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讨债
凌带着杨力宣，提着武器，站在了副村主兼负责刑责长老宋镇宇的宅子之前。
早有护卫进去通报，稍顷之后，宋家父子就出来了。
“臭小子，你来做什么？”宋宁抢先喝骂道。宋家的人暗中谋害这小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或许是做贼心虚，他率先质问道。
“讨债！”晋凌毫不遮掩地说出意。在他身后的杨力宣同时腰板一硬，挺了挺胸。
“讨债？”宋镇宇阴声一笑，“我宋家何时欠了你的钱？”
“是欠他的钱。”晋凌一指杨力宣，“你们诬赖他偷窃村主府的钱财，将五十四枚金元还有些许散碎银钱没收了去，又将他打成重伤，无故解除契约，赶出村主府。这笔帐，我们当然要好好算算。”
“一派胡言！”宋镇宇一副严正模样，“这小子在村主府后厨帮工，月俸只有二十个银元，加上各类赏赐补助，一个月也不会超过二十五个银元。他成为仙士不过两年，除去各类必须花费，如何攒得下五十多枚金元？这笔巨款不是偷的，还会从哪里来？”
“身怀巨款就一定是偷来的么？”晋凌说道，“这笔钱是我帮助他购买仙兵所用。倒是你们，既然说他是偷的，请问他是偷自哪里？是村主府的钱库？还是哪一名仙士？请叫钱库管事带着帐本和那名仙士当面出来对质！若是有凭有据，我们也认了。但若是对不上号，那就不好意思了，今天必须要把钱还回来，打人的人，也要受到严惩！”
宋镇宇一时语塞。这事原本就是他出气的做法，哪里有真凭实据？原以为将杨力宣的钱没收了，赶出村主府，这事就完结。没想到，晋凌这小子，还会为了他来出头。
宋宁在旁边看父亲无言相对，站了出来，冷声说道：“若就是不把钱还你们，也不严惩打人者呢，你们又能怎样？”
杨力宣看着他，眼里冒火。
“力宣，打人者中，有他一份吧？”晋凌问。
“岂止有他，就他下手最重，我的脸就是他打的。”杨力宣恨恨地说道。
“这就够了！”话音一落，晋凌身形一动，右手就向宋宁抓去。
“还敢动手！”看着晋凌手上仙力光芒，知他是中级仙士，宋宁并不慌。他在半年之前，已经晋身高级仙士，实力较之要高上一个阶层。
凝了一口气，喝的一声，一拳重重击出！
拳掌相击，二人各退两步。
晋凌倒也罢了，宋宁却是相当骇然。对方不过中级仙士的仙力修为，可在力量上，竟然能跟自己打成平手？而且，自己这拳几乎用了全力，对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力施为？
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怪不得最近在仙村里混得风生水起。
那天在草料与与刘松之战，宋宁并未参与，只听说其五行仙技如何厉害，却未听说过其拳脚功夫如何。
他非常不服气，上前再战。晋凌却没有耐心与他对战，风尘诀的仙技加身一用，整个人随风而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在半空绕了半圈，躲过宋宁连续三击的同时，飞起一脚，正好踢在其后背之上，将之踢得向前扑倒在地，直接摔了个狗抢屎。
宋镇宇的脸色更加难看。
在自己家里被外人打得如此，宋宁面色胀红，又羞又愤，爬起来大吼一声，就要再上，但被父亲拦住。
“别去，你打不过他。”宋镇宇说道。
“他只是个中级仙士。”宋宁不可理解地说。
“有时候，仙力强弱，并不是衡量一个人真正实力的唯一标准。”宋镇宇说道，他眯着眼睛，“宁儿，你把钱还他们。”
“什么！”宋宁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从杨力宣身上抢到的五十多枚金元，即使放在宋家，也算是一笔巨款。在仙村里，一名最低级的初级仙士月俸只有二十个银元，而像宋宁这样的高级仙士，也不过一个半金元而已。
