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你...
夏秋潋一看清燕挽亭手上的蛇,便有些慌乱了起了身,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
她自小就不喜欢那冰冷湿滑还长着毒牙的蛇类。
秋潋莫不是还怕这只刚从蛋里爬出来的小奶蛇。
燕挽亭凤眸一眯,笑嘻嘻的看着夏秋潋,举着手将让夏秋潋看得更清楚。
秋潋瞧仔细了,它的模样可生的漂亮极了,洁白剔透,两只眼珠黑呦呦呆呆的,还不会咬人,很是可爱。
到底是条蛇,殿下还是小心为好,不若叫人将这条小蛇放生到深林中去也好。
夏秋潋又瞧了盘在燕挽亭指腹上的那只小白蛇一眼,看上去的确没那么可怖,软软绵绵的嘴角的弧度上挑,像是在笑一样,贴着燕挽亭的指尖正憨睡着。
我倒是挺喜欢它的,想将它养做宠物,养几日,待大些再放生去。秋潋莫怕,这小东西不伤人,不若你摸摸它的身子,软软冰冰的,很是舒服。
燕挽亭挑唇笑着,很是开心的看着那条小白蛇,还提议让夏秋潋来摸摸它。
殿下既已抓住了这条小白蛇,何不歇下呢,在林中散步时,殿下便困倦了。
夏秋潋到底还是不肯去摸那只小白蛇,只好偏头,低声催促道。
虽说床榻上,只发现了这一条小蛇,但保不准还有第二条第三条,他们若是没将那床榻好生清理干净,我可不敢上那床榻歇息。
燕挽亭笑容一僵,有些委屈的咬着唇,凤眸可怜兮兮的一扁。
所以我才来秋潋寝宫中啊,不若秋秋潋让我今日在你床榻上歇息可好。
第63章 不喜欢你!
燕挽亭毫不客气的抱着自己的玉枕,鸠占鹊巢,在夏秋潋的床榻上歇息。
秋潋,上来同本宫一起歇息。燕挽亭把玩着盘在指尖上的那条小白蛇,抬头慵懒的轻笑,伸手在一旁的床榻上拍了拍,示意夏秋潋上来与她一同躺着。
殿下歇息就是了,秋潋并无倦意。夏秋潋瞥了一眼燕挽亭指间的那条小白蛇,眸光微转。
秋潋莫不是怕这只小奶蛇,那我把它关起来便是。
燕挽亭起身,随手在桌上拿了个茶杯,便将小白蛇反扣在桌上。
这山中的行宫果然凉爽,就算到了午时阳光猛烈时,也依旧清爽。
燕挽亭偷偷看了眼夏秋潋,张开手转了个身,倒在了床榻上。
夏秋潋似乎当真打算不歇息,捧着本古卷,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书。
炎热的午后,本就让人疲软困倦,再加上在这凉爽的行宫中,带着凉意的清风从窗中偷偷溜了进来,拂过房中,更叫人昏昏欲睡。
床榻边的轻纱在微风的轻拂下,微微飘动。
夏秋潋也不知看了多久,书卷最后一页翻过,她抬手想要拿桌上的茶杯倒上一杯清茶时,突然燕挽亭还用茶杯扣着一直蛇在桌上,便收回了手。
行宫中一片寂静,鲜有人声,倒是外头那些鸟叫虫鸣声不时入耳,但却让人不觉得吵闹,仿佛自然的摇篮曲一般。
夏秋潋眼睛有些酸涩了,她站起身,放好书卷。
回头,才瞧见那不知何时已经蜷成一团睡的正酣的燕挽亭。
燕挽亭睡着的样子,乖巧的像个孩子,白皙似雪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长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的颤抖着,时常上扬的唇角却有些耷拉了下去,双手紧握搭在胸前。
真像个孩子。
看着燕挽亭睡着的样子,夏秋潋有些恍惚了。
前世,她似乎无数次这么看着燕挽亭占据她的床榻,一人安睡。
燕挽亭总爱去景翎宫找她,可她看书入神了,鲜少会理会燕挽亭。燕挽亭便会如今日这般,躺在她书房的躺椅上,蜷成一团,安安静静的一直睡到日落。
许是这山中的过堂风本就带着几分懒倦,一个人呆坐了一会,夏秋潋竟真的困了。
夏秋潋走到床榻边,咬唇犹豫了一会,就寻着床榻的边缘,躺下了。
她倒是未曾预料到,自己竟会那么快就睡着,闭上眼没多久,她就昏昏睡了过去。
夏秋潋这才一睡着,蜷在一边的燕挽亭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睡眼朦胧的她抬头看到了躺在床榻边的夏秋潋,低低的呓语着挪了过去,伸手揽住了夏秋潋的纤腰,将脸贴在她脖颈上,再次陷入了沉睡。
浅眠的夏秋潋被惊醒了,但那浓浓的睡意让她懒倦到不想推开身后那贴着自己的人,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又睡了过去。
山中的这股妖风的确厉害,莫说那些歇下了的主子们,就连太监宫女都靠在门边,点头打着瞌睡。
而始终清醒警惕的,便是守卫着行宫的禁军们,他们手握,直直的站在或阳光下,或阴凉处,一动不动,只余一双锐利的鹰眼关注着四周,不敢错过哪怕一丝异常。
