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那清淡好闻的幽香在鼻边萦绕,福安舔了舔嘴唇,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了辞,伸手轻轻的环住了了辞纤细柔软的腰肢。
  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脸贴在了辞的背脊上,蹭了蹭,又偷偷的嗅了嗅了辞身上的清香,娇声撒娇。
  师父父
  怎的,你还记得你有个师父呢,不是在景翎殿乐不思蜀吗。
  了辞轻轻的哼了一声,唇角虽挂着笑意,双眸却有些复杂无奈。
  才没有,我只是担忧献妃娘娘伤势,才留在景翎殿。其实徒儿可想师父父了,一个时辰就要想一次。
  福安撅着嘴,闭着眼一脸偷笑似的搂着了辞,又蹭了蹭。
  胸口那还未发育完好的小凸包,不停的在了辞背上摩擦蹭动。
  一个时辰?
  了辞身子僵了僵,不动神色的挣开了福安的手。
  这小丫头还当自己还是个小孩童,都这般大了,还总是抱着人撒娇。
  不是不是,是一盏茶的功夫就要想师父父一次。
  福安却不自知,了辞挣开了她,她又跟个小尾巴似的贴了上去,又搂着了辞的腰,这次还踮着脚尖将头塞到了了辞的脖颈边,贴合着了辞柔软滑腻的肌肤,又蹭了蹭。
  罢了罢了,信了你。这般大的人,还撒娇,也不怕叫人瞧了笑话你。
  了辞这次却未曾挣脱,反倒是轻轻叹了口气,唇角笑意加深,双眸温柔缱绻的将手盖在福安的手上,轻轻捏了捏福安那嫩嫩的肌肤。
  不怕不怕,就算老了也要跟师父父撒娇,怕人笑话做什么。
  福安抱着背对着自己的了辞,像只小泥鳅似的扭着身子,咧嘴笑的几颗雪白的门牙都露了出来。
  小傻瓜。
  了辞伸手摸了摸福安贴在脖颈边的脸,面上的笑意愈发温柔宠溺。
  燕挽亭在了辞的炼药房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了辞回来。
  她在房间原地踱步许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莫不是.....
  夏秋潋的伤真的不妙,所以师叔才会在哪停留许久。
  燕挽亭想了想,不若直接去景翎殿,可才走到门口,又迟疑了。
  她低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被人赶出来的人,还如何好意思再次登门。
  夏秋潋啊夏秋潋...该拿她怎么办。
  燕挽亭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些日子,她满腔的愁绪烦闷。
  夜里睡着了,有时能梦见那日在深林中,独自一人徘徊在黑暗中的夏秋潋。
  那瘦弱却倔强的人,一声一声不停的轻唤着她的名字,或温柔或祈求。
  本该铁石心肠的她,内心深处竟会有丝丝悔意。
  这不该。
  那是她欠我的。
  燕挽亭突然低低轻喃一身,复杂的双眸转而冷厉起来,她握紧双拳站起身。
  脚步有些凌乱急促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燕挽亭不容许自己有半点的优柔寡断。
  过了没多久,燕挽亭停住了脚步,她紧紧皱着的眉头一点一点舒展。
  不一会,了辞的声音就传来了。
  放开。
  不放不放,就不放。
  福安那懒懒又得意的声音也跟着传入了燕挽亭的耳中。
  燕挽亭微微挑眉,摇了摇头走到桌边坐下了,面色恢复了冷静。
  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了,了辞走了进来。
  她身后似乎长了条尾巴似的,小太医福安正一脸笑意的搂着了辞的腰,踩着了辞的脚步,紧紧跟着她。
  师叔,您身后那条尾巴若是甩不掉的话,不若让我代劳,一刀砍断便是。
  燕挽亭唇角带笑的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杯,晃了晃,盯着那在了辞身后探头探脑的福安。
  不能砍不能砍,我可是师父的心肝宝贝,若是殿下砍了,师父可要恼你。
  福安扁了扁嘴,瞧见了燕挽亭面上的笑意便收敛了,她鼓着脸松开了了辞,却还躲在了辞身后,示威似的对着燕挽亭昂起下巴,用鼻孔对着燕挽亭。
  师叔,您这条尾巴还会说话,看来是成精了。
  燕挽亭打趣着。
  师父,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福安理也不理燕挽亭,仰着头抓着了辞的衣角对着她撒娇。
  这皇宫,还没有本宫不能去的地方。
  燕挽亭眯着眼,戏谑的看着福安。
  哼,我又没有问殿下你。
  福安今日的胆子大的很,又有了辞在,更是壮了胆,对着燕挽亭也敢怼。
  燕挽亭挑眉,哼了一身,放下茶杯也不与福安计较。
  去前院帮李太医配药去,为师与殿下有要事要谈。
  了辞摸了摸那一脸傲娇挑衅的福安,眼神略带责备,抚在她脸上的手微微用力一捏。
  下回若是再敢对殿下这般无礼,为师就打你的屁股。
  师父!!!!