吃到嘴里的肉，哪里能就这样吐出来。
“父亲，他们无理上门取闹，你要出手教训教训他们啊！”他愤愤地说，“刑堂已经给那小胖子定了罪，若是让他们得逞翻案，以后不就被人说我们过于无能！而且，你忘了，方家的匠作铺......”说到这里，猛地醒起，止住不言。
“我身兼仙村刑责及副村主之职，犯不上与这些少年人一般见识。”宋镇宇说着，声音一厉，“赶紧把钱还了！”
听到父亲发怒，宋宁不敢违背，恨恨地回到房间取钱，数清数目，装在一个钱袋里，回来扔给了晋凌。后者一把接住，递给了杨力宣，“力宣，好好清点一下，看看够不够。”
大致清点了一下，后者点头，示意数目没错。
“满意了？”宋宁铁青着脸说。
“不太满意，你还欠力宣一个道歉。”晋凌说道。
“什么，还要我道歉？”宋宁怒道。马上就被宋镇宇暗中拉了一下。
宋宁愣了，父亲这番低姿态的作派，完全不像他平时处事的风格。平时，即使面对着村主王冲，宋镇宇也是姿态强硬，不假辞色的。今天，父亲这是怎么了？
宋宁是个聪明人，情知父亲这样的表现必有古怪。带着满复疑惑，还是向杨力宣一躬身道了歉：“对不住，是我们不明真相，让你受委屈了。”
晋凌冷哼一声：“一声受委屈就算了？他那天被你们打得全身肿痛，腿也伤了，赶出了仙村聚英楼，这笔帐又怎么算？”
“你不要得寸进尺。”宋宁双眼冒火。
宋镇宇掏出了一袋金元扔过去：“这里有十枚金元，算是给你们的补偿。虽然下手的人不止宋宁一个，但是作为主责刑罚的副村主，我还是代他们相赔。至于被赶出仙村聚英楼一事，我会将真相禀明村主，重新与他签订仙士契约！”
“不必了！”杨力宣一把接过金元，“这什么聚英楼给厨子打下手的活，我不稀罕！你们就是八抬大轿求我，我也不会再进来的！”
说着，拉了一把晋凌，“我们走！”
二人就在宋氏父子异样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宋家。
“父亲，你今天是怎么了？”宋宁不解地看着宋镇宇，忍耐不住地暴跳起来，“两个小崽子而已，你是初级仙师，一出手就能收拾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低三下四？”
“住嘴！没脑子的家伙！”宋镇宇喝骂道，“你忘了草料场一战了吗？”
“父亲，这小子实力虽然比我强，在草料场一战中也表现神异，可他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宋宁说道。
“说你无知，就是无知。”宋镇宇冷声说道，“叶征说率人截杀他，这小子活得好好的，叶征反倒没有声响了，我听人说，他似乎受了重伤，一些属下也莫名失踪。”
“什么！叶大人......他身受重伤！那小子干的？这不可能！”宋宁不敢置信地喊了起来。
“不管有没有可能，这必然跟那小子有关，谁知道他手里有多少底牌？”宋镇宇说道，“还有另一个消息，冯乡主要全乡下属仙村，调派精英仙士到灵山深处为他办事。想想吧，不久之前，草料场上为他办事的仙士，死伤了多少，对手却只是一人一兽而已。现在，灵山是魔兽的巢穴，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凶险？冯乡主这么大张旗鼓，可见对手并非善类。你身为高级仙士，又是双石仙村村主府的人，必定要被征召。你正可借机宣称被晋凌所伤，避开这事。”
宋宁恍然：“原来，父亲你......”
“若非为了你，我能服软么？”宋镇宇一笑，“而且，我可以持续向王冲及周奕建议，鉴于那小子在草料场一战中的出色表现，这趟灵山之行，无论如何是少不得他的。至于他是不是村主府的人，村主府用什么方法把那小子带去，我想，周奕和王冲，是肯定有办法的。”
听到这里，宋宁终于笑了起来，笑得极为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