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精神暗示

  “即墨,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嗯?喜欢是怎么样的感情?”
  “就是光是想起你的时候,心脏就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像是要从心口跳出来了一样。”
  “那,我也是喜欢若若的。”
  午夜梦回,我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心脏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噬咬着一样,可这段对话却像是钉在了脑海里,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摆脱,在脑海里循环不断地播放着。
  我坐起身来,喘了口粗气,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可眼泪却也随之而下,我吃惊地看着手上凝聚着的泪水,也许身体比脑海的记忆更加地牢靠,我想,大概现在我是很伤心的,可是到底是伤心,还是不伤心呢?
  白日里,我从白溪那听说,喝了忘俗酒的人,除了会失去记忆之外,还会丧失掉与记忆中那些人的感情,原先我是不信的,即便是失忆了,可是我还是通过刻在自己手臂上的伤疤找到了即墨,也一直明确地知道着对即墨的感情。
  而现在我回忆起那些相处的片段时,却像是一个陌生人在一旁围观一样,虽然还会流下眼泪,可是心脏似乎已经不会再为之跳动了。
  我知道这样对即墨来说很不公平,但是现实却血淋淋,赤裸裸地摆放在我的面前。
  我好像,真的不喜欢你了,即墨。
  真的,很抱歉啊。
  相爱这件事情,本就是要找到与自己气息相投的人,可是不知道从哪一个时刻开始,我们的呼吸好像已经开始不在一起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把房间照耀地很冷。
  第二日。
  我与白溪一同吃饭,貌似不经意间地问道:“小白,我到底是什么人啊?即墨怎么会喜欢上我。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见色起意的人,除了武功好一些,我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优点了,胸平屁股平的。”
  白溪闻言一口饭没咽下去,咳嗽个不停,睁大着眼睛,摸着嗓子,很是难受的模样。
  我连忙倒了一杯茶水给她。白溪接过了茶杯,仰着脖子一口灌了下去。
  白溪站起身来,说道:“小若若,你,你这么说,是不是你不喜欢我家主上了?”
  我愣了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现在还真是不敢回答,如果换做是来黑街之前,我必然是很肯定地说是喜欢即墨的,但是现在,好像,没有那么肯定了。
  见到了我这样的反应,白溪幽幽叹了口气,站起了身,默默地摇了摇头,说道:“还真跟安之那个家伙说的一样,小若若,你这种始乱终弃的行为和渣女有什么区别?”
  我?好吧,我现在这种作为,好像真的挺像是渣女。不过始乱终弃这个词,怎么就那么怪呢?我不由得心虚地摸了摸脖子。
  白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拽住了我的衣领,说道:“小若若,我家主上这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对人东西还是头一次,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他啊,要不然你想想,主上要是打一辈子光棍怎么办?”
  “他,他也可以喜欢其他人啊。如果他愿意的话,应该会有一大堆女子挤着脑袋要嫁给他吧。”
  气氛一时间尴尬了起来,白溪按住我的肩膀,说道:“虽然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我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可能呢?去年你失踪了之后,整个黑街都出动寻你了,还顶着重重压力让那些老顽固闭嘴,找个两个冒牌货伪装成你。如果不是喜欢到死心塌地的地步的话,哪里会做这么多?”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两个冒牌货,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溪顿时捂住了嘴巴,很是懊恼地松开了握住我肩膀的手,坐回到了座位上,端起了碗筷,闷声不吭地扒饭。
  我有些生气,为什么他们要这样瞒着我,我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有这么难以回答吗?老顽固又是谁,又为什么要找两个冒牌货伪装成我?无数的疑问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但是看着白溪一副缩头乌龟的样子,我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良久后,白溪问道:“喂,小若若,你真的不喜欢主上了吗?”
  我握着筷子的手停顿在了空中,顿了顿,夹了一块像是土豆的东西,放在嘴里轻轻地咀嚼,结果却是生姜,但还是咽了下去,我说:“白溪。”
  “你倒是说啊,喊我的名字有什么用?”
  “小白,你说,会不会喜欢一个人,喜欢着喜欢着,你就不喜欢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不对,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喜欢主上,现在不喜欢了?”
  我皱起了眉毛,合上眼,点了点头。
  白溪很是痛心地说道:“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啊?小若若,你肯定是喜欢主上的,如果不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了,怎么可能会把他的名字刻在自己的手臂上?又怎么会因为百晓生的一句话,从黑街一路打到了二十一层,还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疑惑地看着碗里剩余的饭粒,那些事情确实是我做的,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并不喜欢即墨了?
  刺骨的寒意向我袭来,我有些害怕地抱住自己的双臂,我哆嗦着嘴唇,眼睫毛上竟然结了一层白色的冷霜。
  白溪直直地看着我,焦急地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快步向我跑了过来,半跪在地上,说道:“小若若,小若若,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她温热的手摸了摸我冰凉的额头,诧异地说道:“天啊,你怎么,怎么身上冷成这个样子?”说着打横抱起,把我抱到了床上,连鞋子都没脱,就盖上了被子。
  我整个人都窝在了被子里,手指紧紧地攥着被子,但还是觉得冷,五脏六腑都冷得厉害。
  白溪说道:“我现在就去找安之,小若若你再坚持一会,千万别睡过去了。”言罢,快步冲出了房间。
  我突然就怕了起来,怕死了,我想,即墨你快来吧。
  安之见到了冒冒失失闯进药房的白溪,满脸不悦地吼道:“能不能注意点,你要是磕着我的小宝贝们怎么办?”
  白溪喘着粗气,拽着安之的手臂,顺手拉起了地上的药箱,说道:“快走,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小若若,小若若她,她身上冷得厉害。”,白溪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概是感冒了吧。”,安之毫不在意,继续在那里悠哉悠哉地配药。
  “不是,都结霜了。”白溪看着都快要急死了,连忙使劲拽了拽安之的袖子。
  “什么?结霜,我的天啊,不会是精神暗示起作用了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安之连忙翻了翻桌上的瓶瓶罐罐,取了一个黑色的药瓶,转头对白溪说道:“还不快走,再不走就只能给丑女人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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