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属下有一计。身后的灰衣男子眼中一亮上前半步跪于童方左侧道:不久后,郡王嫡次孙满月宴,到时必会大肆宴请,宇文甾应在邀请之列,宇文棠必会前去。
满月之宴?回去查一查十一皇叔这些年宴请的次数以及都是些什么人,记住暗中进行不可泄漏一丝一毫的风声。
灰衣男子惊讶的看向童方见他摇头应声道:是。
司冀昀没有将两人的互动放在心上,侧身坐在树墩上撩起衣袍笑着接道:冀崇在西境,宇文棠收到邀请与法与礼不会丢下他独自前去,冀崇想要尽快掌握西境十一皇叔这个援助他不会放过。就是不知十一皇叔如何选择?林誓!
灰衣男子上前一步道:属下在!
以防万一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务必要让冀崇出现在宴会上让他与十一皇叔见上面。
属下尊令!
林誓,十一皇叔最近如何?
明明笑容满面,林誓却无端的感到一阵寒冷,他偷瞄了一眼童方快速道:郡王并无异样,但是属下发现郡王府外有多人暗中监视。这些人伪装成普通商贩不同时间出现在郡王府外,郡王对此也是不闻不问。
第31章 战神
不闻不问?你是说郡王府其实是知道他们的目的?司冀昀若有所思。
男子想了想道:知道,但是不屑理会。
司冀昀微愣随即目中染起些许笑意蛮含深意的道:不错。
林誓低头,一身灰衣已经被冷汗湿透寒风一吹经不住哆嗦了一下,他不认为这声不错是对他所说。
十一皇叔,宇文甾,父皇
先皇亡故后有资格继承皇位的除了身带残疾的十一皇叔无一幸免,战神雷动一向将先太子视若己出,伏击先太子谋逆,难道真没有人怀疑?朝廷中还有多少人对当年之事心存疑心?
十一皇叔知道有人监视却不屑理会!是不满父皇所作所为亦或是......自信?
自信什么?如今的黑衣人昔日的雷家军?
司冀昀背在身后的手握起:继续盯着原州,此外吩咐下面的人做好准备。
说完转向童方:你送他离去。
林誓嘴唇张合最终跟着童方离开,确定司冀昀看不见两人这才讶异道:老大,殿下变了好多,为什么突然动用异军,可透露一二?
童方眉心皱起,老大这个称呼以前他不赞成也没有提出反对,现在却觉得极为刺耳,这让他想起某个不分尊卑喜欢看戏的人。
事关殿下/体面,以后一律不得称乎老大。至于动用异军,殿下自有考量我们只需做好份内之事。
到底共事多年又同是司冀昀最重要的心腹,童方想想还是提醒道:林誓,今时不同往日,北阙将要变天,为殿下做事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若坏了殿下大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你是说林誓大惊失色。
我什么都没有说,事情也非你想的这么简单以后你会知道,走吧我送你出去。童方拦下他下面的话催促他离开。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莫妄从后缓缓走出脸上有着惊讶。
异军?冀昀的力量看来也不仅仅是表面一点。
他默默转身返回院子,而司冀昀也已经回来正在看几份密函,他佯装不知:京都有事?
无妨,一些琐碎的消息没什么值得关注。司冀昀走上前一把将他抱起放在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下巴在其肩膀上蹭了蹭。
放开!
不放!司冀昀嘟囔双手用力:妄儿,我们不是见不得人,不必躲躲藏藏。
莫妄一怔侧首看向司冀昀,原来耳边的呼吸转到脸颊上,一股热意从脸上升起:我并无避人耳目之意,不习惯罢了。
爱人之间都是这样。
司冀昀心中暗笑在他耳边咬着唇道:你若不信,大可等师兄与菲菲,我想他们只会比我们更大胆,可知这是为何?
为何?莫妄没有经历过,不知怎么才算一个正常相爱之人的相处模式。
呵呵
他不知该不该信的样子意外的可爱,司冀昀忍不住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悠悠笑道:占有欲,我恨不得让天下之人知道你是我的。
莫妄不信盯着他的眼睛,只见某人眼内深处布满笑意;莫妄随之目光下移,入目的是忍笑紧抿的薄唇,甚为刺眼。
他竟然笨的一本正经的与他讨论!
莫妄抿唇挣开他的双手:胡扯!
哈哈
司冀昀忍不住笑的趴到在桌上,看着他晕红的脸颊,双手偷偷摩挲了一下,暗暗可惜他暴露的太快,应该再忍一会。
他举起手做投降状深呼吸将出口的笑声咽回去:妄儿,陪我去一趟原州。
原州?莫妄身体微不可见的僵硬,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去原州做什么?
