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我只有姐姐

  别墅内的布置和向家末日前的房子大致差不多。不过也有不同，最明显的便是这里只有两人生活的痕迹。比如刚进门就能发现拖鞋是情侣款式的。
  向瑭带她进到楼上的主卧，床是双人床。柜子上还放着两人很多合照，看起来颇为亲密。其中，她穿着婚纱和他身着西服的照片着实惊到了她。
  她终于意识到，不管这里是梦境也好，幻觉也罢，都明确地反映了向瑭对她的感情……
  向叶拿着相框的手轻轻颤抖，她以前隐约知道向瑭可能对她有别样的情绪，毕竟他眼里的依恋和灼热是骗不了人的。但、但她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结婚”，纵使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想象。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向叶下了决定，深知沉浸在梦境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将手上的相框倒扣在桌面，坚定地回过头。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赤裸着上半身、正在脱裤子的向瑭给定住了。结果出口的话变成了质问，“你脱衣服做什么！？”
  向瑭的动作没停，边顺利地将外裤脱下扔在旁边的椅子上，边道：“洗澡呀。”
  “唔，”他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向叶卡壳了会儿，这才忆起他之前提过回来要洗澡。“你等会再洗，先把衣服穿上！我有话和你说。”
  她想着，一旦向瑭意识到这是幻觉，他们应该就可以脱离了；这幻觉里，洗不洗澡有什么区别，说白了就是意念一动的事儿吧？
  等等，他们的身体是也在幻觉里，还是只有意识进入了？
  向瑭没有依言穿上衣服，嘴上倒是答应着：“好吧你说。”边说还边向她走近。
  眼看人越靠越近，还脱得只剩个内裤，向叶连忙阻止他的进一步靠近，“停！你就站那儿！”
  好在他这回乖乖听话了，只可惜阻止得太晚，他已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向叶只觉变扭，眼神放他身上哪儿都不合适，尤其是无意中看到内裤里包裹着鼓鼓囊囊的……
  最后只好抬头看向他的脸，咳嗽一声，正色道：“向瑭，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吗？你得快些醒来，尽快出去才好。”
  “幻觉？”向瑭眯了下眼，表现出不解。随即又释然道：“我有时候也觉得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像一个梦一样。”
  他自言自语般回忆起美好的过往：“有时候甚至不敢相信，姐姐竟然也喜欢我，还和我在一起了！啊对，爸妈也祝福我们，我们还结了婚……”说这话时，他的神色是温柔的，嘴角是淡淡的笑意，仿佛这恰是他这辈子全心所求。
  向叶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虽然对向瑭，她没有那样的感情，可是毕竟也是这多年的亲人，自然不是全屋感情的。看到他如此，一心想要打破梦境的她，显得那么十恶不赦。
  可是她不能心软。长时间呆在幻境里，会不会像二哥说的那样——再也醒不过来？她不能让这事发生！
  “瑭瑭，我知道现实总是难以面对。但其实现在已经是末世了，外面到处都是丧尸。我们一起到了S城幸存者基地。”她故意略过养父母已死的事，说不定这也是他不愿从幻觉中醒来的原因之一。
  又接着试图多说一些帮助他回忆：“前几天你们出任务，被一种变异植物的异能影响，所以才会在这里。”当然也不忘打感情牌，“还有，大哥、二哥都很担心你，我们应该快点出……”
  本来向瑭是好好在听她说话的，神色也还算平静。却不知哪句话戳中了他，一瞬间黑了脸。这时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也不似往日活泼，反而冰冰冷冷：“什么大哥二哥？我明明只有姐姐！”
  向叶愣住了。什么意思？在向瑭的幻觉里，大哥二哥根本就不存在？
  “什么意思？”许是过于震惊，心里的疑问未多想便脱口而出：“你和大哥二哥不是很要好吗？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的幻觉里他们不存在？向叶想这么质问，可终究没有说出口。也许，连她自己都有点害怕答案。
  而向瑭也没有回答的意思，反而是又侵略性十足地前进几步，几乎要贴她。他伸手捧着向叶的脸颊，那双本该闪亮的眼眸似是湿润，固执地重复道：“我们没有哥哥。我只有姐姐，姐姐也、只有我！”
  向叶有些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到了，刚想开口再劝，却被对方一个低头用唇封住将要出口的话语。
  随即，她脑中顿时“轰”地一下，唯独被一个念头充斥。那就是：她和自己的弟弟在接吻！
  趁着她惊异，向瑭的舌尖已经撬开唇齿的缝隙，进攻城池，缠绕上她的舌。向叶伸手想推开他，可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只能软软搭在他肩上。
  还不等她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瑭的手下移，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抱离地面，锁在自己怀里。
  维持着这个姿势，向瑭又亲了她会儿，许久才退离。用那张一贯人畜无害的脸，冲她眯眼天真一笑，说出的话却恰恰相反让她脊背发凉：“姐姐不乖，要罚哦！”
  此刻，向叶才真正品出“叶子”和“姐姐”这两个称呼的不同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