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有得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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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朝繁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开心的，大家都这么熟了，一起吃个饭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她等张鲸他们走掉就准备工作。如果今天要准时下班，得抓紧把事做完才行。
  比起工作和聚会，叶朝繁有件比这两者更重要的事还没着落。
  随着开学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希望也越来越小。
  叶朝繁看了眼时间。心想如果特招生不行，那就备考吧。
  “你最近在瞒着我做什么？”
  听到这声音叶朝繁吓了跳，见桌前的陈简之还没走，连忙收敛心思。“师傅，我没做什么。”
  陈简之打量她，目光停在她唇上。“这口红色不适合你。”
  他第二次说这话了。
  第一次是刚来三十六楼不久，林雨凡送她口红时说的。
  叶朝繁将信将疑，拿起镜子看。
  她觉得还挺好的，不管是从化妆层面还是绘画层面，这颜色都是没问题的，不知道他说哪里不适合。
  陈简之回去自己位置，让她汇报项目的进展。
  叶朝繁也不再关心造型的事，把进度跟他说了下。
  “有点慢，这个月内把所有东西做完，下个月要开始新项目。”陈简之打开电脑，看各个部门老大的邮件。“等这个吉祥物出来就把东西交给张鲸，你要空出来。”
  “好。”
  “有没有想做的领域？”
  “师傅，你帮我选就好。”
  陈简之看了下乖巧听话的徒弟。“最近有没有跟你师哥联系？”
  叶朝繁摇头。“怎么了师傅？”
  “没事。”陈简之看回电脑。“事情做完后跟我说。”
  “好的师傅。”
  叶朝繁没急着做，准备先在网上看看别人家的吉祥物，找找灵感。
  她翻墙浏览了几个国外的网站，在没什么头绪时想到刘成。
  叶朝繁瞅了眼专注工作的陈简之，想他刚才提到师哥绝非偶然，犹豫下就联系他。
  刘成很快给她回了消息，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问她不少事，看的出来他似乎一直在等着她联系。
  那件有点戏剧性的抄袭事件，虽然真相不是外界所熟知的那样，但还是给刘成造成不小的影响。
  他对那件事非常愧疚，不管是名誉还是师徒之间，这导致他鲜少主动联系陈简之，只有特别重要的事才会跟他报备或是寻求他的意见。至于叶朝繁这个师妹，他也是能不打扰就不打扰，怕被她或是陈简之以为别有用心。所以现在叶朝繁主动联系他，他是非常高兴的。
  叶朝繁跟他说些国内的情况，又向他讨教了应该怎么做好一款吉祥物的事情。
  日本这块的设计做得还可以，有些吉祥物还是非常好看的。当然国内也不差，但甲方爸爸要面向国际，她找刘成讨论这事肯定错不了。
  刘成跟她说了许多，给她一些参考，跟她分析为什么这么设计的原理。
  叶朝繁收获颇多，感激的讲：谢师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刘成讲：不用客气。师傅最近怎么样？
  叶朝繁：他找到了十四年前的初恋，正跟对方热恋中。
  刘成：初恋？师傅居然有初恋？
  叶朝繁：嗯。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叶朝繁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便问他在那边怎么样，工作室开的还顺不顺利。
  刘成讲：我这边一切安好。下个月要去巴黎参加janus的颁奖仪式，师妹你有空吗？师哥带你去玩。
  janus奖啊，在工业设计界很有重量的，师哥真是厉害，连跨领域的设计奖都能拿下，怪不得刚才陈简之问她有没有跟刘成联系。
  叶朝繁去是很想去巴黎这个时尚之都看看，但时间和条件都不允许，就委婉的拒绝了邀请，专心做自己吉祥物。
  巴黎太遥远了，她先把工作做好，然后申请学校才是她现在该做该想的。
  “组长。”刘程程敲门进来，把一个快递给她。
  叶朝繁疑惑。“是什么？”
  刘程程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前台拿给我的。”这可绝对不是他们给组长准备的惊喜或礼物。
  叶朝繁怕她们说太多影响老板工作，接了快递让她先出去。
  快递是一个信件类的东西，叶朝繁想大概是甲方寄的补充合同之类的，也没重视，把它扔桌底下准备干完活再拆。
  叶朝繁一画起东西，真有点六亲不认的劲，陈简之途中接了几次电话都没影响到她。
  陈简之挂了电话看还低着脑袋画东西的叶朝繁，想要不要折腾她一下。
  算了，至少有个人是安逸的也好。
  陈简之看了眼付强再次打来的电话，直接将它静音放一边。
  akm与夏氏二小姐的合作快要进入尾声，付强想让陈简之想办法以一年为周期和夏氏二小姐的新品牌达成续签，隐约还有让他更进一步的意思。