李凤游从宫外走了进来,她一袭黑衣手握长剑,青丝高高束起,面颊上有几滴汗珠滑落。
见过副统领。
守卫的禁军很是尊重李凤游,见她经过,纷纷低声行礼。
可有异常。
李凤游挥了挥手,白净的面上眉头轻皱,例行询问。
回禀副统领,未曾发现异常。
嗯,打起精神,本官再去别处看看。
李凤游点点头,去别处巡查。
从抵达行宫起,李凤游便一刻不停,四处巡查可有漏洞。
在行宫四周绕了好几圈,李凤游才回了行宫,她稍稍安下了心,行宫周围的明哨暗哨布了几重,别说人,就算是只鸟闯进来,也飞不到行宫中。
到了燕挽亭的寝宫门口,守在门边的宫女告诉她,公主殿下去了献妃娘娘那。
李凤游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
殿下明明一直怀疑献妃,却又总是无端的去亲近,叫她看得也有些糊涂了。
殿下怕是已经在献妃娘娘那歇下了。
这么一闲暇下来,李凤游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不是宫中,大到绕一圈便能去一个时辰,她已巡查了好几遍,手下的事情也再三的安妥好了。
李凤游本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她又在行宫中四处查看起来。
一路上,原本打着瞌睡的宫女太监们,一见到她纷纷打起了精神,恭敬惶恐的行礼。
奴婢参见李副统领。
李凤游四处转着。
陛下歇息了。
太子殿下歇息了。
献妃娘娘的寝宫里也默然无声,想必也同殿下一同歇息了。
行宫中静谧平和,李凤游对这般情形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从诏妃的寝宫门前经过时。
却听到了房内传来的嬉笑声。
娘娘可真是讨厌
女人甜腻的娇嗔声让李凤游顿住了脚步。
哦你是说本宫讨厌,那本宫若是这样,岂不是更讨厌。
叶诏音娇媚调笑的声音,让李凤游皱紧眉头。
呀,娘娘这样好羞人
宫女不停的喘叫着,嬉笑着。
李凤游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眸中一片冷厉,她抬手敲了敲门。
李...李副统领。
开门的宫女发丝微乱,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身上的衣物也有几分凌乱,一见到李凤游,小宫女脸色一白,连忙垂头结结巴巴的行礼。
奴婢...奴婢见过李...李副统领。
诏妃娘娘可在。
李凤游面色冷凝,看也不看那小宫女一眼,看着半敞开的房门。
回禀李统领,娘娘...娘娘在里头歇息。
宫女恭恭敬敬的回答。
衣裳凌乱,若是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在门口候着。
李凤游低声道,冰冷的眸子冷冷的扫过那一脸害怕的小宫女。
是。
小宫女颤颤巍巍的让开身子,赶紧伸手整起了身上的衣裳。
李凤游昂首抬步,往房中走去,小宫女连忙上前将门关上,轻轻呼了一口气,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站在门边再也不敢动了。
卑职参见诏妃娘娘。
李凤游一进房门,便垂头。
哟,瞧瞧是谁来了,原来是咱们的大忙人李副统领。
叶诏音的声音娇媚的带着几分讽刺。
李凤游站在房中,垂头一言不发。
叶诏音眼波流转,在李凤游身上转了一圈,瞥见她额头上那一层薄汗,才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的问道。
说吧,你来找本宫,是何事。
卑职只是来提醒娘娘一句,这里不如皇宫那般大,行事都有人看在眼中,诏妃娘娘还是收敛些。
李凤游不卑不亢,抬起了头,眼神却并未落在叶诏音身上,而是落在了房间的一角。
哼,用不着你提点本宫,本宫自己心里有数。
叶诏音不屑的哼了一声,她有些不悦的挥了挥衣袖。
李凤游身子挺拔的站在房中,目光落在房角,叶诏音的话语间满是带刺,她没有像平常一样回刺几句,但是沉默的一言不发。
叶诏音气哼哼的咬着唇,也赌气的不去看李凤游,可过了好一会,李凤游还是一言不发的站着。
叶诏音终于忍不住了,她从床榻上起身,肩上的轻纱缓缓滑落,露出半截雪白诱人的香肩,她皱着眉头盯着李凤游,不满的讽刺道。
怎么,李副统领可是眼神不好,本宫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眼前,你竟瞧都不瞧一眼。
娘娘这般衣衫不整,卑职可不敢瞧。
李凤游淡淡的回嘴。
呵。
这是本宫的房间,本宫想怎么衣衫不整都行,就算本宫不穿,也跟你没关系。
