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我心领了
“你这法子跟我读书时同窗们遮遮掩掩看光溜溜的画本子差不多。”其实他并不差那点时间。
“哦?你也知道那种画本子?”
徐文宣丝毫不遮掩,“你早就知道啊,当年你去听课,杨大壮给你瞄过。”
“哼哼,你倒是坦诚。”
徐文宣勾唇浅笑,身体贴得更近,低压魅惑的声音响起,“为夫自然坦诚,看算什么,你我早已……嗯?”
虽然中间有些话没说,他那个“嗯”字拖着绵软的尾音,花颜明白他什么意思,抬起脚往他脚尖踩去,“嗯个屁,走了。”
徐文宣吃痛,抱着脚尖揉,“你好狠,脚趾头要被你踩碎了。”
没搭理他,冲铺子里玩的小姑娘喊:“月儿回家。”
“来啦。”徐曦月应声,甩着小手跑向花颜,她后面跟着小尾巴董瑶。
徐曦月走近,自然的拉着花颜的手,兴奋的道:“三婶回府看我画的画。”
“好。”
小姑娘欢喜,伸出另一只手牵着徐文宣,两个大人中间牵着一个孩子。
如果不是知道徐曦月是他们的侄女,真还看不出不是女儿,完全是一家三口相处的模样。
徐文宣送花颜回府,过了一阵子,估计黄康友下衙回来才往黄府去。
他比黄康友先到,正待进门,听到巷子里有车轱辘声,猜测是黄家父子回来,便站着等。
黄家车夫看见他,对车里的人说起,黄康友撩开窗帘钻出来,“你是专门在这儿等我?”
说话间已经到了跟前,黄康友跳下车,听徐文宣回答是。
“怎么,上头有准信儿了?”
“对,特地来跟你说一声,明儿去府上接我,省得浪费马车。”徐文宣笑眯眯说,偏头看对方身后的马车,“师傅还没回来?”
“爹跟他的同僚喝酒去了。”说完又补充了句,“别跟娘说。”
“懂,可是师傅喝了酒还能瞒得过师娘?”
黄康友摆脑壳,“嗨,瞒一阵是一阵,现下叫娘知晓,念叨给我听,等爹回来被发现,那是他遭殃。”
他那语气、神情别提有多自然。
徐文宣抿笑,“师兄可真是个好儿子。”
“怪不得我,爹没少拿我当挡箭牌。”
“你们真是父慈子孝。”徐文宣忍不住偷笑起来,黄家父子很有趣。
“长卿学会挖苦人了是吧?来了多久,怎的不进去等?”
“逗趣而已,我也刚刚才到,门房说你们没回来,我这刚抬脚进门又听到车轱辘声便想等等看。”
“请。”黄康友做了个手势,而后两人边说边往里走,一到二门就看见庭院中站立的黄夫人,徐文宣施礼问好。
黄夫人招呼他,并吩咐丫鬟准备茶点待客,继而问黄康友:“你爹哪儿去了?”
“爹好像有差事没做完,派人来跟我说可能要晚点回府,让我下衙后不用等他。”
黄康友脸不红心不跳,徐文宣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黄夫人提了一口气,终是没说好歹,关心起徐文宣的差事。
听闻他明日去儿子所在的衙房当差,宽慰他道:“你们两个又在一处了,好好干,官职肯定会升上去。”
她原以为上面对徐文宣的处置是走个过场,等他从南边回来就官复原职,委实有点意外。
“是啊,我们两个还年轻,慢慢磨砺才能胜任更高的位置。”
“对,你们俩在一起能相互照应,有什么突发事还可商量,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好,那些个当官的家伙花花肠子多。”
徐文宣应和着,家里的师兄们聚拢来说话,聊了一阵,用了些茶点,他暗示有事跟黄康友商量,两人又才去书房。
离其他人有一段距离,黄康友问他:“什么事还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
“朝中大事。”
“哦?”黄康友诧异的问:“莫非你得到消息,上面有什么大动作?”
“你想哪里去了,只不过是刚刚听柳明轩说了一件事,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出一个主意,于是来和你商量,看看是否可行。”
黄康友皱眉,“你把我饶晕了,柳明轩除了跟那位郡主纠缠不清,还和朝中之事扯上关系了?”
快要走到书房门口,徐文宣只道:“进去再说。”
黄康友开门,徐文宣进去随手关门,推着对方往书案方向走,自行找位置坐下才与开始与黄康友讲主题。
“什么?你是说跟诸侯有关?”
徐文宣嗯了一声,“我暂时只有大概的思路,想着师兄心思灵活,思虑周全,便来找你商量。
如果我们都认为此法可以一试,我再和红泽通气,若是皇上采用计策,我们就是立功了。”
“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你想到的法子,我中途来插一脚,倘若立功就是占你的便宜,我可不愿做强盗。”
爹立功是拿小师妹的功劳,他科考如此顺利也托小师妹的福,如果徐文宣想出的计谋有用,他又来分一杯羹,感觉太卑鄙。
“师兄这就见外了不是?我仅仅只是萌生了一个想法,还没有想好,需要你一起来商议,这也是颜颜的意思。
她总说我优柔寡断,还有点古板,不如师兄行事果断,我们两个配合的效果更好,我也担心一个人考虑不周啊。”
“你别埋汰我,既然小师妹已经考虑过,你们应当已经有了主意,我知道你们待我好,想带着我立功,我心领了,谢谢你们,真的用不着,你正缺一个立功的机会呢。”
诸侯割据问题让皇上和朝臣焦心已久,如果徐文宣的方法被采用,便是大功一件,不但能让他升官,还能将徐家事件的影响掩盖。
“我倒是想跟颜颜商讨,但她对朝堂上的事不感兴趣,说不了解那些事,不愿意伤脑筋,她现在一门心思忙着赚钱,这不二哥那窟窿填的,她要将花的冤枉钱补上。
她那样说了,我这心里有愧,朝堂上的事太复杂,我也不想让她太操心,仔细回想过往,她为我做的事太多了,身为男人,不能什么事都依靠她,在朝为官的是我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