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探望
“是的,襄王府的伞质量很好,胧月的伞没有立即坏,多多少少帮了她一下,她没坠楼身亡的原因多,但别看只有一丁点好处,多种有利条件聚集在一起就能成为她生还的契机。”
花颜说着看向沉思的秦羽,心知他有很多疑惑,遂道:“胧月这次的确算是福大命大,运气这种东西本就说不准。
既然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活着,说明老天爷还不让她殒命,稍后她就有无限可能,她应该会好起来。”
秦羽知道花颜累,不想再与她争论,笑道:“希望如此吧,我只愿老天爷站在郡主你这边。”
花颜到底是郡主,因着王爷的关系,待他客气还喊一声秦叔,他有自知之明,不会以长辈的姿态自居,该劝的劝,却不能苦劝甚至要求怎样做事。
花颜笑嘻嘻的道:“秦叔放心,老天爷听了你的话,一定会帮我,一直以来我的运气都不错。
以后我一定会三思而后行,不会再这么鲁莽,其实你的担忧我有考虑过,只因伤重的是胧月,我顾不得那么多,想着尽力帮她一把也不忘我们相交一场。”
人在大多数时候保持理智即可,倘若时时刻刻都保持理智,那么做事之时势必会显得冷血无情。
如果处于明哲保身的原则,她的确不该出手,大可将药交给大夫用就是了。
可她明明知晓对胧月的伤势有更好的医治方法,怎么能袖手旁观。
“郡主有情有义,希望别人不辜负,我瞧着你累得紧,眯一会儿,到家了我再叫你。”
他口中的别人自然是指襄王等人,盼着他们在没得到好结果之时不要埋怨她。
至于那些个御医倒还好说,就算想推卸责任也不敢明着来。
撇开她的身份不谈,要知道她只是送药加提建议,而他们才是大夫,他们应该把关药是否能用,她说的法子是否可行,而不该任由外行人主导。
事已至此,郡主如此淡定,他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想。
胧月郡主和凉州世子都贵不可言,为他们医治,用的定然是极好的药材,有太医专门照料,应该不会出岔子。
即便胧月郡主不能恢复如初,只要能醒来就好,其他的伤可以慢慢医治。
诶,伤筋动骨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待她醒来恐怕难以接受。
秦羽没询问胧月郡主的伤势,光想就知道她伤了筋骨,要是骨头断了,她醒来之后是否能接受,以后行动不便又当如何。
此时,太子领着礼部官员及宫中內侍抵达襄王府,他奉命去慰问凉州王,为胧月郡主和霍彦带去明武帝赏赐的珍惜药材和补品。
因霍彦无辜没殃及,太子代替皇帝来安抚凉王,以表皇家厚爱与关心,特别安排凉州在京城相关的后续事宜。
知晓胧月郡主从城楼坠落之事的人不错,一是因为认识她的人不多,二是襄王府的人当时做了相应的处理,消息并未外传。
大多数人只知道有个穿红衣的姑娘从城楼跳下去了。
柳明轩一行人在离京二十里开外的简陋茶摊歇息,让马吃点草料和水,因为过了这家店要很久才能到小镇住店,人带着干粮和水还好说,可马受不了。
马在旁边的茅草屋边上吃着草料,人也在茶亭内歇歇脚,喝一碗热腾腾的茶或酒水暖暖身子。
隔壁捉有三个汉子端着土碗喝酒,模样长得很潦草,他们正划拳吃酒,看见一个红衣女子骑马从路边经过,嘴巴开始打喳喳。
其中那位络腮胡子的大汉扭头死死盯着远去的身影,猥琐的笑道:“小娘们儿真特么带劲。”
另外两人哈哈大笑,“张大哥只要看着姑娘就挪不开眼,见谁都带劲,最近的小姑娘咋都喜欢穿红艳艳的衣裳。”
“哪里是最近才喜欢红衣,很多姑娘都喜欢穿,说起穿红衣的姑娘,你们猜猜兄弟我刚才撞见什么事了?”
他左右边的汉子笑问:“是不是脱了一个穿红纱的姑娘的衣衫?”
勾栏院里的姑娘大多穿得花花绿绿的纱衣,看着若隐若现,他们都懂。
背对着他们的钱多多瘪瘪嘴,有种想打人的冲动,听着他们的话很难为情。
姓张的大汉摆摆手却不说话,拿起酒壶往干了的碗里倒酒,又摇着空酒壶对店家喊:“再上壶酒来。”
对面的汉子随即追问:“快说说你遇到什么好事了。”
“嗨,哪有什么好事,晦气得很,我出门就撞见死人了,要不是想着与你们相约在此相见,我肯定回家去。”
“哦?怎么回事?”另一人问。
旁边那人却道:“人家说出门撞见死人比遇到结亲要好,非但不晦气,反倒说明你运气好。”
姓张的汉子爽朗的笑,“兄弟你说这话我爱听,咱们三个中就你会说话。”
实则他也觉得运气好,故意说晦气,顺便道出他对他们俩的情意重。
“张兄莫要夸我,只不过听大家说出门遇见办丧事比办喜事要好,哪里死人了,我们不曾见到,跟红衣衫有什么关系,莫非死人穿红衣?”
张姓汉子喝了一大口酒,扬扬酒碗,粗声大气的道:“你猜的一点没错。”
“嚯,好家伙,还真有死人穿红衣办丧事的?难道那家人觉着人死得好,要欢天喜地庆贺。”
他以为姓张的汉子遇到发丧队伍,红色是喜事的象征,不怪他会这么问。
“不是,不是办丧事,而是一个身着红衣裳,拿着红伞的姑娘从京城城楼上跳下来了,我的个乖……”
他还没唏嘘完,听到碗破碎的声音,扭头看向隔壁桌的年轻男子,摇摇头,状似很无语,好像在说年轻人胆子小。
茶碗掉落的正是柳明轩,钱多多跟他说过胧月郡主今天的装束。
刚刚听那人说到红衣、红伞便觉得是胧月郡主,再听到从京城城楼跳下,他就确定是胧月郡主,顿时大恸。
胧月郡主在信中分明说好要两厢安好,她怎么能做出那种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