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致辞

  沉瑜原来总是纳闷，为什么参加那么多的婚礼新娘总是会在爸爸把手交给新郎时落泪。明明是那么高兴的一刻，可当沉存平真正把她的手交到祁明川身上时，沉瑜的眼泪就像断了线般下淌。
  沉瑜注视着沉存平下场的背影，与曾经无数次接送的背影都不相同。
  祁明川揽着她的腰轻轻安抚着沉瑜的情绪，旺仔和奶糖都被换上的喜庆的衣服，跑起来傻傻的看起来滑稽又可爱，戒指被拖在身后甩来甩去百般惊险终于达到了祁明川手里。
  饶是不惧场面的祁明川在台下所有人的注视中都有些无所适从，拿反戒指盒开了半天闹着乌龙，沉瑜的泪水还挂在眼角忍俊不禁，让祁明川看愣了神。
  亲友们起哄祁明川赶快求婚，祁明川也不扭扭捏捏单膝下跪仰首凝视。
  “沉瑜，嫁给我好吗。”
  在他开口前沉瑜甚至可以猜到每一个字，可还是会被这俗套直接的台词沦陷，眼眶再度泛红，她生来内敛，却又一次次为了祁明川勇敢。
  “明川，是我要你娶我呀。”
  所有人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扰乱这气氛，摄影机全程记录闪着红灯，他们就在台上亲吻着彼此，宛如无人之境。
  沉瑜率先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大众目光面前，轻推了祁明川一下停止腻歪，主持人适时上台，大荧幕上滚动着自高中起为数不多的合照，青涩或是成熟，他们的眼里都只有对方。
  因为是在林城举办婚礼，沉瑜的亲友占据多数，致辞的大任自然而然到了她的头上，沉瑜的致辞稿来回修改了叁天，又通宵背了一夜，祁明川对上面的每个字都烂熟于心，却还是忍不住在旁扬起嘴角。
  主持人邀请父母致辞，全场灯光骤然熄灭，顿时一片昏暗，祁明川下意识攥着沉瑜询问情况，音响传出了他很久没有再听见的音色，却比印象中的年轻。
  这是沉瑜瞒着祁明川和许莉给他的礼物。
  大荧幕里的祁明川还开着玩具车，祁隆抱着明晓在旁边看着祁明川乱窜，小声嘱咐明晓。
  “不要和哥哥学，晓晓可是爸爸的宝贝。”
  许莉的声音很近，是她拿着录像机。
  “怎么一天就晓晓宝贝了，小川那你就当严父，不是学习就是学习。”
  祁隆虽然在哄着祁明晓眼光却一直跟着祁明川跑，生怕他会出点什么意外，听见许莉的话他对着镜头笑言。
  “小川是哥哥，要保护晓晓，以后还要保护老婆呢。”
  “他才多大你就开始乱想了。”
  许莉的镜头跟着祁隆的视线转向祁明川，镜头在晃动，对话却很清晰。
  “小川是我最骄傲的孩子，我希望他有自己成就，所以才严了点嘛。”
  “怎么，你还希望你儿子和你一样天天泡在医院里不着家呢?”
  “那是必经之路嘛，但是说到头来，我最想他们俩都平安。”
  “哟，我看你就满脑子扑在晓晓身上了，还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呢。”
  “那肯定。”
  “那你爱不爱小川？”
  “除了你，还能有谁比我更爱小川呢?”
  “还有他未来老婆，快看这里，告诉小川你爱他。”
  “你在干嘛。”
  “免得他长大了觉得被你这个严父偏心一辈子。”
  许莉把镜头对回了祁隆，捕捉到了他的笑颜。
  “长大的小川，你看你妈妈好傻。”
  “但是爸爸也是真的很爱你的。”
  “就是可能比未来儿媳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