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电话

  最近联系是比较少，毕竟妹妹今年初三眼看着没几个月就要中考，学业要紧。以前是经常打电话过来的，并不是犯错了，索要零花钱时才有电话，如此收到妹妹的电话并不是值得意外的事情，不如说那么久才收到这么一个电话让人意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划，魏家安接通了电话。
  “佳佳，有什么事吗？”一接通电话，魏家安从座位起来，说着从房间离开，走到厨房。
  “没事情就不能打你电话了？”手机那一边传来故作疑惑的声音。
  “刚刚还在想妹妹好久没打电话过来了，然后电话就过来了，真有点巧。”魏家安也有点佩服自己有够厚颜无耻的。
  “想我的话，你不能给我打电话吗？每一次都要我给你打电话。”妹妹说。
  “你现在初三，我怎么好给你电话，那不是打扰你学习吗？”
  “嘁，你觉得我会信？”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对象是自己的妹妹的话，不管多厚脸皮的话，魏家安都说得出来，毫无心理压力。
  很明显听得出手机那一边传来一声轻哼：“你现在在家吗？”
  “在。”魏家安说，“不然还能去哪里？”
  “又在玩游戏？”
  “刚关。”魏家安的意思，妹妹你的电话来了，游戏自然关了。
  果然不出魏家安所料，手机那一边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笑意：“这一周准备回家吗？”
  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无聊点着放在灶台上面的清洁剂、刀架，魏家安往房间方向看了一眼，开口道：“说不定。”
  “上周回去了？”妹妹问。
  “没。”
  “好像上上周你也没回去吧。”两个人联系过，妹妹是知道魏家安在信息创业园，魏家安就是那一天遇到薇拉，还以为是cosplayer引出一场误会。
  “没回。”魏家安回答。
  “你以前不是周周回去的吗？”来自妹妹的疑惑。
  “平时是没什么事情才回去。”魏家安说，“最重要的是你没回去，我回去做什么？”
  “你那么会哄人，怎么还没看见你给我带一个嫂子回家。”妹妹声音中带着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有什么办法？妹妹那么漂亮弄得我现在眼光也高了，哪里找一个比妹妹还要漂亮的人，说不定我这一辈子也找不到了。”
  “真的找不到，那我嫁给你好了。”
  “那我记下了啊。”类似的笑话，妹妹经常说，魏家安当然不会当真，他在厨房里面一圈又一圈走着，最后靠在厨房灶台边，左手抱胸，右手拿着手机，“不许反悔啊。”
  “拉勾。”
  “这怎么拉？”魏家安问。
  “我明天去找你。”手机那一边传来相当可怕的话。
  魏家安一惊，幸好隔着手机，妹妹绝对看不见表情，深吸一口气，他很快冷静下来，说道：“好啊，来吧，我带你去吃大餐，你想吃什么？”
  果然不出魏家安所料。
  “我也想去，不放假，星期天是有一天假，问题是天天下那么大雨。”来自妹妹的抱怨。
  “是啊，天天雨。”魏家安说。
  妹妹就读的初中以前也是魏家安读的学校，后面变成补习班，又变成当地高中附属初中。寄宿制，尽管如此每周还是有一定休息外出的时间，那个时候每一次放假便到他的出租屋住。妹妹算是很聪明吧，偏偏心思不在学习上，导致成绩不太理想，随着进入初三，必须要开始努力一点学习了，主要也是一直下雨的关系，有些事没法做。每个月月底倒是有一个专门的两天假，例行回家一次。
  “放假要等到清明节了。清明节加上三月三有两天假，本来一起有五天假的。”妹妹说。
  “清明节一天，周末两天，三月三两天。”在这个位于南方的偏僻省份，有一个专门的节日，三月三民歌节是有放假的，作为从来没有唱过民歌的汉族沾沾少数民族的便宜了，魏家安算了一下，“加起来五天，小长假啊。”
  “五天还小长假吗？”妹妹说，“大长假了。”
  “还是你们好啊，我们天天上课，我们应该只有两天假吧。”妹妹大吐苦水。
  魏家安说：“没得几个月就中考了，等到时候随便你玩了，现在就不喊了吧。”
  “到时候我去你那里住啊。”妹妹说，中考完暑假有超过两个月时间。
  “过来吧。”不管薇拉到时候情况如何，反正魏家安现在不能拒绝。
  “现在讲得好听，到时候肯定又嫌我麻烦。”妹妹说。
  “我什么时候嫌过你？”魏家安说，“你举个例子。”
  “我想一想。”
  “你最好想起来一个，不然我把亲密付关了。”魏家安有给妹妹开通亲密付，每个月的限额还不少。当然妹妹并不会胡乱消费，还没有一次用到限额。说到底她每个月本来就有不少生活费，除开偶尔买点奶茶、零食什么的，日用品基本全部从家里面带，小小年纪暂时也不需要什么化妆品，购买衣服什么的一直由自己陪着，最后不无意外负责付账。女孩子需要富养，其实也不是富养什么的，过于昂贵的东西不会考虑的，当然妹妹很懂事不要那些，反正提供给她在同学之间相对不错的条件，别被小男生随便送点小礼物就骗走了。
