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270节

  白一鸣被余乐的模样逗笑,嘴角微微钩着,凝望着余乐,轻声说:“但有同伴的时候不一样,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和你一起疯。”
  余乐感动的都要捧心了,这是什么样的小天使,乖孩子啊。
  “那就继续吧!”余乐功力十足地挥拳,“我可以一直练到明天!”
  白一鸣:“……”
  余乐竟然从白一鸣的眼睛里看见了后悔。
  当然,晚上余乐没有再练了,他把时间给了白一鸣,白一鸣拿出他的试卷,就在茶几上写了起来。
  余乐也是现在才明白,“一心向学的白一鸣”并不是“一心向学”,读书是他向父母的无声控诉,是逃离现在生活的表现,也是他追求内心平静,在赛前调整状态的一个方法。
  或许一开始白一鸣也没那么爱学习,但是时间长了,他就爱上了这样的过程。
  就像余乐。
  没有谁天生喜欢疲惫,喜欢流汗,喜欢把自己折腾的手脚抽筋,累到夜不能寐。
  但是当训练被附加上了“冠军”“荣耀”,附加上了“价值”之后,他爱上的并不是训练本身,而是结果。
  这天晚上,雪停了,赛场那边的比赛又开始了,单板的坡面障碍技巧比的如火如荼,谭季带着三个姑娘都去看比赛了,音乐声从窗户外面传进来,很适合跳舞的节奏,会刺激的人无法安静。
  可是这个房间里,却仿佛自成天地。
  白一鸣在茶几上刷卷纸,他答题的速度很快,在余乐眼里简直就有种北清华大“学霸”的气势,明明白一鸣就读国际学校并不用高考,甚至为白一鸣的比赛和训练大开绿灯,就连外国著名大学的橄榄枝都抛出来了,但白一鸣依旧沉醉的学习的氛围里,专心致志。
  余乐则盘腿坐在白一鸣身后的沙发上,他戴着耳机,耳机线连在平板电脑上,电脑的画面里还在播放着障碍追逐的比赛视频,有些视频他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但如果让他觉得有研究必要的视频,他会反反复复看到研究透了为止。
  屋里的暖灯裹着两人平静的面容,外界的喧嚣无法传入他们的耳中,他们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学习使人充实,学习使人进步,学习使人睿智,学习使人快乐。
  古人诚不欺我啊~
  ……
  一天的休整时光过去,再一睁眼,便又到了比赛的日子。
  今天是“公园滑雪”的最后一场比赛,有能力竞争总冠军的选手都已经浮出水面,大概在这次“大奖邀请赛”之前,谁都没有想过华国队的运动员,会成为本次比赛最强有力的竞争者吧。
  不仅仅是白一鸣和余乐在三场比赛之后排在了总积分榜的第一和第二名。女子组的谭婷,更是凭借两个冠军,和一个第三名,以总积分34分的高分,遥遥占据在女子自由式滑雪公园滑雪总积分榜的第一名。
  她的分数,比第二名足足高了6分。
  所以这段时间,只要是关注了这场比赛的人,都在讨论一件事——现在华国的滑雪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我知道他们的空中技巧很厉害,他们很擅长这类技巧型的比赛,一直属于这个项目的强国。但是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竟然在其他的项目也开始领先,所以就像他们在全球经济的影响力上,他们的冬季项目的影响力也要崛起了吗?”
  “u型池,大跳台,除了坡面障碍技巧外,冠军都被华国人拿了,我们的选手在干什么?”
  “我并不是歧视,但是我真的想不到华国人会达到这个程度,尤其是男子组的比赛,竟然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华国人,我有点难过,在过去,公园滑雪可一直是我们的天下。”
  “那个国家的经济很不错,人也很多,而且他们似乎有自己的办法,让自己能够忍受我绝对忍受不了的训练,这或许就是他们逐渐让我们无法轻视的原因吧。”
  赞叹的,无法相信的,还有客观分析的人有很多,他们走在路上,在吃饭的时候,喝酒的时候,在这个国家,甚至是关注这场比赛的其他国家,最多提到的就是华国。
  “华国很厉害……”
  “华国的运动员也很厉害……”
  “华国的冬季项目也要崛起了……”
  当然,在那惊叹的甚至隐约透着一丝畏惧的声音里,有会有些其他声音响起。
  “这比赛本来就不公平,坡面障碍技巧和大跳台合并计算积分后,所有的坡面障碍技巧运动员都在训练大跳台,他们相当于有两个主项去参加比赛,他们当然更容易获得更高的积分。”
  “不,他们只能笑到现在了,障碍追逐才是我们的游戏,我可以赌我全部的身家,他们在今天的比赛,一定会在第一轮被淘汰。”
  “是的,我可是特意去了解过,你相信吗?华国今年才开始组建障碍追逐国家队,他们完全就是这个比赛的门外汉,今年获得最后胜利的人还是安格尔。”
  “约伯去年太可惜了,他在障碍追逐上的能力比安格尔强,可惜更早出局,让他失去总冠军,有着上次的教训,约伯一定会做的更好,所以我更看好他。”
  “我不喜欢最后的冠军是华国人,公园滑雪应该是我们欧米人的世界,都争口气吧!不要让华国人笑到最后!”
