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节 撕裂的感觉

  中国a市。
  这天是一个不错的天气,万里无云,阳光暖暖的洒下来。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洗去一切尘埃,路面上低洼的地方,积水还来不及被蒸发掉。
  这样好的天气。无论是公司的办公室还是家里,大家都选择打开窗子来透透气,而在一间办公室却完全相反,办公室门窗紧闭,窗户还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着,办公室里没有开灯,甚至什么都看不清楚,除了微弱的呼吸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慢慢的循声望去,隐约的可以看见淡淡的光亮,似乎是手机屏幕里发出的光芒!
  嘭!门猛然的被推开,随即便是刺眼的灯光,坐在办公桌前的人下意识的别过脸躲避这刺眼的灯光。灯光下,男子显得那样的瘦弱,举起用来遮挡灯光的手是那样的骨节分明,甚至可以看清手背上的经络。办公室里飘着的浓浓的烟酒味,如果不是这里的设施完好,真的会要人觉得这里刚刚失火了,这样的场景并不是第一次,因为浓重的烟雾经常触动火灾警报系统,最后这件办公室干脆把警报拆除,自那之后,这件办公室的烟雾越来越浓重。
  “裴皓宸,你又干嘛?”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怒气冲冲的方苑杰。
  “干嘛?”裴皓宸懒洋洋的吐出两个字,并不对盛怒的朋友作出多一点的回应。他只是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
  “裴皓宸,你干嘛又是要死不活的样子!”方苑杰揪起他的衣领。“你要是想活着就给我好好的,想死就给我痛快点!”他说着。似乎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抡起拳头,想要一拳打醒他,可是看着裴皓宸消瘦的样子,她竟然有些下不了手。
  只能无奈地推开他。裴皓宸被推回椅子上,方苑杰怒气冲冲的用力把窗帘拽下来。拉开落地窗将窗帘扔了了出去。
  “你干嘛扔我东西!”裴皓宸不悦地抬头。
  “裴皓宸,我警告你,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把你也扔下去!”方苑杰说着,扯扯领带甩手走了出去。
  屋子里瞬间被光亮填满,裴皓宸有些适应不了,他用一只手挡着眼睛,一只手依旧紧紧地握着手机。看着里面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子熟睡着,嘴角还挂着口水。
  “汐沫!”裴皓宸的声音沙哑着,慢慢的亲吻手机的屏幕,然后把手机贴在胸口。“你在哪里?为什么离开我,汐沫,为什么!”他心痛地呢喃着,然后宝贝一样的从抽屉里
  拿出一只手机,那是汐沫曾经用过的,手机被保护的很好,慢慢的打开来。里面有当年汐沫编辑了,却没有发出的短信,有他们之间没事的时候的短信甜蜜的片段,还有……一张照片,看着里面那赤裸身体和别的女人躺在一起,他就又忍不住的愤怒。为什么汐沫会收到这样的照片!夏清涵,我裴家有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的汐沫……
  “汐沫,汐沫……”裴皓宸一遍遍的呢喃着,慢慢的把手机宝贝一样的塞进衣袋里。无法克制心酸的感觉,眼里渐渐地冒出泪水。“你在哪里?为什么一走就是五年的没有音信,就算你恨我,可是evan呢!他毕竟是的你的孩子啊!你怎么么忍心丢下他。”提到evan。裴皓宸的神色更伤。
  随手拿起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孩子只有侧脸,很显然的是偷拍的。爱不释手的把照片放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他转身走进浴室。想要洗去一身的烟酒味,用力地刷着牙齿,甚至嘴里都流出血来!
  每个周五的下午。智远小学都会放假,这是一个半封闭的贵族学校,所以周五来接孩子的家长更是铺天盖地!学校门前需要有专人来疏导交通。
  裴皓宸一身清爽的从车子里下来。身上已经看不见颓废的影子,只是他的消瘦那样的触目惊心,他拿着礼物走到学校门口。
  “裴先生!”门口的警卫客气地打着招呼,然后同情地看了裴皓宸一眼,三年了,每周他都会来这里,可是……
  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已经由老师带领着,纷纷的走了出来。裴皓宸焦急地张望着,看着一个个的孩子飞奔向自己的父母,裴皓宸的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他也好想看见evan,终于在焦急的盼望中,他看见了evan走出来,在一群孩子中,他不是最高的。可是却显眼的一眼就可以看见。
  “evan!”裴皓宸挥挥手。
  “evan,你爸爸又来看你了!”同学羡慕到。“你爸爸好帅哦!”
