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唯一的解释就是,谢尧也在泸州

  宫五已经不想和他废话,“我去找。”
  他太过清楚江楼月对于谢尧的重要性,对江楼月,他必须要做到寸步不离的保护才能安心,才能不负公子的重托。
  眼前人影一闪,罗风挡住了他,“小姐希望你休息。”
  宫五的回应是,直接飞起一脚踹了过去,罗风自然不可能站着挨打,两人就这么在客房里面动起手来。
  他们一个人九宫护卫,一个是武安侯身边的副将,功夫其实不相上下,但罗风更擅长马上战斗,又穿着盔甲,打斗起来,动作难免笨拙几分,不如宫五灵敏,几十招以后被宫五觑了空子踢翻在地,正当宫五要离开之时,门忽然开了,是小琴。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小姐呢?”小琴呆了呆,赶紧就去扶罗风起来,罗风顺势飞出手上的剑,扎在了宫五要离开方向的柱子上,把人挡了回来,两人又打了起来。
  小琴见江楼月没了人,这两个又动手不说话,气愤起来,想把两个人给分开,便也加入了进去,可这两人功夫那么厉害,小琴哪里分得开?
  结果就是,小琴被宫五的掌风带的朝前扑到了罗风的身上,两人直接跌作一团,等起来的时候,宫五早走了。
  罗风沉默了一瞬,“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输给他?现在好了,他跑了。”
  “你们搞什么鬼,小姐到底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
  “……”小琴僵了僵,气骂道:“你知不知道小姐一个人出去不安全?你还在这里打架计较输赢!”
  “我只知道军令如山。”罗风跟随武安侯多年,遵的从来都是军令,小姐让他拦住宫五,那他必须拦住宫五,至于小姐要去哪,不是他该过问的事情。
  *
  江楼月出了客栈之后,就在附近的成衣店内买了个淡紫色纬纱的维帽戴上,找到了方才的药铺:“掌柜,我家哥哥方才在这儿买了药后路上不小心丢了,嘱咐我再来买一副,劳烦您帮我抓一下。”
  “你这姑娘奇怪得很,你哥哥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抓?”
  “就是一个穿青色衣服,很高大的,手上拿着剑。”话落,江楼月在柜面上放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哦,那个人啊。你等着。”掌柜的瞥了她一眼,把银子收好,转身就在药柜里重新抓了一副药,用油纸包好,说:“喏,你哥哥抓的就是这个药了。”
  “掌柜可知这药是治什么的?”江楼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掌柜的记错了人,给我抓错了药。”
  “治风寒的啊。”掌柜的很是上道,看在银子的份上也多说了几句:“你那哥哥每两日会来一次,出手大方,老朽便记得清楚,已经抓了三次了吧,今日这是最后一副了。”
  “多谢。”话落,江楼月转身离开了。
  小伙计凑过来低声说:“这哪儿是来给哥哥抓药的,我看就是打探消息。”
  “管他是抓药还是打探消息,有银子不就是了?”掌柜的探了小伙计脑门一个爆栗,骂道:“赶紧做事,少偷懒!”
  江楼月离开药铺后,找了个视线极好的高处躲了起来,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刚才她是看到了宫九所以才追去了药铺,但她去的慢了,过去的时候宫九已经离开,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可宫九贴身护卫谢尧安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谢尧也在泸州。
  看了看手上的药,江楼月脸上浮起无数担忧,也不知染了风寒的是他还是别人?这里这么冷,万一风寒诱发寒疾……
  江楼月不敢往下想,只盼着尽快找到他,确定情况。
  宫九方才出了药铺转身就不见了,而进的那个巷子,不是酒馆就是客栈,虽不知道是哪一间,但江楼月并不担心,因为马上就会有人把消息亲自送给她。她坐在水塔顶上,看着下面人流熙熙,一直从日头西斜等到了天色暗沉,一条熟悉的人影从巷口大步而来,江楼月唇角微微一勾,果然来了。
  那条人影到了一间叫做兰香居的门前停下,先叩了三下,再叩两下,接着就被人迎了进去。片刻后,江楼月从水塔塔顶旋身而下,直接落到了兰香居的院内,只一落下,她却呆了呆。
  丝竹管弦之声此起彼伏,还有女子的调笑声和劝酒声,靡靡之音,尽显风流,这里,竟然是一处……青楼!
  谢尧会藏在青楼里吗?
  江楼月问自己,但下一瞬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谢尧那样臭脾气的人,最是讨厌莺声燕舞,讨厌吵闹的环境,所以他在京城的红馆是个别具一格的青楼,看来这青楼只是障眼法。
  想通了这一点,江楼月掠上一旁的大树。
  方才进来的人是宫五,江楼月这一闪神的功夫,宫五已经不见了,但瞧着周围环境的情况,江楼月基本确定了目标,朝着兰香居后最僻静的一处院落走去。
  ……
  “不见了?”
  厢房内,谢尧打着扇子的手一顿,一张俊脸稍微有些紧绷,“难不成,是谢流云和辛罗依搞了什么鬼?”
  “是小姐自己离开的,还让罗风拦着我——”宫五说到这儿,自行请罪:“是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小姐。”
  谢尧却愣了一下,就听外面传来宫九的声音:“什么人——小姐?!”
  宫五也愣住了。
  院子里,江楼月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表情温和带笑,淡淡地说:“宫九,好久不见啊。”宫九回过神,赶紧把剑收回:“属下失礼了,小姐您怎么找到这儿的?”
  “殿下呢?”江楼月直接迈步上了台阶,这院子只一间屋子亮着灯,问宫九一声也不过是客套的随口说了一句罢了。
  屋内,谢尧心底竟然莫名生出几分想躲的心思了。
  门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谢尧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宫五退下,走到江楼月面前,把她的维帽摘了。
  烛光闪烁间,江楼月的脸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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