  福安听到了辞要支开她本就不高兴,又被了辞一捏,还被警告,更加不满了,双眼瞪的跟铜铃一般大。
  嗯?
  了辞挑眉,捏着福安的脸皮,又加了几分力道。
  讨厌师父。
  福安气鼓鼓的瞪了一旁看戏的燕挽亭一眼,又委屈的看着了辞,跺了跺脚,哼唧唧的小跑出去了。
  看来师叔今日又要哄好久了。
  燕挽亭在一旁轻飘飘的笑道。
  你就莫要幸灾乐祸了,福安她啊,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了辞苦笑着摇了摇头,将门关上了。
  师叔就是太宠她了,若是让我来管教她,不听话就揍上一顿,保管几日就成了大人。
  燕挽亭笑着摇摇头。
  师叔对福安太过宠溺了,哪里是管教徒弟,活脱脱的像养了个长不大的小女儿。
  你可是想知道,献妃娘娘的伤势。
  了辞轻笑着坐在燕挽亭对面,伸手摸了摸茶壶。
  燕挽亭面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她低头一言不发的看着手边的茶杯。
  了辞看着一言不发的燕挽亭,无奈的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了。
  她肩上的伤过几日就能好,不过好的是外伤。她身子本就弱,又受此重伤,我也早就同你说过,只怕她如今就如同陈妃娘娘一般了。
  她与表姨娘自是不同的,表姨娘自幼身子就不好。
  燕挽亭紧紧抿着唇,扭开了头。
  我知你恨她,可你心中又有她。我只是将最坏的情形告知你,你心中有底,日后莫要后悔便是。
  了辞知道燕挽亭对夏秋潋的复杂感情,一边在意,又一边恨之入骨。
  她无法劝解,也无从劝解,解铃还须系铃人,燕挽亭与夏秋潋之间的事,本就该让她们自己解决,旁人插不了手。
  但是就如同她所说,她不想燕挽亭日后会后悔。
  燕挽亭低着头,面色冷淡麻木,让人不知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75章 原罪!
  了辞突然转了话题,望着燕挽亭认真问道。
  你还在派人在半途寻那姜国二皇子。
  燕挽亭点点头,不过她似乎有些不悦,眉头紧皱,
  嗯。奇怪的是,一路跟着他的暗卫半路跟丢了,之后便是寻遍了通向燕飞城的官路水路,都再未见过他的踪迹。
  了辞叹了口气,摇头道。
  不必再寻了,姜国二皇子昨日已到了燕飞城。
  什么,他到了燕飞城!
  燕挽亭脸色一变,不过转瞬后,她收敛了脸上的惊异,沉声问道。
  师叔是如何知道那江询言昨日到了燕飞城。
  她倒不是在怀疑了辞,只是觉得怪异。
  虽然燕挽亭也不过是一年前才开始暗中培养死卫,但她早就接管了了辞手下的情报组织,影楼。
  影楼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那细细的丝线渗透各国各势力。
  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都传往蛛网的中心,也就是燕挽亭的手中。
  前世燕挽亭同样掌管影楼,但那时的燕挽亭不过是个逍遥公主,每日除了围着夏秋潋转之外,便只是吃喝游玩。并未成留心过自己手下,这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影楼早早就注意到了姜国那势力不小的二皇子,也早将消息禀告了燕挽亭。
  只是燕挽亭却并未放在心上,那时她并不相信,一个小小姜国不受宠的皇子,竟会颠覆她的国家,害死她的哥哥父亲。
  而当江询言成功篡位,开始驱兵犯境时,燕挽亭这才再次动用了影楼的力量。
  可到了这时,已经晚了。
  燕长陵被冷箭刺杀死后,燕皇失去理智一般,再听不进谏言,往边境疯狂的派重兵,势要破开姜国防线,一路攻到姜国国都,生擒那害死了自己儿子的姜国年轻新帝,江询言。
  一开始,燕国士兵势如破竹攻入了姜国城池,并未遭到多少抵抗。
  很快燕国将士就围住了姜国国都。
  也是在此时,他们才发现,姜国的国都竟只是一座只剩下百姓的空城。
  没有江询言,甚至没有一名能抵抗的姜国士兵。
  与此同时,姜国的大军也悄悄的包围了燕飞城。
  而影楼一路却未曾有半点消息,燕挽亭手下偌大的一股江湖势力,竟不知何时,被江询言一点一点的蚕食殆尽。
  燕飞城本就易守难攻,又有近五万精锐禁军,粮食充足。
  别说围上几天,就算围上一年,都无碍。
  可燕皇盛怒之下,却下令围困姜国国都的燕国将士屠城。
  将姜国国都围困的百姓全部杀光,再回救燕飞城。
  也正是燕皇这道圣旨,才令一直犹豫不决的夏秋潋才下定决心,将燕挽亭身上的布防图偷走,再送传到江询言之手。
