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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待得李若初到了书房门口,径直朝里面迈步时,却被门口的守卫拦身在外。
“怎么?本小姐不能进?”李若初抱着双臂,目光不善的盯着门口的两名守卫。
一守卫开口道,“老爷吩咐过,老爷不在府上的日子,任何人不得入内。”
闻言,李若初笑了,“也包括本小姐?”
那守卫道,“是。”
“呵,若本小姐今日一定要进去呢?”李若初双手叉腰,一脸的不悦。
饶是李若初这般,但那守卫拦住李若初的两把大刀依旧未曾移动分毫。
但听一名守卫道,“如此,便恕奴才不客气。”
声音淡漠,俨然一副你要闯,我便出手的架势。
李若初自是知道硬闯是不行的,见状,只能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进去就是了。”
说罢,扭身便迈步离开。
今日的状况和待遇,李若初一早便猜到了。
她在书房内现了那样的秘密,又岂会还让她进出书房自如呢。
只不过,李若初唯一觉得奇怪的便是,李锦居然就这样轻易放过她了。
怎么说,她也是现了他的秘密。
金钱,灵位,龙袍。
这三样,哪一样说出去都足以让人震惊。
难道,李锦就这么信任她?一点儿不担心她将他的秘密不小心泄漏出去?
放过她也就算了,居然连个警告都没有,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这样想着,李若初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心中只道,莫非是她这张脸救了她一命?
她可是同他最爱的女人,生了相似度百分之**十的模样呢。
杀了她,怕是不舍得的吧?
李若初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地便到了溯洄阁的门口。
李若初一进溯洄阁,便见陈嬷嬷上前,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大小姐,您没事儿吧?”
李若初摇了摇头,看向陈嬷嬷,现对方眸子里自内心的关怀,不由得抿嘴笑了笑。
李若初回到院儿里之后,只觉得全身乏力的厉害。
本想着回来便召黑风和黑影探听那灵位上几人的事情,可李若初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便是这一路撑到城外去送行,似乎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力量。
一月和二月终于得见自家小姐回府,紧忙上前扶着李若初到塌上休息。
李若初躺下之后,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只闭了双便睡沉了去——
夜色,渐渐的拉开了帷幕。
一轮圆月稳稳的悬在漆黑的夜空,四周稀稀拉拉的点缀着几颗透亮的星子。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月色透过窗子,照进若初的房间内。
但见屋内,床榻上,裹着被褥的人儿微微动了动。
片刻之后,陡然坐起,双手死死的按着太阳穴的位置。
透过月色,只瞧见塌上的人儿面色惨白,神情痛苦,似乎在饱受着强烈的折磨。
此时,李若初只觉得她头疼欲裂,好似下一秒,她的头就会爆炸一般。
李若初死死的咬着下唇,双手用力的按着太阳穴的位置。
忽而间,塌前黑影一闪,径直停在了若初的塌前。
李若初听闻动静,抬眸看向塌前的人影。
只肖一眼,便知来人是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锦的隐卫首领,薛洋。
李若初瞧见来人,满心诧异,李锦去往北境,薛洋不在身边保护着,怎的还留在府上。
更奇怪的是,居然这大半夜的出现在她房里。
不待李若初多想,便见另一道黑影随之迅疾闪现在屋内,竭力护在若初的塌前,对着薛洋一副警惕的眼神。
护着若初的是黑影。
李若初强忍着头疼,对黑影使了个眼色,“不用紧张,此人是老熟人了,你先下去吧。”
黑影察觉到李若初有些不对劲,不过见若初让他离开,便也没再逗留。
倏尔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待黑影离开,李若初强撑的一口气陡然下沉,剧痛再次猛然袭来。
双手紧紧的抓住被褥,即便再痛苦,也不让自己出一丝声音。
下一秒,但见薛洋身形一闪,闪至若初跟前,捏住李若初的下巴,动作迅疾的朝若初的嘴里喂了一个东西。
薛洋将东西送进李若初口中之后,紧接着,身形一闪,立刻退出塌前三尺之距。
速度之快,让李若初根本来不及反应,更别提反击之力了。
李若初强忍着头痛,用手去抠自己的喉咙,想要将薛洋喂进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
可凭她努力了许久,也收效甚微。
“姓薛的,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李若初恨恨的瞪着薛洋,咬牙问道。
当李若初反应薛洋给她嘴里吃了东西之后,李若初第一反应是:多半是李锦让她来灭口的。
清冷的月色透过窗子,投在塌前的薛洋脸上,形成了一道阴影,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冷漠。
薛洋盯着李若初好一会儿,眸光中似乎划过一丝不忍。
顷刻之后,薛洋敛去思绪,随即开口道,“是解药。”
李若初闻言,此时才反应过来,头疼似乎缓解了些
李若初愣怔的看着薛洋,冷笑一声,“是我父亲给我下的毒对不对?”