莫妄的不自然稍瞬即逝司冀昀没有注意,而且他知道十一郡王一向与雷家没有牵扯,他不认为莫妄对这个十一皇叔有何印象。
他坐直身子笑道:一个月后十一皇叔嫡次孙满月之宴,宇文棠与冀崇会过去。冀崇应该有意拉拢十一皇叔,上山之前我也想会一会这个宇文棠。
武林不涉朝堂,本座不便去。
司冀昀无奈不再劝说,莫妄自称本座便是打定注意只能放弃:不去便罢,西俟国君亲临也需你盯着。
邢州位于北境边缘,往西与九龙山脉接壤,往南与京都只有百里之遥,往东与东铎帝国只相隔几座高山而已,至于往北则是大片高山树木再远便无一人能知其真貌,只知道那里人烟全无凶兽不出终年冰雪覆盖,是人畜禁出的天然禁地被称之为极北之地
邢州比不上西境的地域辽阔也比不上京都繁华,然而因为四百年前武林至尊齐宵天创立的齐氏家族坐落于邢州拥有大半个邢州,所以它又有着奇特的地位。
极北之地与邢州交界处成了极北之地唯一一个有人烟的地方,此处地下石窟纵横存在也不知多少年,石窟壁上有人为开辟出可供人住下山洞,每侧从左往右竟然有十数个之多。
石窟中央是一个很宽大的石台空间很大,看上去像是遗留的祭坛,祭坛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石座约莫可供三四人坐下,两侧竖立着十数个巨大的火烛,烛光伴随着噼啪的爆裂声显得有些阴森。
现在巨大的石座上坐着一个黑衣男子,右眼上扣着小巧的银色面具,裸露在外的面容极其俊郎,宽额高鼻双目深邃,双目开合间带着经历岁月的沧桑,然而偶然间一闪而过的幽光又令他变得诡异。
他体格很大比起武将出身的宇文甾还要大上一筹,不似宇文甾粗旷中带有阴郁,也不似司冀勋温和潇洒中微有锋芒,他俊郎的面容看起来较温和,但是严肃到近乎严酷的神情加之他庞大的体格给人极大的压力。
温和、沧桑,强势、诡异糅合在一起造成他独特的气质。
他坐着一言不发,神情严肃,右手抵住额头,右眼处银色的面具在烛光下微带黄色,无端的显得有些压抑。
朱星一死了。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伤感。
石窟一片寂静,不多时一道鲜红的窈窕身影从巨大的火烛后迈出,来人就近选了一张木椅坐下,纤手摸向腰间娇笑道:将军是羡慕还是失落?
将军抬头伤感瞬间消失沉声笑道:兼而有之。当年旧人如今也就剩你我两人,也不知何时得以解脱。
女人笑的明媚艳丽无比:潇潇相信将军,现如今除了朱星一,不是一切都在您掌握之中?
说着她交叠起双腿,雪白的长腿在红衣中隐现,妖娆的坐姿带上几分艳色红唇蠕动:将军,西俟军由拓跋炎坐镇,朱星一死了要不由潇潇接手?
收起你的媚功!将军皱眉见她竟然敢对他施展媚功,不由一掌凌空拍下。
女子并不躲避反而挺/胸迎上,胸前红衣在掌风下碎裂露出雪白的肤色。见他铁青的脸色女人毫不在意的拢起胸前衣服哈哈大笑。
于潇潇,你放肆!
将军再度扬手想了想还是放下,克制住怒意冷冷道:这次动手的是欧阳家族,我们已经得罪碧水宫不可再与欧阳家族结怨,明面上不宜在派人过去,此事我会安排。
于潇潇撩起秀发神色微冷:拓拔炎不比他蠢笨的父亲拓跋瞿,若我们长时间没有任何作为,他举兵返回西俟,我们所有的计划岂不全废了?他既然要的是九龙山脉我们何不干脆让给他们,直接挥师打上京都杀了司寇。
幼稚!
将军冷笑:拓跋瞿与宇文甾一直都有联系,拓跋瞿死后由拓拔炎继位,西俟与宇文甾的联系也没有断过,他此次出兵其中原因绝不简单,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什么?
将军冷笑,当年之事他西俟功不可没,他可是万分感激!
