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哪里是恩宠,分明是试探。
江楼月和江星月还在打闹。
江星月不死心地非要揉江楼月的头发不可,两人一拉一挡还动起了手来。
宫五看到了门口的谢尧,战战兢兢地说:“小姐——”
可江楼月姐妹俩打的正兴起,又有唱曲的声音,江楼月也没听到。
因为江星月朝她腰上弹了一下,江楼月手撑着桌面旋了一圈,也就在这空中转一圈的同时,她赫然看到了谢尧,一个分神,被江星月得了手,踢翻了屏风,直接朝着谢尧扑了过去。
冲劲太大了,她控制不住自己,扑到谢尧身上后,直接撞翻后面的栏杆从二楼摔了下去。
不过,两人当然没有摔成一堆,而是谢尧揽住了江楼月稳稳的落到了一楼的圆台上。
此时大厅有不少宾客,都视线复杂的看着台上的两人。
两个男人,如此亲密——
江楼月尴尬死了,一把推开谢尧站好,讪讪地想说什么。
谢尧却拽着她的手直接从圆台后的大屏风上了楼。
楼上,江星月呆住。
一为直接的失手,二为刚才看到的那人。
“那是宸王?”江星月瞪圆了眼睛,问。
宫五回:“大小姐可能看错了,宸王怎么可能在这里?”
“那我得去把小楼儿找回来!”
都不知道是谁,万一是坏人呢?
宫五脸色微黑:“大小姐还是别去了,免得小姐回来找不到您。”
江星月皱眉:“你好奇怪,你主子都被人拉跑了,你不去追,反倒在这拦着我?让开。”
“……”宫五默了一下:“得罪了!”
然后,一记手刀,直接把江星月打的昏了过去。
*
谢尧拉着江楼月上了三楼雅阁,一进去立即反手拍上了门,将金伯和宫九拍到了门外面。
“殿下——”江楼月唤了一声,一路上的这一会儿已经想到,他方才怕是在门口站了有一会,肯定也看到了自己和江星月的动作,没准是误会了,想要解释。
可还没等她说话,谢尧便一把扯下了她束发的发带,让她一头青丝垂落腰际。
“他是谁?”果然,谢尧冷冷看着她,问。
“我姐姐。”
“什么?”
江楼月认真说:“我姐姐,江星月,殿下记得吗?她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我便带她来这里散散心,但是这里不同于一般的地方,我们来之前便去准备了衣裳……”
谢尧怔住了,眼底有些不信。
但那抹不信很快隐去,成为一种尴尬,也立即别开了眼。这种事情,江楼月当然不可能骗她。
江楼月转到了他面前去,“我怎么可能带别人来这儿?在京城我都没什么朋友。”
谢尧却冷笑了一声:“在别处你就有人带来了?”
他想到方才她和江星月自然而然的那种亲昵,谢尧的心里如何能舒坦。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江楼月对他太平静了,平静又客气,他根本没法安心。
江楼月心里一叹,伸开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不轻不重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上次之后,她就发现这个做法异常有用。
果然,谢尧僵了一下,然后伸手把她环住了。
江楼月亲了亲他的唇,又在脸颊上吻了一下,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我不该带我姐姐来这,但我不能把她放在家里。”虽然她不知道谢尧为什么生气,但先道歉总是没错的。
谢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要我原谅你也可以。”
然后他便不说话了。但明明什么都没说,江楼月却从他的视线之中明白了什么,讪讪说:“你这是得寸进尺。”
“随你怎么说,不乐意便当我没说。”说完竟然作势要走。
江楼月硬着头皮拉住他,急急又亲了一下,谢尧这次可不会放她走,紧紧把她箍在怀中,吻了个够。
等他放开江楼月的时候,江楼月脸色潮红,气息不稳。
谢尧抱着她:“记着,以后这样做我才能不生气,那种蜻蜓点水可安抚不了我的怒火。”
“……”江楼月哭笑不得,靠在他怀中没说话,心说这个人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呢,还恶劣的很。
两人就那么抱着站了一会儿,谢尧拉着江楼月到楠木桌边坐下。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江楼月脑子也有些乱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便顺手拿过发带,打算把自己的头发束起来。
青丝,从她的指尖划进划出,谢尧看的认真,忽然说,“我帮你吧。”
说完也不等江楼月应声,便伸手过去。
江楼月笑问:“你会吗?”
谢尧站在她身后:“不会,但应该难不倒我。”
他略有些生疏的扒了扒江楼月的头发,然后捋顺,想着方才江楼月发髻的样子,还真给挽了起来,有模有样。
谢尧坐到了一边:“如何?”
“还……可以。”江楼月默了默,拿着小铜镜照了一下,惊奇极了,似乎比她刚才来的时候挽的还要好。
谢尧一笑:“聪明的人只要用心,学什么都快。”
“……”
江楼月暗忖你还是这么自恋。
却听谢尧又说:“昨晚你入宫了?如何?”
“有惊无险。”说到这件事情,江楼月变得认真起来,“皇上看来也不想把我怎么样,只是叫我去问话,我应对的不错,他还赏了这个。”
“……”谢尧看着江楼月手上的玉佩,眼眸眯了眯,“你知不知道,这是大庆皇族谢家的龙佩?”
“知道。”江楼月点点头。
这龙佩,前世是谢尧的禁忌。
因为这个东西,原本是谢尧的父亲仁宗皇帝所有,后来仁宗禅位,龙佩到了当今皇上手中。
谢尧冷笑道:“送你这个东西,哪里是恩宠,分明是借着这个东西来试探你我的关系。”或者说,试探宸王府和武安侯府的关系。
江楼月神色微凝,没有说话。
她其实知道,皇帝虽看似对谢尧十分疼宠,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儿子们,但实则却防备的很。
谢尧说:“你说……如果我现在去请他给我们二人赐婚,他有几成答应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