早就知道,李锦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
亏她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李锦会因为血脉亲情不与她计较。
原来,一早就对她下手了。
“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义父这样做,不过是”
不待薛洋口中的话说完,便别李若初生硬截断,“不过是怕我出卖他对吗?”
冷哼一声,“早知如此,我今日出府就该将他的秘密宣告出去。”
“你不会这样做的。”薛洋的语气听起来依旧是平淡无波,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薛洋的话,让李若初觉得好笑,“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不会这样做。”
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塌前的薛洋,李若初掀开被褥起身,径直走向薛洋,与他相隔一拳之距,“告诉我,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薛洋身子向后退了一步,李若初又朝前逼近一步,直到薛洋身后已经退无可退,后背已经紧贴着墙面。
“义父说过,只要你安分守己,必定不会有性命之忧。”薛洋抬眸,看向里若初,认真说道。
“你们威胁我?”李若初朝前一步,脚尖已经碰触到薛洋的脚尖,她单手撑在薛洋的脑侧,冷笑一声,“你们可知,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威胁”
顿了顿,又咬着牙恨恨道,“哪怕是豁出我这条性命”
因着二人身前的距离几乎为零,是以,李若初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薛洋的面上,呼哧呼哧的,让薛洋一时难以适应。
他凝了气息,伸手将李若初推开,使得二人保持着三尺的距离。
声音依旧淡漠,“解药需得三日一服,否则必会有性命之忧。”
说完这句话之后,薛洋对李若初点了昏穴,随即又将其李若初抱回塌上。
随即,身形一闪,迅疾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待薛洋离开,黑影立刻进来查探了情况,但见李若初只是被点了昏穴,便也未曾擅自有其他的动作,径自闪身离开——
这一觉,李若初睡得特别的沉。
次日,李若初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不过,相较于昨日的虚弱,李若初的精神头却是好了许多。
待的李若初洗漱完毕,丰盛的早膳早已备好。
依旧是暖胃的小米粥,不过,对比昨日,却是多了好些丰盛的小菜。
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营养丰盛。
李若初饱餐一顿之后,只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吃饱喝足,李若初要准备找人算账了。
李若初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遣了出去,整个溯洄阁只余她一人。
她站立在院子中央,双手叉腰,对着空气中大叫,“姓薛的,你给我出来。”
不料,李若初叫了好一阵,却并未有任何的反应。
李若初自是知道薛洋的身份是不好在人前显现的,是以,这才将溯洄阁内所有的下人全都遣了出去。
“你若不出来,我便一把火烧了那地方,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人交待。”李若初言辞间说的比较隐晦,这也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省得被其他的有心人听了去。
这一次,李若初的话可算是起了成效。
但见一道黑影一闪,一个人蒙面人便出现在李若初的跟前。
虽然对方蒙了面,但李若初仍旧是一眼认出来人。
李若初做了这么多,目的就是要让薛洋现身。
是以,此蒙面人不是薛洋又是谁。
“可算出来了。”李若初瞥了一眼来人,轻哼一声道。
薛洋微微垂首,一副态度恭敬的样子,“小姐有何吩咐?”
