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章:求你
巧巧的礼服是乔雅和廖欢岩联手设计的作品,在时尚圈里当属无价了,她的妆发也有专门的化妆师上手。
今天的一切大家都尽力做到了最好,最完美的程度。
就是希望如此重要的一天,留在她的记忆中也是最完美的。
简海溪没起的时候,乔雅一边要照顾着一群孩子们不要捣乱,一边还要惦记着巧巧那边的各种事情,不说手忙脚乱,至少也让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这会儿简海溪一到,她顿时就轻松了下来。
不需要简海溪说什么,她往那里一站,简蕊等一群熊孩子就自动自发地聚集了过来,立刻乖乖隐身不敢再闹了。
一个个跟在她身后,眼睛瞪得再大,脸上再好奇,可就是不敢再往人多的地方凑堆儿,老实极了。
“呼……”
乔雅见状,终于轻呼了口气,趁着大家都在忙,一人靠在门外无声地喘着气休息。
屋里的人都还在继续忙碌,没有人注意到乔雅忽然出现的异样。
除了廖欢岩。
她快速打量着婚纱,想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能趁着最后的时候修改一下,不然一会儿等新娘子穿上,再想改就来不及了。
看到一半,她正想扭头和旁边的乔雅说话,一转头却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顺着一路走到门外,这才看见乔雅脸色发白地站在门口。
“雅儿姐?”廖欢岩蹙了蹙眉,上前扶着她的手臂,一脸担忧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有吗?”
见她出来,乔雅站直了身体,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笑了笑道:“没事儿,可能就是今天起早了,有点累而已。”
“可是……”
廖欢岩皱着眉,想说可是你最近一段时间脸色都不好啊。
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乔雅打断了:“欢岩,你先去里头帮着巧巧,我去补个妆歇会儿。”
“哦……好。”
廖欢岩乖乖点头,临走又不放心地看了乔雅一眼:“雅儿姐,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
乔雅笑着摇摇头,一手推着她进屋去,小声叮嘱道:“记得别跟海溪他们说那么多,免得大家担心。”
说完,看着廖欢岩不太赞同的目光,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今天是巧巧的好日子,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好吧……”
廖欢岩脸上欲言又止,可是看着明显不想再多说的乔雅,最后还是点点头离开了。
听着屋中传来的热闹的欢笑声,乔雅扯了扯唇角,转身去了卫生间补妆。
原本她以为自己就是看着有些疲倦,可当看见镜子中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还真是有些明显的样子,怪不得会吓到欢岩……”
她苦笑着嘟囔了一声,从包里拿出腮红补妆,直到脸上看着终于和正常人一样有了一丝血色,这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这下应该好了。”
今天是巧巧的婚礼,她可不允许自己搞砸这么喜庆的气氛。
补完妆出来,她没立即进去巧巧的房间。
那里有简海溪和廖欢岩在,还有周围一大群人各司其职,暂时也都忙得过来了,不差这一会儿。
她趁着这个空闲,溜到了空无一人的阳台,准备在那里休息一会儿。
简海溪他们为了今天这个大日子,特意选了好几天的日期,天气,吉凶……什么都考虑到了,因此这会儿暖洋洋的日光铺洒一地,让本就欢闹的日子洋溢了更多的幸福。
乔雅双手撑着栏杆,仰头沐浴在温暖的日光里,一直闷堵的心中似乎也终于畅快了一些。
“叮~”
手机响起的时候,乔雅唇角还带着久违的平和。
可是当看见那个名字,她脸色骤变,一瞬间只剩下冷漠。
尤金斯。阎虽然威胁她不能拉黑他的号码,但其实他打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而今天这个来电……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抱了一丝不怀好意的。
乔雅低着头沉默片刻,想了想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
接通的一瞬,尤金斯。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鬼魅般的笑意:“雅儿,你现在是不是在海溪家里呢?”
乔雅皱眉,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冷声道:“尤金斯。阎,你又想搞什么鬼?”
“这个么……”
尤金斯。阎低低笑着,喑哑难辨的声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当然是要看我心情咯,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怕你们很快就要忘了我……”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警示,笑意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恶……
乔雅捏紧了手机,回头看着屋子里欢喜的众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还有被围在众人中间的巧巧,眉眼间俱是幸福的痕迹。
明明是这么好的一天,怎么可以被这个恶魔说破坏就破坏掉……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微不足道,不足以抗衡尤金斯。阎,他也不是她说阻拦就能阻拦的了的。
但是尤金斯。阎既然给她打来了电话,那哪怕她能尽一份自己最微薄的力量都好……
“尤金斯。阎。”
她抿紧了唇,眉头皱得紧紧的,低声喊道。
尤金斯。阎:“……”
他忽然一顿。
每次乔雅接他电话的时候,不是生气地吼他,就是冷声地质问他,很少会这样叫他的名字。
“嗯哼。”
尤金斯。阎目光微闪,状似无异地应了一声。
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僵硬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依然低笑着问道:“雅儿想说什么?想为他们求情?”
他不以为意的笑着。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乔雅会生气的咒骂他,骂他无耻,骂他没有人性,这些几乎都已经是日常了……
可他没有想到,乔雅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尤金斯。阎,就当我求你,就今天,放过他们好不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莫名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用了“求”这个字……
尤金斯。阎嘴角的笑无声地收敛,眼神沉了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