二十七年,到底还是拜倒在这份冷漠的温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