李若初抬眸看向薛洋,挑眉道,“你可知我体内之毒如何才能解?”
薛洋语气仍旧淡漠,“每隔三日,我会准时给小姐送解药。”
李若初一听这话,可生气了,她一步上前,一手揪住薛洋的衣襟。
而薛洋也并未闪躲,只任由着李若初揪住他的衣襟。
李若初强行按耐住自己的脾气,只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对薛洋道,“我问的是你可知解毒之法?”
闻言,薛洋摇头,并未言语。
此言一出,李若初盯着薛洋看了一会儿,心中猜测薛洋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只不过,如此以来,要解她身上之毒,必定需要通过李锦。
而如今李锦又去往北境,万一李锦有个闪失,她这身上的毒谁人来解?
想到此处,李若初狠狠的瞪着薛洋,随即朝薛洋伸出掌心,怒道,“既然你不知这解毒之法,那你把解药拿来。”
李若初心中想着,只要拿到解药,再将解药拿去给柳先生研究研究,再做出同样的解药应该也不是难事。
不过,薛洋自然不会轻易的将解药拿出,一手推开李若初揪住他衣襟的手,随即往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对着李若初冷漠的说道,“我已说过,每隔三日,我会准时给小姐送解药,绝对不会食言。”
话音未落,便见李若初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朝薛洋的胸前探去。
软的没吃,只能来硬的了。
李若初想着,既然薛洋能每隔三日给她送解药,那么薛洋手里必然还会有解药在身。
见若初动手,薛洋只身形一闪,便轻松的躲过了李若初的袭击。
薛洋身手极好,这是李若初一早便知晓的。
于是,李若初眯了眯眸子,对着空气中轻唤道,“黑风黑影,替老娘将这人拿下。”
话音落,但见另外两道黑影倏尔一闪,径直将薛洋团团围住。
李若初看着薛洋,冷冷一笑,“赶快将解药交出来,我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薛洋淡淡的扫了一眼李若初,语气依旧冷淡,“三日之后”
不待薛洋口中的话说完,便听李若初一声令下,“少废话,拿下。”
一面说着,自个儿便退出了打斗。
薛洋身手虽好,可黑风黑影二人也不差。
能让秦瑜将此二人留在其身边的,自然都是顶级的身手。
但见黑风黑影同薛洋三人很快便缠斗在一起,且都是无声打斗。
而李若初作为观战者,也在认真的观察薛洋的功法,企图能够现突破口。
在经历了一番无声打斗之后,李若初内心诧异薛洋的身手,竟然如此变幻莫测。
便是连黑风黑影二人齐齐上阵,也未能占到半分便宜。
李若初瞧着三人的打斗,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
这样打下去不是个办法,便是打到天黑也不能分出个胜负,说不定还会引起府上人其他人的注意。
思索之下,李若初终于出声,叫了声,“停手。”
话音落,三人皆迅速停手。
不过,薛洋仍旧被黑风和黑影二人围住,不能轻易逃离。
李若初抱着双手,踱步至薛洋跟前,轻叹一声,“好大哥,你就将解药给我好不好,我与他是何关系,大哥也知道,我也不会傻到出卖他对不对?”
鉴于有黑风黑影在场,李若初并未提及李锦,言语间只是用了他这个字眼来代替。
打斗了这么长时间,薛洋却是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
薛洋冷眼看着李若初,淡淡道,“一,解药没有在身上,二,即便你此刻杀了我,结果都是一样。”
李若初闻言,不赞同道,“大哥,你言重了,我怎会杀你,我要的不过是解药而已。”
薛洋盯着李若初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
李若初看到薛洋这副宁死不从的样子,简直气急败坏,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要去搜薛洋的身。
这一回,薛洋并未由着李若初的动作,只迅疾往后退了一步,“小姐,我该走了,再这样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李若初闻言,顿住脚步,皱眉看向薛洋,“你什么意思?”
