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囚不住的鱼

  “海上别苑，你的梦中情苑！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打开窗户就是海景，早起能闻到海风的气息。
  晚上在阳台看海鸟匆匆飞过，来一杯锡兰红茶，咬一口马卡龙。
  品味这无敌海景，是平凡人也能拥有的奢华……”
  维克背着工具箱走在人民广场，看到巨大LED屏幕播放着楼盘的广告。
  他摘下帽子，仔细看了眼广告的内容。
  谁知道越看越生气，他握紧了手中的帽子，心中的仇恨越燃越旺。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姓段的，他们人鱼才会失去家园的！
  怎么还能这么无耻，打这样的广告！
  维克永远记得自己的家园，被人类投下了数千艘迷你潜水艇，它们播放超声波噪音，来驱赶人鱼离开了自己的家园。
  而现在那片区域，已经被填上了土，变成了陆地，用来大面积地盖高档商业住宅了。
  人鱼族群已经仅剩下那么一点地方了，为什么他们这么残忍，连这都要剥夺？
  维克红着眼，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离开这里。
  这时候。
  两个中年男子路过。
  其中一个男人，抽着烟抱怨道：“玛戈璧，别信奸商这套广告词，我买了套海上别苑，一平二十万！全款买的！两千六百万！说是什么黄金位置，那时候确实能拉开窗帘看到海。结果他妈戈壁，一直没住，一年半后回来养老休息，海被填了，前面又起了几栋新的‘海上别苑’，看什么海景！全被挡了，傻子才去买！”
  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劝解道：“老王， 这个段氏集团搞得楼盘，都很坑的，怎么还一堆人买啊！”
  “我跟你说有猫腻……”
  两人渐行渐远。
  维克茫然站在人流中，忽然苦笑了一下后，脸色变得骇人。
  他扒下镶嵌在花圃上的一块鹅卵石，对着那个相隔甚远的巨大屏幕，奋力一砸。
  “砰”一声巨响。
  屏幕上聒噪又讨人厌的广告词，终于休止了。
  即便化成了人形，人鱼力气大的种族天赋还在。
  虽然不能解决什么，至少发泄了一下怒气。
  *
  舒晴将头埋在洗脸池里。
  她能感知的记忆就如同被冻在了海底，此刻冰面上已经被凿开了一丝裂缝，让她记起了自己是谁，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她很努力尝试唤醒，好多深处最重要的记忆。
  可是对抗药剂需要强大的力量和更多时间。
  舒晴痛恨自己不争气，脑子里像被压了一吨石块，她很吃力负重往前，想继续凿冰面，可费力获得的，只是一些蛛丝马迹。
  她努力拼凑，随着一些记忆的回笼，对以往的经历，也有了越来越清晰的认知了。
  她讨厌那个自己身在迷雾中，任人摆布的舒晴。
  随着理智的恢复，舒晴走出了洗手间。
  她环视周围，能找到各个角落的摄像头。
  她反胃恶心，忍不住抱紧了自己，为什么以前她没有在意过这些？
  段峤这段时间很忙，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对劲的模样，一定已经被他看到了。
  舒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时间太紧迫了。她对这里没有一丝眷恋，也不想带走什么东西。
  她见苏阿姨去了阳台晒衣服，脚步轻缓下了楼梯。
  舒晴心脏加速，下楼跑出了门。
  只是，她没走出一百米。
  隔壁别墅，就跑出了好十多个男人拦住了她。
  果然啊，到哪里都是段峤布置的眼线。
  “段太太，回去吧。”他们站成一排，阻挡住了舒晴的去路。
  “滚开。”舒晴对这群人没好脸色。
  其中两个保镖上前，一脸抱歉说：“那没办法，得罪了。”
  舒晴像是被压抑久了，忍着怒火，低声劝告：“其实人鱼的力气是很大的，我真的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可你们非要助纣为虐，所以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