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265你怎么进来了

  九幽屁颠屁颠的跟过去了。
  却是迎着道士的探索目光。
  看得她心情更郁闷了,“有皇上这么个倾国美人你不看,你总盯着本侯看是何故?……皇上,你也不说说这人是谁,可靠吗?”
  宇文邕扯了扯唇角,无奈道,“他是朕的占星太史,复姓诸葛名曰‘星’,现居太史院太史令一职,年轻有为,是朕的亲信,自然靠得住。朕知他在太史院闲暇无事时,会回到五丈原武侯祠来隐居,这才叫你往这里来。”
  一听到‘诸葛’二字,九幽就觉得有些耳熟。她将信将疑,却见道士与皇帝携手并肩,走进了祠庙门里,心里顿时无比郁闷,这老道见色起意太不学好了。
  连祠堂都没去看,就直接给她们领到了后院一间屋里。
  房间不大,一个人住也不小了,幸好还挺干净整洁,尤其是一道四扇开合的,山水屏风还挡在中间。
  自从俩人进了屋,那太史老道就没跟进来,而是让一个身着道服、满头霜白的老道,给送来了两套干净的道服。
  ……九幽一猜就是,这道观也找不出别的衣服来。
  俩人齐齐伸手抓住了同一个托盘。
  四目相对,她甚至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眉毛,浓黑的眼睫,
  宇文邕抬手指了指那屏风道,“手撂下,可以进屏风那里换衣!”
  九幽愣愣的撂下手,点头。
  然后,他端着衣物迈步,就走进屏风后面去了。
  九幽就站地上,听着里面衣物窸窣的声音,她眼睁睁看着白胡子老道推门出去,又看了眼屏风后面,问自己:刚才是不是上当受骗了?
  她顺着屏风走进去时,他已解下了黑帔披风,信手搁在榻上,玉色手指刚摸上腰带。
  抬头就看见她,惊得漆黑凤目倏地瞪大,手也急忙离了腰身,“……你怎么进来了?”
  她撇他一眼,满肚子话都没说出口,“你就当我是个男的,我就外袍湿了,换一件就行了,快着呢。”
  “……”宇文邕黑眸中流光闪了闪,终是抿了双唇一言未发。
  她扭过头,自顾自的卸下护腕护肩,脱下了漆黑外衣,只留个半湿不干的白纱衣,连紧身抹胸都能看见,然后换上了黑白相间的道袍外氅。
  衣服换成干的了,她才发现长裤是湿的,湿透了那种……那也没法换啊,还有个男人在屋里先不说,哪有干净亵裤借她穿穿?
  九幽悲愤转身,刚想说完事了,就看到一个脊背挺拔的身影。
  宇文邕背对着她,双手垂在两侧,站的笔直。
  滚绣了一身金灿灿的龙袍紧合他身,曲线优美的脊骨挺拔如弓,甚至有些僵硬。
  看得九幽不禁无语,“……你怎么背过去了?没换衣服?”
  宇文邕脊骨一僵,冷哼了声,“你还想看朕不成?……你回头了?这么快就换好了?”
  “……嗯,算是吧。”
  他豁然转身,见她披一身氅衣,皱眉又去看她身侧桌上的托盘……忽然脸色一僵,清咳了声,“你想必也都湿透了,只换一身氅衣何用…朕去门口看看……你大可放心,君子非礼勿视,朕绝不会偷看的。”
  说完,他就走了。只留黄袍挺拔,步伐急促。
  他说的含糊,九幽听的迷糊。直到她往托盘里一看……最上面的就是一条有裆的白色男子亵裤!
  诸葛太史这衣服准备的,从内到外都齐全,而外边能换的都让她换了,就剩底下的私衣亵裤露在浮上……
  九幽都恨不得此时变成虫子钻地缝里。
  要不是她张望了两眼,确实没找到那身金黄的男人,她真有种杀他灭口的冲动。
  屋里骤然安静的不行,她渐渐静下心来。
  有皇上金口玉言的保证,她也落个安心,换完这身白袍玄氅的道服后,任由摘了发冠的墨发披在肩头,九幽只觉得神清气爽,她甚至想逢人来一句‘无量天尊’!
  九幽走出屏风,便看到那身黄衫倚着门,右手垂在身侧,左手摩挲着光洁尖削的下巴,眼观棚梁,凤眸漆黑。
  “皇上。你在害羞吗?”
  转头见她穿成个小道士,披发更显脸庞娇小俊艳,他缓然踱步走近了屋,一步步走近她。
  他漆黑的眸光向来很冷,“男女授受不亲,即使你对外女扮男装,也终究是男女有别,你换衣裳朕自然要回避。”
  “呦,你一个孩子都挺大的老男人了,还在意清白,要当贞洁烈男是怎么着?”
  宇文邕目光黑沉,“清白忠贞是人的傲气!朕有孩子为人父了又如何?你比朕年轻,可不见得有朕清醒!”
  九幽冷笑,“你还骂我不清白?你又哪配得上忠贞二字!?你是有孩子了,而我是不会有孩子了!还傲气?你就没自知之明吗!”
  宇文邕愕然,“你?‘不会有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永远不会忘记,五年前师父救了你,你为了逃命,推我入火海。”九幽一闭眼,就是那个深藏在心底的噩梦,师父为救落难的皇子,触发蛊毒吐血而亡,她却沦落为敌军俘虏、惨遭陈国士兵侮辱。除了独孤九冥,她从未与人说的事,唯独面对这个始作俑者。
  宇文邕微张着嘴,瞪大了漆黑凤眼,显然没太想起来。
  九幽闭了闭眼,再睁开就满面平静。
  “华胥女子不会生,都是男人生。”
  “朕就没见过…会生孩子的男人!”
  “那是你没见过世面!”
  宇文邕峰眉一提,
  “朕要换衣服,你出去!”
  九幽余怒未消,哼道,“不,本侯帮你脱!”
  说着向他迈进了几步。
  她又一把拽住了他右手,“皇上,你膀子怎么了?本侯非要知道!”
  他漆黑目光一跳,启唇酝酿了半天,才沉声道,“朕欠你两次背叛,三次救命,朕无以偿还……唯有,在长安尽力庇护你。”
  她斜他一眼,“想起来了?”
  他凤眼一垂,精美冷艳的玉容、看不出一丝情绪。“全记着。”
  “别扯开话题,我看你射箭时候就不对劲儿,你右膀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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