薛洋看了一眼黑风和黑影二人,并没有回应。
李若初见状,摆了摆手,示意黑风与黑影二人退下去。
待黑风和黑影二人退下去之后,但听薛洋道,“小姐,在下有要务在身,恕不奉陪。”
话音落,薛洋足尖轻点,迅疾闪身离开。
待的薛洋离开,李若初才回过神来。
想她李若初英明一世,竟被这薛洋给耍了。
不过,今日一事,李若初倒的确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薛洋应该真的不知道如何解她身上的毒。
另外,薛洋效忠于李锦,深得李锦信任。
便是她李若初真的将刀架在薛洋的脖子上,薛洋也绝对不会违背李锦的意思。
而李锦这般作为,无非是为了控制她罢了。
一来,面儿上似乎是顾忌着父女的血脉亲情,没有伤及她的性命。
可实则,她的性命已然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
便是犹如一个提线木偶,让她往左,她就得往左,让她往右,她必不能往左。
想到这些,李若初便惆怅的深深叹息一声。
李若初抬头望了望天,金色的阳光洒进溯洄阁,晃得她得眼睛有些生疼。
李若初自是不愿意被人控制,不愿意被人威胁。
是以,李若初此刻的心情简直是糟糕透了。
一咬牙,李若初奔出了院子,一路出了府,朝柳家医馆的方向而去。
李若初想到柳先生曾经为当今圣上解过什么罕见的四九散。
她想让柳先生看看,他有没有解毒的法子。
到了医馆,李若初见到了柳先生,柳先生正在堂外给人看诊。
李若初看了一眼柳先生看诊的病人,但见那病人面色红润,丝毫不像有病的样子。
李若初不由分说的拉了柳先生到内堂,到了内堂之后,又躲在帘子后面去查看外堂的情况。
果然,不出她所料。
医馆外堂有有两个人看起来行迹可疑,探头探脑的,一看就不像是病人。
“若初,你怎么了?”柳先生看着李若初,不由得有些疑惑。
闻声,李若初转身看向柳先生,一脸严肃道,“医馆似乎被人给盯上了。”
此言一出,柳先生微微一愣,随即一双眼急切的看向李若初,“是什么人?”
李若初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不过我现医馆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顿了顿,又对柳先生叮嘱道,“柳先生,平日里,你自己要小心些才是。”
柳先生点点头,“老夫会小心的。”
说完,又对着李若初上下一阵打量,随即开口道,“你坐下,我替你把脉。”
李若初依言坐下,让柳先生替她把脉。
柳先生握着李若初的手腕脉搏处,眉心微微蹙着。
李若初看着柳先生蹙眉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柳先生,我被人下毒了,你可能诊断出来?”
柳先生闻言,诧异的看向李若初,“你被人下毒了?”
此言一出,轮到李若初瞪大了双眼。
“柳先生,你是说,你诊断不出我中了毒?”
柳先生眉头皱的死紧,看向李若初的眼神充满不解。
“老夫的确察觉出你的脉象有些异常,可并未探出有中毒的迹象,真是好生古怪”
听闻柳先生的话,李若初只冷笑一声,似自言自语一般,“看来那人还真是费尽心机”
柳先生问道,“若初,你说你中了毒,毒当作何反应?”
李若初笑了笑,简要答道,“头疼欲裂。”
语气却是稀松平常,像是诉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
柳先生继续问道,“除了头疼,可还有其他症状?”
李若初摇头,“昨日毒,被逼服了解药,除了头疼,倒没其他症状。”
听李若初这般一说,柳先生的神色更加凝重。
再抬头看向李若初的眼生中,带着一丝歉意,“此等毒药,的确闻所未闻,更不知从何入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