叶诏音赤着脚,下床站起声,她雪白的脚腕间,用红绳系着一只银铃,每次轻轻一动,那银铃就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的确与卑职无关。
李凤游面色冷漠。
铃铛声轻轻响着,叶诏音已经走到了李凤游身边。
如李凤游所说,她的确衣衫不整,身上不过一件轻薄的纱衣,那纱衣极其透明,隐隐能瞧见那雪白的肌肤,偏偏这轻薄的纱衣也半褪一般,露着香肩。
更要命的是,叶诏音似乎将亵衣也褪下了,身上只披着这半褪的轻纱。
胸口那一抹柔软雪白,在轻纱间若隐若现。
瞧瞧你这幅正人君子的模样,你不是说你心中无杂念吗,若真是如此,你怎的不敢看本宫。
叶诏音轻抬玉足,在清脆的铃铛声中,慢慢的贴近了李凤游。
太近了。
李凤游甚至能感觉到叶诏音的体温,轻薄的纱衣轻轻的拂过她的手背。
李凤游,你有种低头看本宫一眼。
叶诏音紧紧的贴着李凤游,近到胸口几乎都要抵在李凤游胸前,她仰头,尖瘦的下巴带着几分倔强的意味,唇角挑起轻薄的笑意,可娇媚的眸中却是一丝愤怒。
李凤游仰着头仍望着房角,眉头却越皱越紧,她淡淡的开口道。
娘娘莫要太过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
叶诏音似怒似笑的重复了一句,红唇轻启时,吐出的清甜的暖香风喷在李凤游的唇间。
似乎,太过暧昧。
你说本宫咄咄逼人?当初你要本宫自重,本宫就离你远远的。可你却又总在本宫面前晃,本宫的事你都要管。李初白,你说是你咄咄逼人,还是本宫咄咄逼人。
叶诏音咬牙,伸手绕到李凤游后颈,用力往下压,迫使李凤游低头看向自己。
李凤游终于低头,看向了叶诏音。
面前这相貌娇媚爱笑的女子,冷若冰霜,双眸中韵着雾气死死的盯着自己。
李凤游看了一眼,就偏开了头,她沉吟叹息道。
娘娘心中执念太甚。
李初白,你心中到底想要什么,你真的明白吗。
叶诏音看着李凤游那毫无波澜冰冷的面容,突然轻轻一笑,娇媚的面上,带着诱人的危险气息。
像是一只即将诱惑书生的狐狸精一般。
李凤游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偏头疑惑的看向叶诏音时,却被她面上你娇媚的笑意引的楞了楞。
几乎就在同时,叶诏音的手就抓住了李凤游的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牵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
李凤游因为常年练功握剑,手中有许多老茧。
那坚硬的老茧触到柔软到极致的肌肤时,有些粗糙的痛感,可那痛意间却又带着几分快/感,叶诏音咬着唇,轻轻低吟了一声。
李凤游瞪大双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叶诏音,她的身子僵硬,一动不动。
你不是武功高手吗,本宫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可你怎么就没有半分反抗呢,你还不肯承认吗,你是松不开手,还是不想松手。
叶诏音娇柔的靠在李凤游胸口,唇轻轻的贴在李凤游耳边,低声轻喃。
那暧昧的低喃,仿佛能将最坚硬的利剑软化。
手掌间那柔软的肌肤,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弄伤,李凤游微微低头,她看向叶诏音的胸口。
短暂的迷茫过后,李凤游推开了叶诏音,她丝毫不费力的就将叶诏音推开了。
卑职还有要事要做,告辞。
李凤游垂头,双眸有些黯然,她看也不看叶诏音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李初白,真可笑,本宫不喜欢你了。
叶诏音不带丝毫感觉的声音冷冷的在身后响起。
李凤游的脚步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停顿,又似乎没有。
这一觉,仿佛睡了很久。
夏秋潋睁眼时,身旁已经空无一人了,她有些恍惚的坐起身,看到桌上那只反扣的茶杯也不见了。
狩猎已经开始了。
行宫里的人,几乎都出去了。
青鸢告诉夏秋潋,陛下来过,只是看夏秋潋还在安睡,便吩咐人不要吵醒她,就带着人去狩猎场了举行狩猎了。
不过燕皇留下了个贴身小太监,吩咐若是夏秋潋醒了的话,愿意去狩猎场,便叫人护送她过去。
夏秋潋梳洗一番,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要去狩猎场。
于是在小太监和几个禁军的护送下,她去了狩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