  “我没有爸爸!”本来的笑容在evan的脸上消失,一如既往的,evan冰冷的话传进裴皓宸的耳朵里,他忍着心痛,努力地牵动嘴角路出一丝微笑。
  “evan。累不累!”裴皓宸迎上前去,想要摸摸他的小脸。
  evan把脸扭到一边,礼貌的和老师同学说声再见然后转身,在众多来接孩子放学的豪华的车子里寻找属于他的那一辆。
  “evan!”已经习惯了孩子的冷漠。裴皓宸跟上去。“爹地买了玩具给你!”
  “我学习很忙,没有时间玩玩具!”尽管才八岁,但是evan却较一般的孩子都有成熟。“还有,我并不认识你,请你不要自称是我爹地!我妈咪说过,我爹地死了!”
  “evan!”裴皓宸拉住他的手臂。“不要这样好吗!我真的是爹地!”
  “我说过我没有爹地,你放开我!”evan大力地挣扎,可是毕竟是孩子,即便裴皓宸没有用力,他也无法挣开。
  “evan,可是你说是我的孩子,这是事实!”裴皓宸心痛的开口,这么多年来。汐沫杳无音讯,evan是他为仇敌。
  “我才不是你的孩子,我是妈咪一个人辛辛苦苦养大的,而你,你是杀死妈咪的人,我恨你!”
  “evan……”裴皓宸的心一阵猛然的抽搐。“我……”
  “你不要再说了!”evan尖锐地喊道。“我亲眼看见你害死妈咪,我不会原谅你,我恨你,我恨你……”
  “evan!”裴皓宸的心一阵抽痛。“你……你说什么!”
  “你是杀人凶手,你害死我妈咪,我恨你,我恨你!”evan喊着,眼睛几乎都变成红的。泪水充满他血色的的眸子,他却倔强的不要泪水掉下来。
  “evan,我没有!”裴皓宸痛苦滴看着evan,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说,甚至他不在乎最好的朋友在误会,可是……evan,他不一样,,每次来这里,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他不要这样。“我没有害死你妈咪,没有!”裴皓宸痛苦地说着,这个也是他心里的痛啊!或许,evan说的是对的,汐沫就在他的眼前出出事,可是自己却连救她的力气都没有,那,这又和亲手害死她有什么区别!
  “evan……”裴皓宸的声音颤抖着。
  “你不要叫我。我不想看见你!”evan用力地扭着身体,眼睛里的泪水掉出来。打湿裴皓宸的手。
  “evan!”萧凌风远远地就看见裴皓宸和evan纠缠在一起,他急匆匆的推开车门跑过去。“怎么了?”
  “放开我,放开我!”evan的声音刺激着萧凌风的耳膜,刺痛裴皓宸的心。
  “放离开他!”萧凌风几步跑过来,把evan拉回自己的怀里。
  “凌风……”裴皓宸一个不稳坐在地上,他看着身体颤抖的evan靠在萧凌风的怀里,泪水瞬间夺出眼眶。
  “我不是说过,要你不要来找他!”抱着evan颤抖的的身体,萧凌风大声问。“裴皓宸,你害了我妹妹还不够,现在又来找evan,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找他,我是他的爹地,该有资格照顾他的是我,而不是你这个舅舅!”
  “资格?”哼!萧凌风笑。“裴皓宸,你有什么全力跟我提资格!我告诉过你,evan不能受刺激,为什么你就是不听,你知不知道我们多么的努力,才让evan变回原来的模样!”
  听着萧凌风的话,裴皓宸更加的没有力气。他看着evan,心瞬间被撕碎。他怎么会忘记,当年,从挟持、到车祸的全部过程都被evan看见。那个时候,他才那么小,怎么能接受的了这样的刺激,甚至到了现在还要定时的接受心理辅导。
  “我……”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evan好久不要刺激他。”萧凌风抱起evan,曾经的好朋友,如今却成为,陌路,他的心里苦涩极了。站在原地看了裴皓宸一会儿,心里虽然难过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evan……”裴皓宸低唤着孩子的名字,可是最终也只能无力地看着孩子离开。evan,对不起,是爹地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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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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