  “别，哥，我错了，求你了。”妹妹说，“我给你介绍我们同学怎么样？”
  “初中生也太小了吧。”魏家安说。
  “我们老师怎么样？”
  “你们老师有一个漂亮的吗？”
  “还是有的哦，就是结婚了。”
  “一点诚意没有。”魏家安说。
  手机那一边传来偷笑声，随后声音又响起来：“我看妈妈朋友圈，她们三八妇女节到哪里玩去了？”
  “你没打电话回去？”
  “嗯。”
  “什么地方，我想一下。反正她们那一伙会玩的。我都没出过省，她们去港城玩过了。还出国玩了，虽然就是越南那边。”
  “我也没出过省。”妹妹说。
  “你初三，我奔三，你和我比吗？”
  “不是你自己的原因吗？一直唱着要去哪里要去哪里，最后都没去，明明大家都支持你去的。”
  “妈妈一直要我和朋友一起出去，不放心我一个人，我倒是想一个人到处走走。”魏家安说，“反正找时间要到处走一下了。”
  “我也想去。”
  魏家安说：“等你考上棠中，我带你玩。”
  “考不上是不是就不带我去了？”
  “只要你那个时候还有心情去的话。”魏家安说，“一中真不行，去了就是混日子的。”
  “好吧，棠中就棠中吧，只要发挥没有问题肯定上。”
  “现在还是不要吹牛比较好吧。”
  “这是自信。”
  “行，我妹妹肯定上。”
  “不过不要我考上了，你告诉我你没有假。”妹妹说。
  “再没有假，霸王假也请了。”魏家安豪言。
  “厉害哦。”
  “除开这几天有点忙，平时天天上网，一般没什么事情，请假还是很容易。”魏家安这一次是实话实说。
  “天天上网，真好啊。”
  “工资低啊，惨不忍睹。你以后努力学习，以后不要向你哥一样。”
  “为了喊我努力一点，就连自己也贬低，你也是蛮拼的。努力不努力，我反正就是那个样子了。最多读个大学出来。”
  “读一个大学出来可以了，到时候考一个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什么的。”在魏家安的观念中，女孩子最好的工作是轻松的公务员。
  “你就晓得公务员，表……表侄女她们上大学，你也是喊人家以后出来考公务员。”
  两个人的父母在他们那一辈兄弟姐妹都是最小的一个，爷爷奶奶那一辈子人可都是六七个这样生的，反正魏家安最大的一个堂姐、表姐仅仅比他父母小几岁，然后堂姐、表姐结婚又比较早，这便导致许多比妹妹年纪更大的人比她辈分还小。其实这还不算什么，论辈分，血缘关系更远一点的，其他地方还有四五十岁的人喊她姑妈、姨妈。
  “我不想做公务员。”妹妹说。
  “那么你想做什么？”魏家安问。
  “不知道……家庭主妇？”
  “家庭主妇，你不是什么都不会吗？”
  “还是会有一点，炒鸡蛋？”
  “哪个娶了你有福了。”魏家安说，事实上他现在根本不敢想妹妹嫁人的一天。
  “我们刚刚不是约好了，就在刚刚。”
  “我不想讲话了，头疼。”
  “世界第一美少女，你还不知足？”
  “你也好意思。”魏家安笑起来。
  一般两个人开始通话，除非有事情，一个小时结束算短的，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魏家安看见薇拉走到厨房站在旁边，看起来有事的样子，他说道：“佳佳你等一下，我这里有一点事情。”
  “嗯。”
  手机放到背后，魏家安问：“薇拉，有什么事情吗？”
  “鼠标突然不动了。”薇拉说。
  “应该是插头松了吧，我看一下。”鼠标突然不灵了，经常的事情，毕竟几十块钱的鼠标还用了好几年，魏家安走向房间。
  “你妹妹的电话吗？”薇拉有些问。
  “是啊。”魏家安一边说，看了看电脑屏幕，薇拉还在不死聚落转悠。
  果然，把鼠标插头拔下来又插上，鼠标立刻就好了，魏家安重新拿起电话走进厨房：“佳佳，在吗？好了。”
  好像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飘过来，幽幽的声音传来：“哥，我刚刚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不是在家吗？”
  魏家安一顿，他笑起来：“女人的声音，你觉得有可能吗？”
  “没可能。”
  “那不就得了。”魏家安扯了扯嘴角，以进为退，“嗯，不对，我和你说啊，就是上次那个cosplayer，她在我这里。”
  “你做梦。”妹妹说。
  魏家安笑，看起来事情过去了。
  “我有点事，先这样了。”妹妹突然有事，魏家安一颗心又提起来。
  “挂了。”妹妹说。
  “好……那，拜？”
  “拜。”
  告别完，魏家安回到房间，一边走一边揉着额头。
  薇拉问：“你看起来很烦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魏家安笑一下。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