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有点惨
舒老爷子一肚子火没处发,看孙女那委委屈屈的模样,就更火大,指着门外头就道:“没事就回去安安心心上班,别想些有的没的。”
又是狠狠一记耳光。
舒珍珍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就往外跑。
走到客厅,被舒老太太叫住了。
“你外公骂你了?”老太太叹了口气,“他这两天火气大,你别去惹他。我也不晓得出了什么事,等过两天就好了。你回头跟你妈也说一声,让她这几天别回来。”
舒珍珍含泪点头,大步出了舒家。
站在巷子里,热气扑面而来,她看着太阳底下自己的影子,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
才一进家门,就被母亲舒梅拉住了。
“珍珍,快来见过你王姨。这是原先住十八总那边的,你小时候还抱过你,你记得不?”
舒梅笑眯眯地拉着她往旁边推。
“王姨。”舒珍珍强挤出一丝笑。
被叫做王姨的女人笑眯眯地拉着舒珍珍上下打量,然后夸赞道:“果然女大十八变。珍珍如今是越长越漂亮了,王姨都没认出来。听说你马上就要留在h大工作了,可真是有出息。我们家那个,如今还跟着他爸在矿里混,就是个没出息的。也难怪,他小时候,就只能跟在珍珍屁股后面跑。”
舒珍珍被人拉着,脸上的笑也挤不出来了,显得有些呆呆的。
“你说笑了。”舒梅忙打圆场,“你家战战也很不错,听说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吧,你这奶奶当的可真快。”
说起儿子,王姨脸上都是笑:“是下个月结婚,他媳妇是他们主任的大女儿,长得标志得不行。肚子也争气,我看那样子,估摸着是个男孩子。我们家老王高兴得不行,说这回婚婚礼要大办特办,你们到时候都来啊。”
“那是肯定的,喜酒一定要喝。”
“来来来,全家都来,我们热烈欢迎。”
两个女人相互吹捧着,又闲聊了一阵,王姨这才提出告辞。
送走了客人,舒梅还显得意犹未尽。
“他们家王战那个熊样,没想到能找到主任的女儿做老婆,还是揣着娃结婚,真是命好。他们那个主任家里条件不错,以后有岳家帮衬着,肯定是越过越好。有时候,人比人气死人……”
舒珍珍听着她妈絮絮叨叨念,一个字都没进耳。
舒梅却半点没发现女儿的异样,说完了别人家的事,就说到了女儿身上。
“她那么快就做奶奶了,真是羡慕死人。珍珍啊,你回头去问问安城,你们俩的婚事到底定在什么时候。先前说是马上就办,又没有后文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们家到底是女方,不好多去问。不过,你跟安城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不打紧。”
“妈——”
舒珍珍再也忍不了了,捂住耳朵道,“你能不能别老是说结婚结婚的。我现在不想结婚,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最起码让我工作个两年再说。”
舒梅显然没料到舒珍珍的反应这么大,她错愕之余,张口就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能跑了,你不结婚想怎么样。”
又来了,舒珍珍只觉得头痛欲裂。
“妈,”她耐着性子解释,“不是我不愿意去问。你想想,哪有女孩子上赶着嫁人的。显得咱们嫁不出去似的。再说了,我如今工作刚刚开始,不想这么快就生孩子。外婆也说,生孩子是顺其自然的事,不能这么着急。”
怕舒梅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她就问道:“舅舅上回问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说的是舒有志让她妈帮忙卖衣服的事。
“不去,”舒梅想也不想就道,“虽然如今政策开放了,可万一要是治我个投机倒把,那我还活不活了。”
舒珍珍只想叹气。
“妈,你害怕是假,怕丢脸才是真吧。”她揉了揉太阳穴,“舅妈估计赚不少钱了,你看到了吧。你不是老说窝在家里没意思,想找工作吗,我觉得这工作就挺好的。哪怕赚的少,也好过你天天在家跟爸吵架。”
“这算什么工作,就是个摆摊的。而且还有很多东西不让摆。也就你舅妈那厚脸皮能做,我是做不了。”舒梅摇头,死活不松口。
舒珍珍不知道说什么好。
多活了一世,她当然知道舅妈有没有赚到钱。舅舅之所以干这行,还是她怂恿的。
如今舅舅赚了不少钱,私底下,也补贴了她不少。
可舅舅赚的钱,还有个舅妈看着,到底不比自家爸妈赚钱。
可他们家呢?
她妈死要面子,不肯去。她那后爸更是抱着个铁饭碗不松手。
再有就是定国。
定国是不想在单位里吃国家粮的,她有心劝他到外面闯闯,可才提个话头,就被父母联合压下。就是向来开明的外公也不赞同。
她人微言轻,压根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两人毕竟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她还要防着人说她使坏。
算了,人有不如己有,还是她自己想办法赚钱吧。
手里有钱,心中不慌。
什么白安城,什么了不起的白家黎家,都给她死一边去。
舒珍珍决定不再管工作上的破烂事,一心一意搞钱花。
她放下脸皮,跟着舅舅忙忙碌碌几天,荷包渐渐鼓了起来,她的心情顿时明媚起来。
果然,没有什么比钱更让人快乐的。
舒珍珍挑了个时间,去百货大楼选了些不要票的东西,全家人都有份,然后,美滋滋回家了。
只才进客厅大门,就被家里的阵势吓住了。
小小的客厅里,满满当当都是人。
她爸妈,外公外婆,就是未来的婆婆黎秀慧也来了。
所有人的神色都不大好看。气氛相当压抑。
看到她手上拎着东西,她妈更是疾言厉色,开口就骂道:“你死到哪里去了,全家人都在等你。”
“我……我就去给你们买了点东西,”她指了指手里的东西,委屈巴巴地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