  没有偏见是不可能的,华国的滑雪项目开展的太晚了,在过去的十多年时间里,偶尔有些出色的运动员,都是昙花一现,滑雪还是属于欧米人的战场。
  谁想把手里的“蛋糕”分出去。
  但这些议论声是传不到选手耳里的,而且看似沸沸扬扬的议论,看客笃定的争斗场面,在这场比赛运动员之间,根本不存在。
  他们相处的融洽。
  余乐吃过早饭后,就和白一鸣一起去了赛场。
  障碍追逐的赛道也是场场都不一样,“大奖赛”的障碍追逐赛道是单独建设,并不像余乐在国内滑的室内赛道,是由坡面障碍技巧和隔壁的空中技巧连通后,改建而成。在这里,资源丰富,就他们所在的雪山,就有80多条雪道,单独开辟障碍追逐的赛道,不仅算是当地的特色,也可以在“嘉年华”后与训练队合作,算是热闹促销后的平稳收入。
  再说欧米人热爱滑雪,而且很多都喜欢玩公园滑雪,障碍追逐的赛道在昨天比完赛后,今天就已经对民众开发,余乐过去的时候,雪道上疾驰的都是来自民间的高手,有些单看一个道具的技巧,并不比专业运动员差。
  障碍追逐的比赛场地就稍微远一点了。
  在高山滑雪的区域,依靠山势建成的雪道,只是站在山脚下,就可以感觉到赛道的险峻,以及忍不住吸口凉气的难度。
  乘坐缆车往障碍追逐的出发点赶去,居高临下地看,又是另外一幅画面,赛道里虽然是标准的宽窄,但是整个赛道却有四个坡面障碍技巧雪道那么宽。
  让余乐窒息的是赛道中间部分,那个大的惊人的回转设计,国内的回转是两个,分别向左向右,类似于“z”的一个形状,有两处考验队员的不同方向的回转处理,这里的设计却多出来一个回转技巧,有点像反向的“2”。
  在进入“2”的弧形部分的时候,有一个向左侧回转的直角,接着会有一个巨大的弧形,过于倾斜的坡度同样很容易让人脱离赛道,随后又是一个向左的,比直角角度还要小的回转急弯。
  余乐尤其注意到这个急弯上插了细长的旗帜,犹如绕旗门的设计,简直就是再标准不过的高山滑雪设计。
  远超余乐预估的难度,让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处夸张的“回转赛段”,直到再看不清楚才将目光收回来,导致他无瑕看见赛道其他路段的设计,就已经抵达了缆车的终点。
  即便下了缆车,脑海里依旧只盘亘那唯一的画面,直到白一鸣也下了缆车,余乐感慨:“这赛道好难。”
  白一鸣点头,眉宇间的表情有些凝重。
  到了出发点,与其他适应场地的选手汇合后,余乐才知道,觉得赛道难的并不只有他们,这件事甚至成为了今天上午唯一的话题。
  约伯就对余乐说:“我一直以为会是去年的赛道,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准备的,谁知道他们今年开发了新的赛道,我发现位置不对的时候,就知道要糟糕了。”
  亨利和安格尔也在一旁谈论:“他们为什么要改赛道?我觉得之前的就很好。”
  安格尔沉着脸,一直在观察赛道,说:“我刚刚滑了一下,别提多糟糕了,根本滑不起来。障碍追逐滑不出速度,那么不是很好笑?”
  亨利说:“这是赛级的吧?这个难度是赛级的吧?你们谁可以回答我一下。”
  回答亨利的是障碍追逐主项的女选手:“是的亨利,这是赛级的,而且难度还要更高一点。”
  亨利很不高兴地说:“这样的难度给我们这些新手真的合适吗?”
