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首次现身

  5-4-3-2-1
  仿佛踩着秒针的时间点。
  一分钟后音响里再次传出熟悉的声音：“大家取出手机，看一下这几个数字对应的字母。
  9是w，7是p，9是w ，2是a，6是n，连起来就是wpwan。
  也就是‘外婆我爱你’的首字母！”
  音落，全场哗然。
  外婆我爱你！
  道道目光像锋利刀刃般狠狠地刮向了唐乐瑶，刮了一层又一层。
  连山楂花、古石桥、数字密语都不知道！还敢说是她画的？还把外婆说成奶奶！
  “滚下去！”
  “滚出晠江市！”
  “真相！我们要真相！”
  “肮脏的东西别想染指艺术界！”
  ……
  台下响起为许诺鸣不平的呐喊声。
  许诺悄悄地将无线话筒收进包里，从楼上卫生间走了出来。
  杜优优跨步跃上台：“大家稍安毋燥，这样解决不了问题。想要事先修改编码，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幕后推波助澜的那只黑手才是罪魁祸首！
  台下呼声立时响应：
  “我们要求公平公正！”
  “肮脏的东西别想染指艺术界！”
  “揪出幕后黑手！”
  “我们要真相！”
  ……
  隐藏在人群中的记者举起相机咔咔嚓嚓：
  “唐小姐，您是否盗窃他人作品？”
  “唐小姐，您有证据证明是您本人所作吗？”
  “唐小姐，您怎么解释数字秘语……”
  唐乐瑶睁着一双空洞大眼，在记者的狂轰滥炸之下，局促又惶恐：“我没……”
  话未说完，唐乐瑶突然身体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唐乐瑶这一晕倒，将本已铁定的结局写成了一个未知数。
  杜优优瞪眼暗叹：唐乐瑶这演技绝对的横扫大片，恐怕连奥斯卡影后都要对她望尘莫及！
  医护人员迅速上台，将唐乐瑶抬去了后台。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大家稍安勿燥，等唐小姐醒来之后，我们会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交待。”
  众人面面相觑，现在，除了等，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论坛再次沸腾，言辞激烈得像要爆发一场世界性的唇枪舌战：
  “唐某某，一言不合就晕倒？你家长知道吗？”
  “演技挺高哈，我tm差点就信了！”
  “哼！等着看你如何收场！”
  ……
  短短三十秒，网友评论已将唐乐瑶炸成了渣渣，
  评论区，再次将某人的评论顶了起来：“严重怀疑唐某某不是学美术的，而是学表演的！”
  点赞瞬间过亿，飚升评论榜首。
  此条神评的评论区内，附合的网友越来越多：
  “对对对，人家肯定是毕业于‘瞬间入戏，完美晕倒’艺术学院的！”
  “别这么说人家，最起码人家还秀了一下演技让我们一饱眼福呢！”
  “对对对，说不定还会被某个大导演看上拍电视剧呢！”
  ……
  墨氏集团总裁室。
  助理笔挺地站在墨珺言面前：“冒充者叫唐乐瑶，是市长唐林森的侄女，她用重金贿赂了评委陈复文。
  陈复文，国家一级画家，唐乐瑶的导师，本也对金钱不屑一顾，但因市长方面施压，不得已做了帮手。”
  墨珺言敛眸：“唐乐瑶醒了没有？”
  “还没有，医院称其精神衰弱，压力过大，可能会晕迷两至三天。”
  “原作者查到没有？”
  “查到了，但她的电话一直关机。”
  “再打！”
  “是！”
  助理退下后，墨珺言再次将视线移上了某张画稿。
  画稿上，二十年后的孙女低头浅笑，对外婆爱意之深浓，让人由心羡慕。
  作品笔触细腻，笔意精妙，只看作品，便知作者怀有一颗赤子之心。
  只不过，画稿中外婆的样子和神情……
  墨珺言复杂了黑眸。
  这厢。
  许诺刚充上电打开手机，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我是美术大赛主办方墨氏集团负责人，您是一等奖原作者，对吗？”助理先自报了家门。
  许诺敛眸：墨氏？美赛主办方是墨氏？
  许诺不仇富，但她，仇墨！
  “奖金已备好，请您来墨氏集团……”
  “不必了！奖金直接捐给贫困山区。”语毕，许诺便挂断了电话。
  助理迈进总裁室，如实汇报：“原作者电话打通了，她说将奖金捐给贫困山区。”
  墨珺言眸光微敛：“把会所录相发给我。”
  助理颔首，退出，迅速查找、裁剪。
  仅两分钟，一段剪切好的录相便发到了墨珺言的电脑上。
  视频中。
  女孩唇瓣翕动：
  9是w，7是p，9是w ，2是a，6是n，连起来就是wpwan，也就是外婆我爱你的首字母……
  是她！
  居然是她！
  墨珺言眸光涌动，陡然起身，驱车驶向天使小区。
  —
  “笃笃笃”
  “来了！”许诺打开了门。
  看清来人，许诺面色骤冷。
  她在看着他，却又像是看不到他。
  她的目光很冷很刺，刮得墨珺言的皮肤仿佛都变了色。
  她与他，无话可谈！
  许诺想要关门，但男女力量悬殊，墨珺言一手轻轻撑门，她便无法让门移动半分。
  “美术大赛一等奖作品是你画的？”墨珺言声色亦冷。
  许诺垂着眸子，不看他，也不应他。
  “你要把奖金捐给贫困山区？”墨珺言又道。
  许诺仍垂着眸子不语，就像没听到一样。
  “为什么作品上的‘外婆’……”
  听到外婆二字，许诺倏地掀起了眼皮，她扬声，快语：“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我不要奖金，也不要荣誉，更不想和墨氏有任何关系，就当作品非我所作，别再打扰我！”
  一口气说完全部，许诺转身回了房间，不再与墨珺言“推门战”。
  “呵，装什么不慕虚荣，揭露冒充者的气势汹汹呢？一幅虚构的画稿也能骗得那么多人伤心落泪，手段还真是高！还谎以外婆为主角？哼，你外婆一定也和你一样虚假伪面，祸人伤己，遭报应，死得早……”墨珺言口不择言。
  许诺攥紧拳头，倔强眸底火焰肆起。
  她猛然回身。
  “啪——”
  重重地甩了墨珺言一耳光。
  墨珺言脸上顿时多了五道红痕。
  居然敢打他？
  墨珺言面色顿变，杀气骤起。
  指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掐上了许诺的脖子。
  因愤怒而用力的指节已泛白，掐得许诺几乎窒息。
  但她不惧不恐，倔强地睁着大眼瞪着他，凌迟着他。
  四目相对，眼神交战。
  噼里啪啦，四目交接之下，似乎还能看到飞溅出来的火星。
  眸光渐弱，脸色涨红，窒息的感觉越来越烈……
  就在许诺以为自己会被掐死的时候，脖子上腾地一松，整个人软了下来。
  “咳咳咳……”许诺剧烈咳嗽。
  墨珺言攥拳，甩门，带着满身愤怒离开了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