  付强真正的目标是和夏氏主杆业务达成合作，不是夏二小姐这个弄着玩的品牌。
  现在公司不少人都知道那夏薇是陈简之的初恋，付强也知道，他相信有陈简之这根线，一定能将夏氏拉过来，现让陈简之跟夏小姐续签不过是个开始。
  陈简之明白付强的意思。这夏薇虽然只是夏氏的二小组，还不是亲生的，但总归有一定的作用。付强是想着如果能和夏氏签约，akm会用最大的诚意和最好的态度来合作，这样夏氏没道理不选择akm。
  这件事不管是从竞争角度还是私人角度，陈简之都不想这么做。
  私人角度，他并不想跟夏薇有过多的接触和关系，即使她真是自己所谓的初恋，也不想把感情与合作混为一谈。
  竞争角度，这是不良性的。付强的诚意和态度会损害akm的声誉，也会损害本身与akm合作的客户利益。现在akm的许多大客户不比夏氏差，没必要为了一个锦上添花的客户大动干戈。
  陈简之跟付强说过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但付强想来想去还是没放弃，想说服他去跟夏二小姐谈谈。
  对于付强这已经有了决定的资本主义者，陈简之没再多费口舌。他望着那毫无察觉的徒弟，想要是换成她，她会怎么做？
  不用多想，肯定是跟老板干一架然后拍屁股走人。
  陈简之想到这画面不禁扬唇，想把她招过来蹂躏。
  叶朝繁丝毫不知“大难临头”，还在认真的画。
  就在陈简之要开口时，谁的手机响了起来。
  叶朝繁惊醒，见是自己的电话，怕吵到陈简之工作，捧着手机迅出去了。
  看她背影，陈简之叹了口气。在看到夏微的来电后直接挂掉，并关机。
  世界终于能冷静一会了。
  陈简之想到今晚的事，在网上订购了支口红，准备给她做生日礼物。
  而幸运躲过老板摧残的叶朝繁，离开办公室就接了电话。
  这是个陌生的电话，叶朝繁不知道对方是谁，可在看到它的时候不知为何隐约有些期待，所以才这么火急火燎的出来接。
  叶朝繁礼貌的字正腔圆讲：“你好，我是叶朝繁，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朝繁同学，我是上海美术学校的黄鹤教授……”
  听到这话，叶朝繁激动的咬住拳头，不让自己太失态。
  黄鹤跟她解释：“前几天收到麒元的邮件时就想联系你，但由于一些事情耽搁到今天。”
  叶朝繁稳重讲：“没关系黄教授，等多久我都愿意。”
  黄鹤笑了下。“你的通知书应该到了，希望能在开学的时候见到你。”
  叶朝繁压抑着狂喜讲：“好的教授，我会准时报道！”
  又简短的聊了两句，叶朝繁恭敬的和教授道完别，挂了电话就从阳台往里面跑，引起途中所有同事的张望。
  叶朝繁根本顾不得什么形象，穿着白裙子冲进公办室就趴桌底下拿快递。
  嗷嗷，她梦想中的大学！！！
  她一路疾驰，留下一路好奇的同时，也让人无比惊奇。
  夏薇呆了会儿，惊讶的讲：“小繁，你是被怪兽追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动作粗鲁的叶朝繁文雅起来。
  她看办公室里望着自己的夏薇和陈简之，雀跃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叶朝繁不着痕迹的把快递放桌下挡着，镇定的讲：“没有。只是想到个东西太兴奋，希望没有吓着您。”
  这张通知书能承包她一个月的快乐，并且无可代替。但这在他们这两个留学回来的人面前实在不值一提，她更怕夏薇借着恭喜来嘲讽她，所以不可能告诉他们实情。
  夏薇笑眯眯的讲：“小繁真是敬业。”
  叶朝繁没理她，低头小心翼翼的拆自己的快递。
  被无视的夏薇不屑的撇了她眼，转头对陈简之讲：“简之，你之前答应过我，会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
  生日party？
  叶朝繁拆快递的手一顿，看跟陈简之说话的夏薇。
  她们两是同一天生
  这下她总算知道叶缨和张鲸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了。
  叶朝繁想到今晚的事，望着陈简之，想听他怎么回答。
  陈简之讲：“夏小姐，我今晚已经有约了。”
  “我不管，是你先答应我的。”夏薇想他今晚可能约了叶朝繁，而叶朝繁现就在她身后。“简之，那天跟你吃完饭，知道那幅画对你很重要，我特意回去找了以前的旧物，有了不少收获。”
  夏薇笑得温柔大方，声音也非常好听，像是在娇嗔和撒娇，将这话当中的要挟之意弱化到接近于无。
  陈简之看笑容甜美的夏薇，又看她身后满怀期待望着自己的叶朝繁，沉默的没回答。
  夏薇看到他眼里的迟疑和挣扎，非常自信的把请柬放他面前。“简之，我会和那些画在船上一起等你来。”说完准备走的夏薇又讲：“今天下午五点出海，明天晚上才回来，你要不想带行礼也没关系，船上什么都有。”
  在外界的传言来看，他们已经是恋人，所以这么直接的明示在叶朝繁眼里像是同她宣战一般。
  叶朝繁看朝自己走来的夏薇，不动声色把通知书放进抽屉里。
  夏薇停在她桌前，笑盈盈讲：“小繁，你今天真漂亮。是为生日准备的吗？”
  “这和夏小姐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谁让我们是同一天生日呢？”夏微讲：“爸爸给我买了条游艇，我邀请了所有的朋友。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和你师傅一起来参加哦。”
