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怎么,这个消息有误?

  她表情疑惑,似乎充满疑问,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谢景鸿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难道谢尧没告诉她?
  “既然太子殿下亲自来请,想必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江楼月又说:“我虽进宫是为了协助调查流言之事,但事有轻重缓急,若皇后那边着急,先去见皇后也可以。”
  谢景鸿慢慢的眯起眼,江楼月主动的让他诧异。
  谢尧则狐疑的看了江楼月一眼,倒没多说什么。
  谢景鸿端详了她和谢尧两眼,冷冷说:“本就是父皇让本宫来此处接人的,常总管最清楚!”
  常喜讪笑。
  他是清楚,可谢尧坚持要先面圣他还能拆谢尧的台不成?只能沉默。
  “既然江小姐这么说,那就先到长春宫,等见过母后办完了事,本宫自会亲自带江小姐前去面圣。”言下之意,不需要谢尧跟着。
  但谢尧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说道:“早听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怎么,太子殿下能去看望,本王不行?”
  谢景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摆脱不了,索性懒得理他,转身即走。
  只是想到谢尧对江楼月如此的护卫,不免心下冷笑,谢尧的病他是知道的,如此巴着护着江楼月,还不是为了拿江楼月的血做药引子?
  ……
  皇后住在长春宫,因为连日来病情不见起色,太子不断追责,整个宫殿内人人谨慎,十分安静,似乎呼吸声大一些都是错误。
  江楼月进去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十分刺鼻,禁不住皱了皱眉,看来皇后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一路进去,宫娥和内侍门跪地行礼。
  到了长春宫殿内,谢景鸿挥手遣退宫女:“母后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太医也束手无策。”
  江楼月一怔:“皇后娘娘病了?我在丽水多日,竟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吗?”谢景鸿看着江楼月,对她的表情一丝一毫也不放过:“江小姐远在丽水,消息闭塞也正常,不过,本宫接到一则消息,江小姐天赋异禀,可以起死回生……如今火急火燎的请了江小姐到此处来,江小姐应该知道,本宫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在他看来,江楼月必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主动前来当然是因为识时务。
  “什么?”江楼月却是愣了下,忽然笑了:“我天赋异禀……殿下从何处得来的这个消息?”
  谢景鸿危险的眯起眼。
  身在上位已久,一个表情已然威慑力十足,即便是在谢尧强大的气场对抗下,谢景鸿的眼神依然让人觉得胆颤。
  “怎么,这个消息有误?”谢景鸿声音僵硬地问。
  江楼月表情诚恳无比:“不错。”
  然后在谢景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是多年前一个游方术士说的,当初他说我天赋异禀,鲜血可救人命,医百病,我还曾为此骄傲了许久,可后来却证实,这些话不过是那个游方术士为了骗银子随口胡说的,根本没这回事。”
  “我不知道殿下是从何处得来这则消息的,但这这件事情的确是无稽之谈。”江楼月慎重地说:“臣女虽然莽撞,但也知道事态轻重缓急,若是臣女的血真的能救皇后娘娘的命,臣女绝无二话,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殿下以为的那样。”
  谢景鸿的脸色沉得不能再沉。
  他招手,一个内侍上前,盘子里准备了碗和匕首。
  “到底是不是事实,一试便知。”谢景鸿看着江楼月:“实不相瞒,皇后娘娘病情危重,太医束手无策,如今只剩江小姐这一条路,事关皇后娘娘生命安全,江小姐不会拒绝吧?”
  江楼月没有权利拒绝,既然来到此处,作何拒绝?
  江楼月露出个有些无奈的表情,点头的动作却是干脆利落的:“既然太子殿下执意如此,那臣女自然不敢拒绝,只是,若我的血对皇后娘娘无用,殿下——”
  “恕你无罪。”
  “好。”
  江楼月直接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一道,下手利落的很,殷红色的鲜血立即从伤口处流了出来,江楼月面不改色的把手腕移到了玉盏上,任由鲜血滴入玉盏。
  谢尧立在一旁,眉心狠狠的皱了一下,这蠢东西,对自己下手竟然如此不手软?一个女孩儿家,就不怕留下疤痕吗?
  还有,她的血医百病是她亲自告诉他的,如今竟然自动送上门?
  他虽然心底狐疑,可下意识的觉得,江楼月必定是早有准备,否则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会是什么准备呢?
  江楼月豪迈的很,直接放了一盏的血,一旁的太医连说够了够了,她才接过白色的纱棉压住伤口,看起来几乎是面不改色。
  谢景鸿看着江楼月,不得不说,这女子倒有几分将门虎女的气派,就不知怎么会看上谢流云的。
  不过到底心中记挂皇后身体,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即吩咐太医以血入药。
  因为此事,谢景鸿对着江楼月的态度也客气了几分:“你们两个,快扶江小姐去里边休息,太医,给江小姐好好包扎伤口!”
  谢尧冷冷说:“用得着你猫哭耗子?血放了,人,本王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宸王殿下一副江姑娘是你所有物的态度,可问过她自己的意愿?”谢景鸿不客气地说:“事情了了之后,本宫自会亲自送江姑娘回府,宸王殿下不是还要去养心殿面圣吗?自便即可。”
  谢尧眼底划过一抹暗沉,这谢景鸿,平日里都自己都是客气谦恭,今日竟然为了江楼月屡次与他冷脸……谢尧敏锐的察觉到,除了要用江楼月的血为皇后治病之外,谢景鸿似乎还有点什么别的意思,再看向江楼月的时候,谢尧的视线就变得古怪起来。
  江楼月一心记挂血的事情,也在思忖,谢景鸿知道这些事情的缘由,因此眼神时不时的就从谢景鸿身上扫过,压根不知道,她的眼神从谢景鸿身上过去几次,某人的太阳穴处就突突跳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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