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暗谍

  器纹。
  决定着法器的品级。
  拥有三十六道器纹的法器,便是极品法器。
  徐言午第一次炼制出的斩莲刀,之所以会碎裂,的确是因为材料不够坚硬,承受不住三十六道器纹,所以二次炼制斩莲刀,哪怕加入了一些新的材料,徐言午也只在刀身上留下三十五道器纹,让斩莲刀成为无限接近极品的上品法刀。
  不过他所炼制的噬魂印,拥有七十一道器纹。
  极品法器中最顶级的存在。
  论品质,已经堪比中品法宝了。
  主要是因为那一张金箔纸,神格啊,用来炼器,很是奢侈,可效果也很明显。
  现在唐宇锻造极品法器,三十六道器纹形成的瞬间,就会轰然崩断。
  他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失败。
  可始终没有找出失败的原因。
  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
  又一次失败后,他就要再融化材料。
  “你的元神强度不够。”
  徐言午开口了。
  唐宇闻言先是一怔,而后仔细的揣摩徐言午的话。
  元神强度不够。
  不是元神消耗过巨。
  元神没有达到在法器上,留下三十六道器纹的强度。
  也就是说,器修能炼制出什么品级的法器,得取决于元神的强度。
  可增强元神强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没有淬炼元神的法门?”
  徐言午睁开双眼看向唐宇。
  “有。”唐宇挠头道:“需要时间。”
  徐言午道:“法门口诀背给我听。”
  唐宇没犹豫,将自己淬炼元神的法门口诀背了出来。
  这玩意对外面的修者来说是宝贝,可对徐言午来说,明显没有什么价值,他巴不得徐言午让他背出来,要是徐言午看不上,说不准就会传他一套逆天的法门口诀。
  “垃圾。”
  徐言午毫不吝啬的给出评价。
  唐宇躬身而立,没有什么反应,心中却是狂喜。
  可下一秒,徐言午就泼来一盆冷水。
  “你不是我徒弟,我不能传你炼神法门。”
  唐宇一脸的苦笑。
  不是我不想拜您为师,是您不收我啊。
  可随后徐言午就又说道:“不过我有一套自创的炼神法,倒是可以教你。”
  “多谢前辈。”唐宇大喜,连忙九十度躬身行礼。
  徐言午不再说什么,伸腿从蒲团上下来。
  他陡然出手,对着唐宇隔空一抓。
  唐宇还没反应过来,元神就出窍来到徐言午的手中。
  搞毛?
  他刚要开口,徐言午就把他的元神揉搓成了一团。
  “卧槽……”
  “前辈饶命啊。”
  “我哪里做的不好,可以改的。”
  “前辈,手下留情啊。”
  唐宇惊慌大叫。
  他奋力反抗,却没有个卵用。
  徐言午根本不理会他在叫什么,自顾自的将他元神揉搓成一团,比揉面团还要轻松写意,而后将他的元神团放在锻造台上,抓过锤子抡起就砸了下去。
  一锤,八十。
  一锤,八十。
  一锤……
  徐言午打铁一般锤击着唐宇的元神。
  “老子自创的这套炼神法,就是用锤子击打元神。”
  “千锤百炼后的元神,强度远超你的想象。”
  “老子先帮你锤炼元神,等你出去后,你再自己慢慢锤炼。”
  “你要是自己无法狠心锤炼,就让圣像帮你锤炼。”
  “捶的多了,你也就习惯了。”
  说话可没耽误他挥舞锤子。
  每一锤子捶下来,唐宇都有一种元神要被锤爆的感觉。
  元神被捶扁了,又被捶圆了。
  被捶昏,又被捶醒。
  死去活来。
  既然无力反抗,就默默的享受……呸,承受。
  承受不住也得承受。
  ……
  ……
  此时,剑魔传人焦傲来到一处山洞外。
  自从被唐宇伤到后,他就和青天王躲进了阴山中。
  青天王对他还是不信任,并未将养伤之地的位置告诉他。
  他也没有刻意去找青天王。
  这几个月他在阴山深处度过,风餐露宿,不知疲倦的磨练自己的剑法。
  以前他也有拼命的动力,可现在压力更大,他就像是弹簧一般,压力到极致就彻底爆发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剑法突飞猛进。
  他已然踏入通玄境。
  甚至,就快要碰触通玄境中期的壁障了。
  他以惊人的速度变强。
  接到吕宝峰的电话,他便开始搜寻青天王的下落。
  作为六扇门的一名捕快,他没有佩戴过一天徽章,也没有拥有过自己的钱夹子。
  因为他是吕宝峰安插进修罗门的谍子。
  潜伏在青天王的身边,为了是有朝一日一举端掉修罗门这个江湖毒瘤。
  当初在泥马村见到唐宇,他出手便是致命杀招,那是因为吕宝峰事先通知他,会让曲州分部的叛徒去泥马村,他趁机出手干掉,不仅能除掉曲州分部的叛徒,还能得到青天王的信任,而他就是把唐宇当成叛徒了。
  唐宇出现在泥马村,完全是阴差阳错的事情。
  不过那次交手,焦傲被唐宇击败了。
  焦傲有些受打击。
  但他是弹簧,能把一切都转化为动力。
  之后又和唐宇交手,他还是败了,而且还是惨败。
  两次败在唐宇的手里,反倒刺激的他展现出剑魔传人该有的天赋。
  他从白天开始搜寻青天王的下落,一直搜到现在的这个山洞,他冷峻的脸上才闪过一抹弧线,而后抱剑躬身道:“青天王,我收到消息,红天王栽了。”
  山洞内没有回应。
  “不在这里?”
  焦傲嘀咕一声,而后拨开杂草向山洞走去。
  忽然,他眼前的一切发生变化。
  他出现在一处小院中。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持藤条站在一旁,看着小男孩练剑。
  小男孩虎头虎脑,有八九岁的样子,手中的剑是一柄木头雕刻的小剑。
  小剑挥舞带起劲风,剑法被练的有模有样。
  汗流浃背,手臂上有几条血印。
  啪。
  藤条抽打在小男孩持剑的手腕上。
  手腕立刻出现一道血印。
  小男孩咬牙忍着没有叫出声,保持一剑刺出的姿势不动。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
  “不知道。”
  啪。
  小男孩话音刚落,手腕就又多出一条血印。
  小男孩明白了,手腕微微向上,手中木剑的剑尖随之抬高一寸多。
  姿势不到位,剑尖刺的不够准确。
  因此,他才挨打。
  “继续。”老人冷冷的命令。
  小男孩继续练剑,脸上满是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坚毅之色。
  在一旁观看到这一幕幕的焦傲,笑着摇头,脸上却早已满是泪水。
  那个小男孩,就是他。
  须发皆白的老者,是他已经过世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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