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心如野火
谢尧揽着江楼月很快就往自己的帐篷那边走。
江楼月却不忘交代宫五:“给我盯着点,别让人往校场那边走,让她好好挂着,清醒清醒!”
宫五含笑:“属下明白。”
这方谢尧到了帐篷前,便将她拉了进去,握着她有些微凉的手说:“冷吗?”
“不冷。”江楼月由着他,半抬下颌看着谢尧的脸,喃喃说:“真是招蜂引蝶啊。”
“……”谢尧觉得自己需要解释:“我什么都没做,她以傅南擎的名义说要商议军务,我才——”
“我知道。”江楼月轻哼了一声,“什么都不做都这么招蜂引蝶,要是你故意做点什么,那我不知道每天要打多少个情敌。”
“那我不要出去好了,每日关在帐篷里。”
“我恨不得那样!”把他藏起来。
谢尧无奈失笑,帮她暖了暖手,又捧着她的脸捂了捂,才说:“现在天寒,出去多加件披风。”
顿了顿,又强调到:“便是走几步路也要注意,别冷着。”
她的身体这半年来老是受伤生病,谢尧实在担心,稍微一点风寒就让她在难受卧床,又要喝药。
有道是是药三分毒,老喝药怎么能行。
“嗯。”江楼月轻轻应了一声,吸着鼻子靠到他怀中去了,“我占有欲很强的,得提前跟你说好,咱们虽然是未婚的夫妻,但也是……也算是有了名分的,你要有点觉悟,我不喜欢别人不清不楚朝你粘过去。”
“好。”
谢尧温声应,眼底笑意渐深。
江楼月又说:“你放心,我也有这个觉悟,我……不是三心两意的人,我定了心思,就会只忠于自己的心思,谁也插不进来。”
谢尧如何不知道?
前世她喜欢谢流云,其实谢流云也何曾给过她多少柔情?
但她那么轴,竟然真是一条道走到黑。
有次她心伤醉酒,自己撑着她的酒意哄她,问她到底喜欢谢流云什么。
酒气上了头,她眼睛半眯着,喃喃与他说:“不知道啊……因为一早就喜欢,所以要一直喜欢下去……”
那时候她的表情那么茫然,茫然的让他心碎。
他忽然就明白,自己绝对没有任何机会了。
此时想起以前重重,依然觉得心痛,却不单单只是为了他自己,更心疼她以前所遭受的苦难。
前世他苦,她亦苦。
谢尧把手略略收紧,还好,如今他们又有一次机会。
“哎,你这么好……”江楼月喃喃说着,“也不知道除了这次的傅南香,还有没有别人惦记……”
谢尧失笑道:“不然你做个牌子挂我身上好了。”
“牌子?”江楼月错愕地抬头看他。
谢尧说:“就写,江楼月所有物,闲人不得觊觎。”
“……”江楼月讪讪,闹了个不好意思,嘀咕道:“我又不是疯了……”
她从谢尧怀中缩了出来,“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来找你是为了骑兵那件事情,我挑了一些战甲,做了一些细节,你也帮我看看吧。”
“好。”
谢尧自然是有求必应的,两人便坐在账内的桌前。
江楼月拿出自己带来的东西,与谢尧商议起来。
战马如今是最关键的,谢尧下午的时候已经传信派四宫宫首寻找马场,购置战马。
至于其他的军备,像是铠甲弓箭什么,出征的时候是带了一些的,虽然说不上一等一的好,倒也能用,先将队伍组建起来,再用银子慢慢提升装备,提高战力。
这一聊,便聊到了午夜。
江楼月才觉得饿了。
谢尧吩咐水家姐妹准备了食物送来,江楼月吃了不少。
谢尧说:“很晚了,回去休息。”
“哦。”江楼月应了一声,却坐着没动。
“怎么了?”谢尧朝她看,笑道:“我送你回去好了。”
江楼月咬咬唇,大胆地说:“我、我不想回去!”
谢尧一怔。
江楼月朝着他凑过去,“你、你没了我,晚上不是会很冷,然后睡不着吗?我、我陪你好了!”
她说的有点结巴。
方才商议骑兵之事,她尚且还算认真,商议完了之后,开始吃东西,视线便控制不住在谢尧身上来来回回,流连忘返。
她想,反正迟早是要成亲的,若是先把他……吃干抹净了,自己是不是能放心一些?
而且前世好像就是这样。
她不是扭捏女子,这个念头一起,就如野火一样,一直在心里烧啊烧,完全不受控制。
她说着,就凑上前去,把谢尧手上的碗筷放下:“你吃好了吧?我很累,我们早点睡,让他们明日一早再来收好了。”
谢尧呆滞地任她拉着,坐在榻上,等她快按着自己的肩膀躺回床榻上去的时候,总算醒过神来:“我——我现在不冷了。”
江楼月抿着唇看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他躺下,并且在他怀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可我冷!”
“……”谢尧抬着的手不知道放下去抱着她,还是怎样。
她的这个做法,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江楼月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见他僵的跟个傻瓜一样,一把扯过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凑在他胸前汲取那些他身上让人心安的气息,含糊说:“我要睡了,嗯。”
谢尧的手半僵硬了半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是不是因为今日那个傅南香,她心里又没安全感了,所以才这么闹他?
想来除了这个理由,应该也没别的了吧。
今日那傅南香的事情,他并非故意,只以为傅南擎几次暗中偷袭不成,便想要借商议军务为名,再来谋害他的性命。
他又岂会怕?
在他前往校场之前,已经让蔡威带足人手,让莫宇支会营中的自己人,只要等会在校场发生械斗,立即请武安侯前来,将这傅南擎拿下。
到时营中局势也会大变。
谁知却是那傅南香等在那处,双目含情——
“阿尧……”江楼月的声音低低响起,她的手指也轻轻在谢尧胸前摩挲着,“我们没宽衣,睡得太不舒服了。”
那声音如一尾羽毛,撩过谢尧心头。
谢尧直接抓住她的手,“不行!天气太冷了,不宽衣,就这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