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大明的工业发展与全民扩张(二合一
随着粮业局新调的一批粮食进京,京城的粮荒问题也得以彻底解决。
农部尚书严嵩开始把番薯向保定、真定府一带推广。
除此之外,中央朝廷与各级地方官府也开始开办化肥工厂,将制造出的化肥以最合理的价格发售给农民,促进粮食增产。
朱厚照相信随着番薯推广,帝国的百姓将不会再因为饥荒而成问题,而人口也将会迎来大爆发。
何况,如今,朱厚照还免掉了徭役,无疑增加了自耕农养育更多子女的能力。
张友三下了床,系着裤腰带,回头看了自己新娶媳妇的两大0奶一眼,眼里尽是满足之意。
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明朝百姓一样,他现在的收入早已不同于十年前,如今的他即便是在城里新开的煤厂上班也能一个月挣个四五块银元。
再加上,自家三亩本来只能种点菜的地如今也能在一年里种一次番薯,也能依靠番薯在年底养一两头肥猪。
现在家家收入见长,肉食需求也越来越高,猪肉价格也越来越高,张友三也因为卖猪卖了不少钱,也正因为有了这一笔钱,让单身三十年的他总算娶上了个媳妇。
虽说娶的是一名寡妇,但好在长得漂亮,张友三也没觉得不好。
当然,眼下他也在县里开办的学习班里认识了些字,知道城里有些先生已经开始倡导寡妇再嫁,言令少妇守寡等于绝人口之繁殖。
而他自己也没在乎什么寡妇不寡妇,他现在只想着自己将来能还有个儿子,也能入学堂读书,像自己表哥一样,也能一路考中进士,进入京师大学,也能已放到地方当县太爷。
张友三的表哥高健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本来只是一个跟着风水先生学着给人堪舆的学徒,因为没钱再跟着学而不得不回家入了社学,本来对于经学文章是一窍不通,但就因为数学物理好硬是一路读到了大学,如今还成为了县令,做了官。
当然,高健能做官也跟朱厚照又改革了科举制度有关系。
随着接受新教育的士子越来越多,尤其是从高等学堂毕业的学子,这些大多数因为科举考不好又加上朝廷在新式教育上有补贴而就读的寒门士子越来越多。
朝廷在社会晋升体系方面不得不做出改变。
这些寒门士子如今已有很大的规模,而这些士子因为朝廷取士还是以科举取士的原因,所以使得他们不得不继续参加科举,或者留校成为新式学堂教师,亦或是通过文官选官考试进入大明低阶官员序列。
但这些接受新式教育的寒门学子要想成为高官,还是得经历科考成为进士。
为了,减少这些接受新式教育的士子为了成为进士而重新学习八股文,内阁首辅得朱厚照授意,宣布从正德十六年开始,大明科举制度分成两种取士方式,一种依旧以原有模式取士,即经历会试殿试,考八股文章,以便于接受旧式儒家教育的学子应考。
这一类考生以官僚子弟为主。
而另一种则改变了考试内容,不再以八股取士,而是以考试分文理二科取士,文科考国学、算术、钱法策论、史学、地理五科,而理科则考国学、算术、物理、化学、生物五科。
这一类考生则以寒门子弟为主。
朱厚照替这些士子感到欣慰的是,因为大明在这个时代还是世界文明的中心,依旧代表着最先进的生产力与思想,所以,他们不需要学外语,不像后世,即便是研究本国历史与文学,也得学习外语,本科与研究生都得学。
因是两种科举取士方式并行,此项改革倒也没有引起保守者较大反对,毕竟没有挡了他们的路。
而对于急于实现理想的寒门学子而言,能够获得更方便的进身之阶,无疑如久旱逢甘霖。
朱厚照更喜欢把后一种的科举考试方式称为大明版高考,因为后一种科举考试完全是各省按照分数线来录取决定能不能成为进士,而且也分三甲,不过一甲进士不再只有三名,而是按照各省人数一定比例录取分数排名靠前的为一甲,当然,状元榜眼探花还是有的,不过只是省状元探花与榜眼。