九龙山脉除去宇文棠总兵力仅仅十余万,西境往京都之地途径原州、并州、金州。原州不说,并州与金洲坐镇的是祁平,当年能够平息皇子之乱他居功至伟,司寇派他镇守两州防的就是西境,而且西俟真要侵入九龙山脉西境被破武林必会涉入,以我们如今武林的势力最终只会功亏一篑。
说到武林将军目中闪过恨色,当年他利用毒物差一点就控制了武林,想不到被碧水宫意外搅局。没有武林的威胁,他也不必一步步如此谨慎谋划。
莫妄!
他重重的拍了手下的扶手。
于潇潇看了他一眼道:将军如此瞻前顾后可不像当年的战神雷动。
战神雷动四字一出,将军脸上的肌肉抽搐扭曲起来,阴森森的看向于潇潇:我记得说过我不想再听到这四个字!
说完雷动的身形化为一团黑雾瞬间笼罩住于潇潇,他双目通红右手扣住她的脖子将于潇潇从木椅上缓缓的提起一字一句道:于潇潇,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不敢!于潇潇艳丽的脸上露出恐惧之色,而眸中深处的怨毒却怎么也隐藏不了。
雷动右手用力,凑近她铁青的脸冷笑道:如果是朱星一,我或许有几分不舍,但是你于潇潇
说着他右手力气又加重几分缓缓道:你和我如今只不过是一团活动十八年的腐肉,一个从里到外已经腐烂的腐肉,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杀你!
将军饶命潇潇知错!
于潇潇你如果还想睁眼看着大仇得报,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雷动松手任她跌坐在木椅上。
咳咳
也不知惧于雷动的杀气还是感于他的话,于潇潇按着脖子浑身颤抖,嘴唇被她咬出血色强行抑制住出口的咳嗽。
滚!
于潇潇浑身一抖,撑着虚软的身体踉踉跄跄的离开,直到她的身影不在,雷动面色才恢复正常。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石窟,强行压制的伤感再度从心中涌现,他缓缓的退到石座上,从怀中掏出一物。
是一块血红色的玉珏,仰首站立的麒麟状,除了与莫妄的姿势不一样,可以看出是出自同一块血玉。
小潇白,朱叔叔也走了,你见到他了吗,舅舅与他们的血债又添了一笔,你在天上看着,舅舅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第32章 夜宴
原州,十一郡王府
司旻站在府门外满脸堆笑,目光在来人之间打量。
今日是他二子满月之喜,听父王讲今日会有贵客到,但是任他如何问父王都三缄其口。
司冀昀与童方易容站在不远处,两人现在打扮成富商与仆人,并抢了一张邀请函,至于那个被抢的富强应该还躺在某处呼呼大睡。
司冀昀将他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笑道:看来冀崇会来。走吧,我们也进去,本殿要看看这个十一皇叔到底知道多少?
说完向司旻走去,童方落后半步,提起手里的礼品低着头忠实的扮演着一个老实憨厚的仆人。
会一会宇文棠是假,想见一见十一郡王才是他的目的,所以莫妄不愿前来他没有坚持,他怕十一郡王知道什么刺激到他。
进到王府,司冀昀才发现来的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少,而且大都是富户,当朝官员少之又少,不过也在他预料之中。
十一郡王原本就是先皇一脉的老臣,原本的亲王封号在司寇登基后变成郡王封地更是在原州,紧临西境说好听点是荣养说难听就是监视,这明摆着朝廷打压先皇老臣。十一君王毕竟出身皇室,这点还是看的明白的,只是
司冀昀讥嘲一笑,且不说他知道什么知道多少,这个原本皇室最近的血统,尊贵的亲王,被迫居于区区原州,他不认为会没有一点怨气。
他找了一个富商集中的地方坐下,打量这一桌的人,竟然发现其中还有一个少女。
司冀昀惊讶,除了武林人士女人在外抛头露面的可不多见何况还如此年纪,不由多看了两眼。
他的目光虽然隐晦,却也瞒不过少女。少女掩袖轻笑,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信心的,这样的目光从她出道收到的并不少。只不过那些男子总比眼前之人少了什么。
她自幼跟随父亲走南闯北,见过的人不计其数,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这个男人,这样想着一直平静无波的内心不由荡起几分涟漪,一双秒目再度看向司冀昀,可是他已经转过目光内心不由一阵失望。
山不就她,她便就山!
女子见司冀昀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左看右看佯装不适应做到他身旁,娇声笑道:小女子花妍露,这一桌也就你我年岁相差不大,这位公子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司冀昀挑眉看向她坦荡毫不掩饰的目光不由失笑:童某也只是一个客人,姑娘大可不必客气。
呵呵
我们原州鼎鼎有名的冷玫瑰也有主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