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以什么身份管我们
当然,也不排除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最好真的是她想多了。
小琴很会办事,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了,将江星月最近这段时间和于寿接触的事情问了个清楚明白。
其实江星月没什么朋友,更没有闺中密友,做了谢景晗的护卫之后,被谢景晗一直缠,都没什么空闲日子。就江楼月不在侯府的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江星月总共出去不过三五次。
小琴说:“大小姐每次出去都不带人,大壮小壮也不知道情况,只知道每次出去,总和禁卫军有点关系。”
江楼月眉心紧拧,冷声吩咐:“你去将罗风和宫五给我叫来。”
“是。”
少顷,罗风和宫五二人赶了过来。
罗风自从泸州一趟之后,连带着他所带的那一队亲兵彻底成了江楼月手底下的人,进到兰月阁后恭敬的拱手问:“小姐有何吩咐?”
“你去查一查,于寿平日有何私交,在军中与何人关系好。”江楼月如此吩咐罗风,又朝着宫五说:“你去,借助红楼的消息网,查一查于寿的私事,他家中的所有事情,要巨细无遗。”
查这些事情总需要一些时日,正好现在谢景晗伤重躺在宫中了,姐姐必定会闲下来,也不知会不会和于寿的接触就越多起来……江楼月蹙着眉毛托着腮思忖,或许她得想个办法,给姐姐找点事情做。
第二日,大年初六。
江楼月早起之后拿了兵器,正打算在院子里练会儿,就见武安侯大步进了兰月阁。
瞧见她手上的兵器,武安侯挑了挑眉:“什么时候玩起剑了?”
“泸州的时候学的,我练了有一段时间了,爹爹……”江楼月试探着问:“要不要来试试我的身手?”习武,与强于自己的人过招才能看到缺陷,更好的弥补短板,罗风也强,但比起武安侯自然是差远了。
江楼月看着武安侯跃跃欲试,想跟父亲过两招。
这种机会,前世都没有过。
武安侯愣了一下,“好胆,敢挑衅你爹,行啊,就让爹爹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江楼月剑尖一挑,将武器架上的一把枪朝着武安侯送了过去,笑道:“爹爹可不要手下留情。”
武安侯如今不过四十来岁,正直壮年,功夫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一招一式虎虎生风,而江楼月的剑舞的虽也不差,应对父亲这样的对手还是十分的吃力,而且枪比剑攻击的范围要长要大,防守的面更广,又是在武安侯的手上,江楼月几乎是找不到任何机会进攻,一直是被武安侯压着打。
但以江楼月的年纪,又是身为女儿身,已经着实算是厉害,武安侯眼底满满都是赞许,这个女儿真的是不输给任何男子。
又是一枪突刺向了江楼月的空门,江楼月向后弯腰躲闪,武安侯手上的枪却忽然折了方向,刺穿了江楼月后腰的衣裳,直接把江楼月给挂枪杆上了。
江楼月一呆,奋力一挣,脱离了武安侯的掌控,直接变剑为鞭,鞭尾如毒蛇吐信,直接扫到了武安侯的面门。
这一下大出武安侯的意料之外,一分神便朝后撤了好几步,江楼月找到了机会,鞭子又朝武安侯的武器扫去,直接缠上了他的右臂,足尖点在长枪枪尖,竟硬是让武安侯握着武器的那只手臂无法动弹。
武安侯说:“倒还真有几分本事,可惜还是嫩了些。”
话音落,武安侯忽然振臂,他臂力强悍,江楼月既然不好招架,见好就收,立即撤鞭,身子下落,像是要掉到了枪尖上去。
武安侯脸色一变,立即将武器撤了回来。
就在这时,江楼月收鞭变剑,剑尖就朝着武安侯的面门刺去。
“臭丫头,跟你老子都使诈!”武安侯笑骂了一声,一脚把江楼月刺过来的剑给踢偏了,但看的出来他还是挺高兴的,“谁教你的?算计到为父头上来了。”
江楼月笑道:“兵不厌诈,这不是爹教的吗?”
武安侯哈哈大笑,心情十分畅快,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江楼月的肩膀,“好好练,说不准有朝一日就占了爹的上风呢?好了,爹找你还有点事,进来说。”
“哦。”江楼月乖巧的点点头,随了进去。
武安侯大马金刀的坐在圈椅上,抿着下人递上来的茶水,慢慢说道:“昨日皇上不是送了两个女官来吗?爹左思右想,她们常年在宫中,礼仪啊,规矩啊肯定都是一等一的好,正好你和你姐姐没点体统,就让那两个女官好好管管你们好了。”
“……”江楼月默了一下,胆儿肥的打趣道:“以什么身份管我们啊?”
武安侯瞪了江楼月一眼:“你信不信我把你打的下不来床?臭丫头,连你爹的玩笑都敢开。”
江楼月吐了吐舌头,“你都知道我开玩笑嘛,管就管吧,反正我和姐姐在家中也没什么事情。”
“嗯,你们就好好学学,太后回来了,她老人家很严肃,你们都收敛一点,别有事没事出去给老子惹祸,知道了吗?!”这是武安侯让她们姐妹俩学规矩的主要原因。
江楼月点点头:“我明白。”
如此,倒是也解决了姐姐和于寿接触的事情,不必她自己再想办法了。
武安侯见她乖巧听话,心里欣慰,便拍了拍江楼月的肩膀,丢下一句“明日就开始”便离开了。
江楼月思忖,若明日开始,那必定是早晚不停的要跟着那两个女官了,自己若想见谢尧都没了机会,等武安侯走后,便立即换了轻便的衣服,朝宸王府过去。
到了宸王府里,金伯亲自将她迎了进去,脸上依然笑眯眯地:“郡主今儿来的不巧,公子进宫去给太后请安了,您若没别的事情,就在月华阁里等一会儿,公子应当下午就回来了。”
“那也好。”江楼月点点头,便随着金伯上了月华阁二楼。
她一向到这里很随意,今日也不例外,进去之后,下人们准备了她爱吃的糕点和茶水送来后,便懂事的都退了出去。
江楼月踱步到了窗边的桌案前面,上面有副没画完的丹青,瞧着勾勒的轮廓,竟是自己的样子,眉眼之中便自然而然浮起几分笑意。
她轻手轻脚将那丹青拿开,又见下面有几幅字,左右也是无事,便提了笔照着临了两篇。
就这么过了两个时辰多,她都饿了,谢尧却还不见回来。
这样,江楼月反倒越发想等到他了,吃了些糕点垫肚子之后,就靠在软榻上小憩,不知不觉之中,倒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