  叶朝繁讲：“夏小姐还是把位置留给你的朋友吧。我今晚有约，没空。”
  “呵，那好吧，祝你约会愉快。”
  夏薇带着胜利的姿态扬长而去。
  叶朝繁内心毫无波动。
  夏薇的炫耀不值一提，她更在意的是陈简之会不会去。
  叶朝繁看拿起请柬的陈简之，装做随意的问：“师傅，那晚上我们部门的聚餐你还去吗？”
  陈简之把请柬放一边，平静的讲：“还不知道。”
  “哦。你要不去了跟我说一下，我让程程少订个位。”叶朝繁这话说得自然，手却暗暗攥紧了拳。
  陈简之嗯了声，并未回答。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应，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
  他先答应她的。
  先答应她的。
  陈简之揉了揉睛明穴，没犹豫多久。“你今晚和张鲸他们玩的开心。”
  叶朝繁猛的抬头看他。
  陈简之避开她的视线，拿起请柬。“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叶朝繁目送他出去，脑子有点空。
  意料之中的结果，可还是很难过呢。
  叶朝繁叹了口气，埋头专注画图，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眶。
  她看着掉落纸上的水滴，想可能这就是深爱吧？
  但这又能如何呢？她总不可能为此自杀。
  一时间，叶朝繁想了许多事。
  从第一面的拔刀相见，到成为他徒弟后的点点滴滴，许多许多事。她想如果就像以前单纯的师徒也挺好，只是不知道有了师娘的师傅，还会不会对她像从前那么好。
  叶朝繁眨了眨眼睛，拿出抽屉里的通知书。
  不好也没关系，她要开始新的征程了，也许这就是她和郑鞍最大的不同。
  叶朝繁摸了下上面的名字，走去陈简之的位置，把它放到他桌上。
  没什么，真没什么，人生就是有得有失，她都习惯了。
  叶朝繁转身，看到门口的吴萧，向他笑了下。“有什么惊喜要给我吗？”
  吴萧犹豫的问：“今天你生日？”
  “嗯。晚上有活动，你有空吗？”
  “这么大的事，不管怎么样都得有空。”吴萧进去，笑着讲：“都有什么活动？需要赞助商吗？”
  “你要赞助小龙虾吗？”
  “不吃小的，今晚吃大的。”
  叶朝繁讲：“你就别凑热闹了，今晚活动是我组员弄的，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别穿帮了。”
  吴萧一脸我明白的点头。“陈总参加吗？他是你师傅，应该会去吧？”
  “今天也是夏小姐的生日。”
  “这么巧？同一天生日？”
  叶朝繁自嘲讲：“我们还同一天被人收养。”喜欢上同一个人。“看，就是这么巧。”
  吴萧观察她脸色。“你还好吗？”
  “能有什么不好的？我习惯了。”叶朝繁回到座位，直定的望着他。“吴萧，我成功了。”
  吴萧迟疑，不太确定她的说事。
  叶朝繁扬起唇角。“我申请成功了。”
  “真的吗？上大美院？”
  “嗯。”
  “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叶朝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小点声。
  吴萧明白的点头，靠她桌上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辞职吗？”
  “我也还不知道，等我师傅回来再说吧。”
  “你都单飞了，又申请到了大学名额，还这么听他的话？”吴萧讲：“现在你学有所成，陈总又有了对象，一些事你可以自己做主了，没必要事事听他的。”
  叶朝繁讲：“既然叫他声师傅，就要尊重他。这么大个事，总要听听他的意见。”“不过你放心吧，我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不可能因为谁而改变的。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你知道就好。”吴萧望着她想了想，决定的讲：“还有一点时间，我去给你挑个礼物。”
  他说完就走，叶朝繁叫都叫不住。
  叶朝繁追出门看到刘程程，将到嘴边的话吞下，对她讲：“在群里说一声，手上这个项目要加快推进，关于吉祥物的会议改为这周五。”
  刘程程刷刷点头。“组长，还有其它事吗？”
  叶朝繁想了下，没把陈简之不去参加自己生日会的事告诉她。正好他的名额给吴萧用了，也免得他们特意给自己准备的惊喜暴光。
  “没了。让大家都计划好时间，今天都早点下班。”
  “好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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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瓜也不知道特招生啥流程，大家看过就算了哈，不用在意这些个细节~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