不过,无论是旧式教育录取的进士还是新式教育录取的进士,从正德十六年起,都要全部进入大学学习,旧式教育的录取的进士被统一调配进各处大学文科学习。
而新式教育所录取的进士则由自己选报从中央到地方省级的各类大学,按照分数与各校名额录取,且要四年毕业后,才能正式获得进士的礼服与吏部文书,也就是要在大学毕业后才能成为真正的进士。
而这些都是由学部负责。
吏部尚书张璁负责对这些旧式教育与新式教育录取后毕业进士进行工作分配。
现在大明还在教育改革的初期,而且接受高等教育的依旧还是少数,所以,也依旧是由朝廷统一分配。
大多数进士依旧会被任命为官员。
如今大明的官员不仅仅涵盖军队、行政也涵盖着官办企业管理者性质的官职。
所以,大明在人才资源的利用方面还是表现出官员缺额比较大的现象
基本上,旧式教育所录取的进士因为是以理学儒臣为主,所以也就都被外放到殖民地与关外或西南土司比较多的地方为主。
而新式教育所录取的进士则留在关内为官的比较多,尤其是京师大学、以及南京中央大学两所已经成熟的学校里的进士则基本上都会被留京做京官。
当然,这个教育改革是由康海负责主持的,朱厚照这个皇帝现在基本上已经退居幕后。
正因为此。
很多儒臣对康海的改革可谓是极为不满,毕竟虽然朝廷没有完全摒弃儒学以绝他们的进阶之路,但也让他们这些儒臣进阶为高官的几率大大降低。
因而很多人都在骂康海是国贼,甚至康海还被愤怒的儒士袭击过。
但只要皇帝朱厚照不想动康海,民间的儒士把康海骂得再狠,也是无济于事的。
康海之所以愿意这样改。
主要原因是朱厚照普及全民教育和资本主义发展后,庶民阶层与商人阶层参与政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导致教育改革势在必行。
除此之外。
康海虽然是状元出身的理学官员,但也不是故步自封的保守党,他在京师大学进修过一段时间,与夏言等官员一样主张理学为体,圣学为用。
换句话说,既要让儒家理学成为国家主流思想,又要依据圣学理论,提高生产。
巧在吏部尚书张璁也是这类官员,也就支持康海的行为,将需要实际行政能力的实权官职基本上授予给善于利用圣学的,接受了新式教育的进士,而儒士则派去从事教育与文化管理、外交等实权相对不大的职位。
朱厚照也没想到自己当时在大明建立第一个自然科学发展基地即皇家工业实验基地以及后来的京师大学后,大明朝的精英们会自己总结出一套“理学为体,圣学为用”的治国理念。
“换用一种钢材,想想能不能用镗床的方式,直接镗出一个汽缸来,这样或许可以保证汽缸的气密性,如果可以,或许就能利用这种蒸汽的力量来推动连动杆运动,进而可以利用到水泵、纺纱机上!”
朱厚照在大明工程院,给几名正穿着斗牛服的大明高技术人才说着自己对于蒸汽机研制工程的建议。
现在,内政的事务,朱厚照基本上已经交给了内阁处理,只负责司法与军队,因而,他的许多精力便放在了科技革命上面。
朱厚照因此还特地增设了科技部,以王文素为科技部尚书,专门负责对大明的科学事业管理。
大明的工业化基本上已经开始步入了正轨,建立起了基本的工业体系。
从钢铁冶炼到化工原料两酸两碱的制备以及附属机械化工产品都有对应的工厂。
而且基本上都是官营的大型工厂。
之所以主要是官营的工厂,主要是因为朱厚照是皇帝,他能直接发挥国家力量在这个时代的商人与发明家意识到新的事物之前,就直接先建立起了官营工厂。
然后,官营工厂又利用自己的政治优势直接控制了整个的工业经济。
当然,这也和大明本身是一个中央集权国家有关,在这个农耕文明还非常发达的时期,靠帝国的商人是建立不起这么庞大的工业体系的。
这也就决定了大明现在无意间就变成了一个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帝国,无形之中,大明的主要财富与工业制造居然都已经控制在了国家手里!
