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让她等着

  帝瑾夜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是贵人簪。
  “我是用这个逃出来的。”纪芸浅对此没有说太多,她相信以帝瑾夜的头脑,肯定能想到其中的弯弯绕绕。
  果不其然,帝瑾夜明白了。
  他将贵人簪收起来,说道:“你的计划完成了吗?”
  纪芸浅微微一愣:“你……”
  是了。
  仔细想想,帝瑾夜这一次找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太盛怒,而且在醉香楼的时候,若是她身边没有跟着其他的人,按他性格来说,是绝对不可能被她乖乖推下去然后让她一个人待在雅间里。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在妥协让步,在背后默默支持着她这个悄无声息的计划。
  其实这个计划也是在帮帝瑾夜,可换做以前,他只会一意孤行且坚定的更改一个不会让她参与进来的计划。
  纪芸浅微微一笑,心里一下释然了:“很成功,完全没有让这背后的人得逞。”
  “那就好。”
  说完,帝瑾夜保持起了沉默。
  夜色里本就安静,这样的安静都让纪芸浅快产生一种听到两人心跳声的错觉。
  她想了想,朝帝瑾夜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忍的很难受,但你是北安王朝的摄政王,你很清楚这背后的人想要得到什么结果,所以……”
  “他今晚虽然没有动你,但之前的一剑之仇我必须报。”帝瑾夜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
  纪芸浅眨巴眼,点头:“好,可以。”
  只要他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就好。
  这两人的身份可谓是代表两国,关系处理的稍有不慎,小事就会变成国之大事。
  终于回到了王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深的原因,纪芸浅头晕有些昏沉,只想赶紧洗洗睡觉。
  刚被帝瑾夜抱下马车,有下人来报:“摄政王,雪小姐想见您。”
  在他怀里的纪芸浅听到这话,眉头不由一蹙。
  “让她等着。”说完,帝瑾夜径直朝他们住的院子走去。
  纪芸浅一路安静的回到院子,直到阿锦迎过来,她才开口说道:“你快去吧,我洗个澡等你回来。”
  “好。”帝瑾夜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将她交给了阿锦和青芝照顾。
  阿锦看着自家小姐变成这般模样,又开始呜呜的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纪芸浅只得将她打发去准备热水泡澡。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青芝两人,纪芸浅边脱衣服边问道:“下午的时候,帝瑾夜叫你出去做什么了?”
  “去抓幕后人。”青芝回答。
  这果断的回答一听就是帝瑾夜猜到了她会这样问,所以让青芝有问必答:“那抓到了吗?”
  青芝摇头:“但已经有线索了。”
  有线索了?是不是说明桑星衍已经浮出水面被查出来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今晚的辛苦就没有白费!
  青芝找到药箱,趁着还在准备热水的时候,给她的额头上抹了药。
  “王妃,您这又是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连衣服都被撕碎了?”阿锦伺候着她入浴,一张小脸紧张又担心的皱在一起。
  “这事儿,说来话长。”她将青芝叫出去,因为还有事要问阿锦。
  “呜呜王妃,您最近怎么老是受伤。”阿锦哭诉道,“不行,明日奴婢一定要去城外的寺庙为王妃烧烧香祈祈福,王妃您要不要一块去?”
  纪芸浅摇头拒绝,如果这样能让她安心的话,那就让她去吧。
  “对了阿锦,白天的事我还没有问完,莫将军写来的信,你知不知道?”纪芸浅回归主题,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阿锦眼神闪躲起来,又默默的低下头。
  纪芸浅眯眸看着她,等她回答。
  阿锦咬了咬唇,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开口道:“王妃您都忘了吗?”
  “阿锦,是我现在在问你。”纪芸浅正色道。
  阿锦只得说道:“……奴婢知道。”
  “那这些信都是从哪儿被找来的?”纪芸浅又问。
  阿锦抬头,眼泪汪汪:“王妃,都怪奴婢,这件事是奴婢办的不好,请王妃责罚奴婢!”
  “……”纪芸浅捂额,“我没有说要责罚你,我只是想把这件事了解清楚而已。”
  “是这样的王妃,那些信的确出自于莫将军的手笔,可是王妃您从小就喜欢摄政王,莫将军虽然知道您对摄政王的心意,但他还是想要为自己争去争取,所以……”阿锦将此事娓娓道来,“所以远在边疆的时候,就会给王妃写信,但是王妃您从来都不会看这些信,只是让奴婢收下之后处理好就行。”
  纪芸浅嗯了声,让她继续说下去。
  “王妃您嫁入摄政王府的时候,奴婢忘了处理这些信,就让这些信留在了左相府……”阿锦越说头越低,“都怪奴婢!您和王爷吵架都是奴婢害的!”
  纪芸浅心下了然,这桑星衍的手竟都伸到了左相府里面去。
  “王妃,您惩罚奴婢吧!”阿锦跪下哭诉道。
  纪芸浅回神看她一眼,朝她伸出手:“快起来,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阿锦还想说什么,但看在王妃的眼色下,只得站起来。
  该了解的事她已经了解清楚了,纪芸浅摆摆手,想要自己泡一会儿。
  阿锦乖巧的站在屏风后面,因为之前出现过王妃泡澡差点溺水的事,为了安全起见,她不敢离的太远。
  纪芸浅泡着,脑海里也想了不少的事。
  她在试着预判桑星衍接下来的行动,但他这个人神出鬼没,做事毫无条理可言。
  就比如今晚对南荣良下药的事,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桑星衍并不想伤害她,否则被下药的就不紧紧只是南荣良一人。
  所以思来想去,纪芸浅也没得到一个有用的答案,反而把自己的脑袋想得昏昏沉沉。
  而这昏沉是真的昏沉,眼前的视线都跟着模糊不少,不仅如此,头还有些隐隐作痛。
  难道是体内的慢性毒复发了?
  纪芸浅吓的赶紧给自己把脉,并没有把出什么异常来。
  真是奇怪。
  在沐浴完后,帝瑾夜刚好回来了。
  他进来看见她额头上已经被抹了药,于是说道:“夜已经深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纪芸浅点点头,却见他转身出去:“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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