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章 方向问题
宁凡对于自己走的路,从充满迷茫到清晰坚定,其中一直都在纠结。
只有一点他坚信不移,那就是走自己的路,不受任何力量的羁绊,让自己超脱在外。但对于方向,他其实心里依然没底。
因为随着修炼的提升,眼界在变宽,一些原有的认知被打破,一些全新的认知出现,不断地破旧立新,他的路也在不断被修正。
在混沌出现之前,他不知道有混沌,在真义力量出现之前他也不知道还有真义力量,他懂得越多,也就越是感到自身的渺小。
现在最顶级的力量,除了混沌之力、真义之力和信仰之力外,一定还有其它未知力量。如果之前只是前戏,只是小打小闹,那么真正的大战一定会到来,也一定会波及整个世界,无人能够幸免。
比如毁灭之主,在它暴怒的情况下,打破一个世界是轻而易举的事,谁能幸免呢?
随着宁凡的提升,他反而越发谨小慎微,因为他真切地感受到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他现在进入一个死循环,不变强就是任人宰割,等于是等死,但是越是变强,他所遇到的敌人越可怕。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硬着头皮上,没有任何退路,因为退的结果只有一个。就像脚下难以计数的凶兽,它们的未来捏在他手里,他可以任性地生死予夺,他不想成为像它们一样,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
“亲爱的,你相信我吗?”宁凡扭头看向简心。
见他问得郑重,简心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
“那就好!”宁凡微微一笑,“那就听我的,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也不可能回头,我必须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依靠任何别的力量。”
他说的不是很直接,但简心一下子就听懂了,他所说的别的力量,显然也包括天道。自从跟了他,她原本无比坚定的信仰已经出现动摇,因为选择了他,这就不可避免地影响她做其它选择。
“我知道,你大概想说什么,但你不用说,我现在只想默默看着。”简心抿了抿嘴唇。
让她公然背叛天道,她现在还做不到,但她愿意为了他保持沉默。
这已经是她所能做的极限,因此,宁凡没有再逼她。
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彻底倒向他,和无上天道决裂。到那个时候,他就再无后顾之忧,也可以放手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总之,他不希望和她之间出现任何不愉快。
两人信仰之光的包裹中,显得神秘朦胧,下面的凶兽只敢虔诚地跪伏,没有一个敢抬眼仰望。从它们的头顶不断释出信仰之力并汇聚成流,注入到信仰光环之中。加上从其它各界来的信仰之力,两人如同置身汪洋中,这种感觉温暖又舒服。
同时也非常强大,宁凡觉得空前强大,他的信仰之环要开始出现异变。
但这一次,他不会袖手旁观,他决定主动出击,动用真义力量和混沌之力,以及他的意志力,在信仰之环中烙下自己的烙印。
让它永远成为他的力量的一部分,而不是别的。这是一个疯狂而大胆的举动,是真正的逆天之举,但在简心的沉默中风驰电掣,不断往前推进。
从白而金再圣白的光环,颜色发生惊人的变化,各种颜色不断地闪烁,过程中不断地有圣洁气息迸发出来,但都是宁凡强势掐灭。
简心苦笑,闭上眼睛,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他所做的事有多可怕。
但是,她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既然跟了他,那就和他一起承受吧。
因为她相信他!毫无保留地相信!
嗡!
在持续了足足数个时辰后,宁凡脑后的信仰之环在颜色剧变中发生震颤。事实上震颤的幅度并不大,但是所产生的冲击却前所未有,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在虚空中出现无数道裂痕,如蛛网般密布在空中。
但是神奇的是,向下扩散的冲击波化成净化之光,让那些凶兽们更虔诚地跪伏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它们释出更强烈的信仰之力。
“我就是我,不要试图征服我!”宁凡低喝一声,全力和天道争夺信仰光环的主导权,这是无声的战斗,也是意志的较量。
他看准了一点,在这个异界环境中,天道不彰,也就是天道的力量比较薄弱,这是他的底气所在,但天道显然是不会甘心。
轰!
空中突然裂开一道恐怖的黑缝,里面风起云涌,有无尽的天威降下。
道道紫电和罡雷,灭世一般往下倾泻,试图毁掉下面那个敢逆天的家伙。
“来吧,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对于紫电罡雷,宁凡根本不怕,他的混沌体光凭肉身力量就能承受,正好帮助他更好地锻造一番。
但紫电罡雷的威力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强,一道紫电落下,他的身上立刻出现一道焦黑,强悍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发颤。
“你何苦——”简心心疼不已,美眸中满是担忧。
“不用管我,没事!”宁凡朝她咧嘴一笑,然后将她强行收入随身小世界。
他是没事,但是简心就不行了,任何一道紫电罡雷都能将她重伤,甚至要了她的命。她的修为境界是高,但她的肉身力量还是太弱。
但即使在他的随身小世界中,简心依然可以通过魂体来感受他的感受。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深入了解他的修炼方式,可怕的紫电一道道砸下,每一下都不亚于真义攻击,每一下都能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更不用说人了。
但宁凡始终不肯屈服,身体不断地受伤,但他也不断地进行修复。不光是他的小世界,他的每一个细胞中都蕴含了海量的混沌之气,以及本源之力。
在她看来,宁凡每次修复身体,结果只不过是承受更大的痛苦。那种痛入神魂的剧痛,连她这个旁观者都感到吃不消,他居然像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