这和历史上后期西方崛起的资本主义帝国在经济结构上有很大的不同,或许这也正是大明自己的特色。
当然。
这也就导致朱厚照依旧还是一名君权不受限制的皇帝,皇权依旧还能得到保障。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明朝资本家敢在财力与制造力上与他这个皇帝对抗。
即便是军队,现在也得依靠他所控制的皇家工业公司提供最先进的线膛枪械和只有皇家工业公司能生产出来的圆柱形子弹。
任何藩王与军阀想要造反,朱厚照只要断了他们的枪械与子弹供应,就能让他的军队瘫痪。
橡胶开始成为了大明工业上的重要原材料,在朱厚照的指导下,帝国的科学家们发现这种材料若制造成轮胎的确能减轻马车行驶时带来的震动,也能很好地作为工业上的传送带。
这也就使得大明对橡胶的需求越来越大,也就导致大明殖民的步伐更加加快。
现在大明的商人只能进行对外贸易。
因为他们所掌握的生产技术与政治优势无法在国内与官营工厂竞争,而官营工厂对原材料的大量需求则为他们提供了很大的生存空间,大明国内的商人争先恐后地加入到了对外贸易也可以称为对外掠夺的活动中。
他们把国外的大量矿石与橡胶、煤炭、石油(历史上正德年间的确已经开始利用石油,四川乐山还在正德十六年凿出石油竖井)运回国内,又把国内的高科技产品运出国外,通过进口与出口贸易获取巨额利润。
可以说,这些大明的商人们已经成为了大明对外贸易的马车夫,他们的商船开始遍布全球,甚至有的还自己在外建立殖民地。
若不是为了做大明子民,且因此能继续获取大明对外贸易顺差中的福利,他们只怕早已自立国号,但请旨封自己为海外某地总督的倒是不少,美其名曰是自己替朝廷发现了新大陆。
大明朝廷自然懒得去追究,毕竟这对于朝廷而言也是好事,任命一个总督就能获得一个地方的长期税赋收入。
朱厚照知道大明现在进入到了一个全民扩张时代。
自己这个帝王乃至整个朝廷的官员都阻止不了这个趋势,作为皇帝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帝国内部持续的发展动力。
大明帝国此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把全世界的财富疯狂地吸入到帝国内部中。
而在这个过程中,赚钱的商人也越来越多,几乎大明每天都在创造着一个年入百万银元的富翁。
同时,也因此导致许多朝廷官员开始主动辞官下海。
毕竟大明现在主要工业经济是在朝廷手里,作为官员就算管理着拥有先进生产技术的皇家工业公司,他也只是一个打工者,所创造的价值大部分依旧只是国家收入,如果他想拥有更多的财富而不是通过贪污受贿的话,就只能辞官经商。
何况,大明的律法已经变得很严,特别是对于贪污腐败的惩治,所以这些想追求财富的官员只能辞官下海经商。
而且,如果这些官员下海也去经商,则可以利用他在官场上的关系一夜之间成为超级富豪。
“你真的想辞官?”
朱厚照问着因看守漕粮不力而被贬为福建市舶司提举的宇文钟。
宇文钟点了点头:“请陛下恕罪,臣虽有心报效社稷,可臣自知能力有限,市舶司乃是地方税务要职,臣怕到时候依旧会误了朝廷,倒不如辞官,经营他业。”
“既然如此,朕亦不强留,着吏部批准宇文钟辞官!”
朱厚照现在收到的辞官疏已经不下十余封,甚至不少是巡抚侍郎这些三四品大员,五品和五品以下的官员自然更多,但朱厚照知道这是天下大势,他也不好阻拦。
毕竟现在大明早已没有了轻商重农的思想,看着自己同乡好友一个个都成为一时巨富,这些科第出身的官员们也难免心生羡慕,也开始争着下海。
朱厚照现在不得不承认,历史发展真的有他的必然性,自己在后世经历的时代现象似乎并不是历史的偶然。
如今的大明让朱厚照感到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他发现现在的大明在开放国门后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他所知道的那个只知君民臣贤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封建社会,而熟悉的是,他好像没有穿越,只是换了一种身份,前世的他不是掌舵者,他只是这个国家的一名普通公民,而这一世,他成为了掌舵者。
朱厚照也不知道大明会不会遇到后世遇到的一些问题,如金钱至上观点对国民素质的腐蚀,以及只顾追求利益带来的盲目性与自私性,甚至互相伤害互相坑害,枉顾良心。
有时候,朱厚照觉得自己即便是皇帝,但要想操控这个国家也依旧显得有些有心无力,各种势力在发展,各种思想在发展,各类人都在出现。
正德十七年三月,朱厚照召集皇亲国戚以及内阁阁臣与近卫军各部官员以及三法司官员和各部尚书在皇家西苑开了一次聚会。
虽然不过是寻常的聚会,但只有朱厚照自己知道,正德十七年的出现,便意味着大明的历史真的发生了改变。
历史上的正德皇帝是在正德十六年三月驾崩,然后大明朝至此进入嘉靖时期。
而现在,大明正德十七年已经到来,历史上的嘉靖帝朱厚熜现在还是一个留在京城读书的少年王爷。
似乎很多人都忽视了他,甚至连劝皇帝朱厚照让朱厚熜回乡就藩的官员都没有。
只有朱厚照看了朱厚熜一眼,且把他叫到了自己跟前,拿起最近兴起的一杯葡萄酒喝了一口:“朕听说你喜欢道教?”