  女选手笑了:“你可以退赛,反正你也拿不到奖金。”
  “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没有人可以剥夺我参与的权利,哪怕我滚下去。”
  “哈哈哈,亨利你真风趣。”
  亨利和女选手聊起来就停不下来,安格尔只得另外找人说话,他看向了余乐和白一鸣,最后决定略过这个不爱说话的天才,看向余乐:“你们排名在最前面。”
  余乐点头:“是的,但你应该看看我在这个赛道的表现,就知道暂时的领先并没有用。”
  “你的同伴呢?白呢?也和你一样?”
  “会比我好一点,但我们都不是这个项目的主项,你是知道的。”
  “是的,我们都不是主项,我来的时候信誓旦旦,觉得今年的冠军还是我的,就像约伯,我在上个赛季末就专门找了类似之前那条赛道一样的雪场练习了半个月,我以为我准备好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们改建赛道,应该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这个赛道很难吗?”
  不等余乐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阿道夫开口,他一说话,所有人都在看他。
  大概终于轮到自己的主项,今天的阿道夫脸上有种莫名的光彩,精神抖擞地对他们笑:“并不难,这条赛道是按照奥运的标准修建的,接下来我们就会在这里训练,这个赛道将会成为我今年冲击奥运会的主要训练场。”
  一名余乐不太记得名字的女选手听见后,说:“不是奥国过来吗?为什么换成你们了?这里一直都是奥国和瑞国的训练场。”
  “我们今年也会在这里。”
  “这就是劳恩让你妥协的条件吗?”
  阿道夫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笑着眨了一下眼睛。
  余乐在旁边看见,略微思考,便觉得阿道夫的这次“让步”,实在是划算极了!
  他在夏天,得到了一个奥运级别赛场训练的机会,而且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他的训练队。
  固然该给的费用一样不缺,但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钱能够买到。劳恩和瑞国、奥国的训练队已经合作了很多年,在这两个盛产冬季运动世界冠军的国家,他们的成绩不仅仅和他们本土的条件有关系,能够在夏季拥有这样好的训练场,也有着不小的关联。
  奥运赛季让所有人都“疯”了。
  四年一度,最盛大的比赛,最顶尖的赛场,最具有含金量的金牌,让本该单纯比赛和训练的运动员也都生出了心机和算计。
  很难说阿道夫的坚持不是故意的,但阿道夫为此得到了一个机会,是真事。
  一时间,身边投注在阿道夫身上很多羡慕的目光,这让阿道夫脸上的光彩更加明亮。
  只不过奥运赛级的赛场,对于非主项运动员就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了。
  余乐滑下去的时候,真的能够感觉到,以自己的能力来挑战这条赛道实在是太勉强了。
  小雪丘设计的位置很蹩脚,雪丘与雪丘间留下的距离很短,非常考验选手的“小回转”的能力,想要轻盈灵活,如流水般流畅地滑过这个赛段,没有专业的训练,根本就做不到。
  等到了波浪赛段,余乐每一次跳过,这处比国内赛道设计的起伏要大得多的“波浪”,他几乎每次都会在峰顶被撞的停下来,有时候倒滑回底部,有时候直接就摔在波峰上,还有一次他用大了力气,结果直接就跳过了一个波峰,直直地落在下一个波浪的谷底,摔的四仰八叉。
  到了回转区域,就更糟糕了,他不是速度太慢,就是转弯不急,直接撞上绳网,狼狈急了。
  余乐上午滑了十次雪道,虽然能够看出他有不小的进步,但整体水平,依旧在非主项运动员里,排在后半截。
  渐渐的,一些偷偷观察他的目光就移开了,落在了白一鸣的身上。
  相比起余乐的笨拙,白一鸣在这条赛道上表现的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他只滑了两次,就大概找到了这条赛道的规律,第五次的时候,他的时速有一度甚至达到了70迈。
  70迈是什么含义?
  是障碍追逐的正常速度。
  对于一名非主项运动员,还是滑这种奥运级别的新赛道,可以只滑五次,就达到这个速度,简直就是个天才。
  他的表现虽然远不如阿道夫和克劳斯的出色,但看起来和女子组的障碍追逐世界冠军,进步的速度也不枉多让。
  “白很厉害。”
  “他是真的天才。”
  “我能够感觉到他对雪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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