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爱
“我摸到了这位佩雷格里诺元老的多穆斯,解决掉了他的六个护卫,顺便一提,整个过程并没有怎么花费力气,我还顺便参观了一下他的住处,结果意外的发现我们一直忙着圈钱的佩雷格里诺元老生活的居然挺朴素的,家里的奴隶不怎么多,也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考虑到他每年都有不少的进账,这让我一度怀疑佩雷格里诺元老是个视财如命的吝啬鬼。
“但是当我踹开他的房门,把我的短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佩雷格里诺元老只是被吓得跪在我面前不停求饶,却丝毫不提用钱来买自己命的事情,”张恒道,“这就让我感到有点奇怪了,因为按照我以往的经验,不管再怎么吝啬的人在即将掉脑袋的时候多少还是愿意花点钱的,除非……”
“除非他这些年赚到的钱都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了。”露西拉扬了扬眉,“他在为别人赚钱。”
“没错,而接下来更有趣的是当我问他把钱给了谁的时候,佩雷格里诺元老居然又给了我我们百夫长朋友的名字,而这让我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情?”
“罗马一直以来都是平衡之刃的地盘,猎犬想让自己的刺客渗透进来并不容易,另外我的老师也告诉过我,看似独来独往的刺客其实也很需要外围的支持,包括但不限于牵线的联络人,高效的情报渠道,尤其是后者,是烧钱的大头,东南城区有个叫做蜂巢的组织,非常神秘,而且他们的影响力并不局限于东南城区,元老院中似乎也有他们的人,看得出他们为了收集情报砸了很多钱。
“但是和另外两个势力不同,蜂巢并没有任何的收入,或者更确切的说法是没有任何明面上的收入,这就意味着它背后的主人需要持续不断的烧钱,而据我所知蜂巢背后主人恰恰就是猎犬,他们的发言人是个叫做传声筒的家伙,曾经用平衡之刃的教义试探过我,我也是在这是才开始真正怀疑起你的丈夫来。
“于是之后我开始针对你的丈夫进行调查,从他年少发迹起,”张恒看向庞培亚努斯,“你出身名门,但是实际上到了你父亲的时候家族已经有些衰落了,为了振兴家族你进入军中开始追随奥勒留南征北战,一开始只是个不太起眼的百夫长,但是随后便开始崭露头角,不断立功,奥勒留也越来越欣赏你,将你当做心腹。
“然而你和我之前的处境其实有点像,奥勒留虽然很看重你,但是你不是他唯一看好的年轻将领,你其实还有不少的竞争对手,这其中不乏比你优秀的人,但是在接下来的两年里,那些比你优秀的年轻将领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接连身故,最终你成了这一代人里最耀眼的存在,而奥勒留也越来越倚仗你。
“尽管军中还有不少资历比你老,位置比你高的人,但是他们都已经很大年纪了,基本上都是安敦尼时代的老人,并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真正比较麻烦的其实只有一个人。”
“路奇乌斯,”露西拉闻言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巨变,她原本在自己的梳妆台前站着,听到这里却后退了两步,和庞培亚努斯拉开了一些距离。
“是的,奥勒留的弟弟,罗马的共治皇帝路奇乌斯。”张恒道,“当时的军方第一人,战功赫赫,而且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掌控军队很长时间,而且他和奥勒留一样,都是罗马的皇帝,有他在一天,你就永远只能做屈居其下,于是路奇乌斯也死了,在从前线返回罗马的途中,那个倒霉的家伙感染了瘟疫,他甚至没能撑到罗马。”
“你这个混蛋杀了我的第一任丈夫?”露西拉望向庞培亚努斯,她在这一刻甚至忘记了恐惧,怒吼道,“我本来可以继续在皇宫里做皇后的,在我父亲死后路奇乌斯会成为罗马唯一的皇帝,而我们的孩子将会是下一任罗马帝国的统治者,而不是我那个愚蠢的弟弟。”
庞培亚努斯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之后他望向张恒,终于开口道,“够了,到此为止吧,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之前说你搞不懂我为什么派刺客去刺杀你,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嫉妒。”
“什么?”张恒扬了扬眉毛,有些惊讶。
“哦,当然不是嫉妒你从平民到贵族,又得到了康茂德的青睐……这种事情我根本不关心,我所说的嫉妒是身为男人和丈夫的本能反应。”
“你误以为我是你妻子的情人?”张恒恍然大悟,“先不说我是不是你妻子的情人,据我所知你的妻子之前就有过很多位情人,这种事情你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才对……”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庞培亚努斯悠悠道,“为了得到她我连罗马皇帝路奇乌斯都能杀死,更别说那些被她玩腻了丢掉的玩具了。”
“可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阻止她呢?”
“哦,那你可太小瞧她了,露西拉从来都不是会被什么人给掌控的女人,就连她的父亲都没有能掌控她,不然如果只是贪图偷情的快乐的话,她为什么要搞得整座罗马城都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手段向把她当做政治筹码联姻的父亲宣战,来践踏她父亲引以为荣的皇室荣誉,她就像是一团火焰,肆意的燃烧,根本不在乎会点燃那里,而这也是我不可救药爱上她的原因。”
庞培亚努斯笑了笑,“以我的身份,如果想找个温柔听话的女人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无论是妻子还是情人,但是她们的身上都没有她的魅力,她的野性与贪婪,美丽与放當,与生俱来的残忍与无情,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了她,世间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存在了,我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爱上了她,我没法改变她,也不想改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