朱厚熜也没想到皇帝陛下会突然问自己这个,只如实回道:“回禀陛下,臣家乡道教兴盛,臣家父信之,臣故而亦信之!”
“信道本无错!只是不要误了正业!”
朱厚照觉得如今这样的安排对于朱厚熜而言或许才是最好的安排,这个在历史上智谋近乎妖的人,这一世把心思不放在权谋内斗上或许能给大明做出更大的贡献。
“臣谨记陛下教诲!”
朱厚熜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给自己说了这么一句,他心里独自思索着。
而其他在场的官员也意味深长地看了朱厚熜一眼,都不明白,为何皇帝会突然和一个藩王如此交谈。
朱厚照自己倒是不禁笑了笑,他知道从正德十七年开始,自己将无法通过对明朝历史的熟悉来掌控历史,来掩盖自己在机谋上的劣势。
但偏偏,他知道按照原有历史的轨迹,在此以后,大明还会出现各种多智近乎妖的人物,而且是越来越多,徐阶、高拱、张居正,甚至,现在的朝堂上已经开始出现了这类人物,王琼、王守仁、严嵩,还有远在南洋的夏言以及在河套的杨一清。
朱厚照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统治这些所谓的人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统御得了这些人物,现在的他,他不得不承认不是他在统御这些人物,而是这些人物在操作这个世界,自己这个皇帝好像越来越变成一个历史的启发者,而不是引领者。
譬如现在已然从中央到地位成为思想主流的“理学圣用”思想就不是他朱厚照预先想到的,也不是想去这样发生的。
即便是他建设的忠君社在治国理念上也变了味,甚至成为这种思想主流的大本营。
唯一让朱厚照自己庆幸的是,目前的这种社会主流思想还是有利于他这个皇帝的,要不然,朱厚照相信自己只怕已经被推上了断头台!
朱厚照承认这是因为这个时代还需要自己这个皇帝。
可是未来呢。
越来越多的财阀组成联盟后,且开始垄断着这个国家的所有资源后,自己这个皇帝会不会也会被限制权力,而坐视他们把最底层的人逼反,但到时候却是自己被推出来背黑锅,被送上断头台。
“都散了吧!”
朱厚照看了满堂公卿勋贵们一眼,他仿佛看见了许多将来可能会逼着自己修改宪法的恶狼们。
“王公,你说陛下刚才为何看我们的眼神带着警惕之意!”工部尚书叶恒不由得问着兵部尚书王守仁。
王守仁淡淡一笑:“因为以心观物,看到了不从心去看而看不到的事!”
叶恒没听懂王守仁的话。
而严嵩倒是听懂了,只在心里叹道:“陛下不像是君王,却更适合做如今之君王,非陛下不能应对眼下之时局,只是不知百年之后,新君是否能妥善处理如今这变幻万千的时局!”
朱厚照现在在女人的身上运动着,正当而立之年的他,又可以随时采撷各种人比花娇的美人,使得他有旺盛的精力可以得到发泄,让他最本性的欲望得到满足。
凌乱的床单,一丝不挂的娇躯,连绵不停的喘息声,仿佛印证了他带给这个时代的混乱与繁杂,仿佛种下了生机,又仿佛把罪孽又带深了一层。
朱厚照把手放在了新妃张选侍的雪色长腿上,看着她那初经人事后的粉面微红的脸,仿佛在看着春天里正盛开的一朵花,一时也不由得微微一笑,旋即又转过身去,平躺在榻上,看着拉斐尔给自己画的像,他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