  而后江询言凭借布防图,知道燕飞城兵力布置,何时换防,与兵力薄弱的位置,寻到机会,一举攻破城池。
  至此,燕国大势已去。
  燕皇,一代明君,心如死灰的吊死在御书房的横梁上。
  燕挽亭,也自刎于殿前。
  燕国便因此成了史书上记载的前朝。
  我昨日出宫了,正巧遇到了棋痴曹轶,而姜国二皇子,便是跟他在一起。
  了辞说着起身从一旁的一个木架上,拿起了一个小玉盒。
  曹轶,他不是号称他的天易阁绝不与任何势力结盟吗,怎的会与江询言在一起。
  燕挽亭皱着眉头,低头思忖着。
  天易阁是这世间,唯一能无阻通行各国的一股中立势力,天易阁只经商,不参与任何江湖势力,朝堂之争。
  天易阁的商行,遍布各国,生意包括陶瓷茶叶绸缎美酒,甚至还开了许多酒楼茶坊。
  而天易阁的阁主,曹轶,便是一个神通广大富可敌国的神人。
  他周游四国,几乎每个国家的皇帝,都曾拜见过。
  不过这个富有到让皇帝都嫉妒过的神秘男人,有两个天下人皆知的癖好。
  第一便是棋痴,能两天两夜不吃不睡,与人下棋。曾为换一本残棋谱,差些把阁主的位置让出去。
  第二,便是好男色,有龙阳之癖。
  虽然曹轶表面不过是个有钱的商人,但其实却是块香味四溢让人垂涎欲滴的肥肉。
  谁都想占了他的生意,占了他的钱。
  但是又无人敢下手。
  燕挽亭曾见过曹轶几面,她知道曹轶是个难对付的人。可若是曹轶真的与江询言结盟,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也莫要忧心,我瞧他们二人虽站在一起,却似乎并不相熟。大概是半路偶遇,便结伴同行罢了,曹轶可是个聪明人。
  了辞将手中的玉盒放在燕挽亭手边,宽慰道。
  燕挽亭面色冷淡,双眸间却隐约能见几分猩红的戾气。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次曹轶也受是父皇之邀来参加寿宴,不管他有没有为江询言所用,我都要会会他,若是他当真与江询言有交易,识时务便好,若是不识时务那我便杀了他。
  杀了他,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了辞皱着眉头看着燕挽亭,突然有些担忧的摇了摇头。
  你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燕挽亭愣了愣,眸中的猩红以极快的速度散去,恢复了一片清明。
  许是近日未曾歇息好,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听了燕挽亭的解释,了辞也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将一旁的玉盒打开。
  一道天蓝色的亮光一闪而过。
  燕挽亭凝神望去,那精致的小玉盒里头,装着一块圆润的小石头。
  模样瞧起来平凡无其,像是随意在河边捡起的一块鹅卵石。
  师叔,这是?
  燕挽亭伸手拿起那块石头,摸起来倒是温润清凉,不过也并未有什么神奇之处。
  好东西,你且留在身边。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赢来的,日后你便知,这可是难得的天灵地宝。
  了辞温柔的笑着,和上了空了的玉盒。
  多谢师叔。
  燕挽亭虽不知道这么一小块石头到底有何神奇,但既然了辞说这是好东西,那这石头定是不同寻常。
  燕挽亭把玩着手中的石头,笑看着了辞打趣道。
  师叔又去赌了,也不怕凤游知道。
  她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了辞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提起茶壶往一旁的空茶杯里到了一杯茶,有些无奈道。
  趴在横梁上可是舒服,嫌累了就下来喝杯茶。
  燕挽亭挑眉,似笑非笑的抬起头。
  房顶的横梁上,李凤游正稳稳的趴在上面,身子藏得隐蔽,却露出了半张被挤扁的冷脸,衬着下撇的唇角,像个委屈的小娃娃,格外的滑稽可爱。
  不过她眼神却依旧锐利,一眨也不眨的低头看着房间中的两人。
  燕挽亭轻咳一声,面上的笑意是掩不住的戏谑。
  每回只要一想到,她潇潇洒洒英姿飒爽的从藏身之处飞出来前,是这幅模样,我就忍不住想仰天大笑。
  了辞看着那好不容易被挤出几分孩子气的李凤游,虽无奈却也露出了宠溺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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