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儒家的底蕴(为帝国神兽盟主

  长安城,东大寺。
  这是一座很平常的寺庙,香火不旺,在长安城内偏安一隅。
  很难说清楚东大寺的具体来历了,但是它一直在这里,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也不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常来东大寺上香的宾客,都知道东大寺的方丈,博古通今,佛法横溢。
  而且还是一个送子观音。
  如果香客诚心祈求的话,往往就会感动方丈,过不了多长时间,香客家里的妻子往往就会怀~孕。
  按说有这门神通,这个方丈应该在长安城声名远扬才是,但是这名方丈异常低调,往往事先与香客约定,让他们坚决不外传。
  所以很长时间过去了,东大寺依然还是如往常一般,不温不火。
  这一日,东大寺内异常的宁静。
  几个知客僧,不知何故都已经不在了。
  清幽的东大寺内,只有两个人,在大殿内盘膝而坐。
  一佛一道。
  左侧之人和尚妆扮,脖颈之间,有一串巨大的念珠,每一个念珠都有一个小孩的拳头大小。
  但是戴在这个和尚身上,却丝毫不显别扭。
  此人坦胸露乳,膀大腰圆,却丝毫不惹人讨厌,反而因他的笑口常开,心生好感。
  如果用佛家的话来形容的话,此人便如同“弥勒佛”一般。
  而右侧的人,一身道袍,仙风道骨,手中一柄拂尘,一看就是方外有道之人。
  两人沉默良久,忽然同时叹了一口气。
  和尚突然做歌道:“大风卷兮,林木为摧,意苦若死,招憩不来。百岁如流,富贵冷灰,大道日往,苦为雄才。壮士拂剑,浩然弥哀,萧萧落叶,漏雨苍苔。”
  歌声疲惫嘶哑、情深悲慨,好像毕生飘荡,孤独卖艺于街头的歌者,又好似浪迹天捱没有善终的浪子,历经千山万水,心疲力累的回到最后归宿之地,唱出忏悔的悲歌,而岁月洗涤殆尽他曾一度拥有的辉煌。
  一个没有辉煌过去的人,是不能唱出如此感情的歌曲的。
  不知道这个和尚,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去。
  但是单从此歌中,听者就能感受到,昔日~他一定是名动天下、宇内独尊的人物。
  “空潭泻春,古镜照神。体素储洁,乘月返真。载瞻星辰,载歌幽人。 流水今日,明月前身。”道人幽幽道。
  比起和尚来,道人显得更为洒脱,但是语气中也难掩颓唐。
  “诸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道人忽然朗声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一道清扬的声音在东大寺内响起,一名青衫文人,潇洒出尘,突兀的出现在了大殿之外。
  “长歌门李白,见过两位前辈。”李白拱手道。
  和尚和道人的瞳孔同时收缩。
  以他们的眼光,自然是察觉到了李白是如何进入东大寺的。
  正是因为明了,所以才更加的震惊。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居然真的让你们练成了传说中的‘浩然正气’,董仲舒都没有做成的事情,居然在这一代成功了,你们很了不起。”和尚连说了三个了不起。
  道人的语气也难掩震惊,却没有看向李白,反而目光转向另一处,道:“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出来?”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一道悲天悯人的声音响起,李白的身边,出现了一位早生华发的文士。
  较之李白,他少了几分洒脱,多了几分稳重。额头上的皱纹,显示他已经不再年轻,但是眼中的坚毅,则表明了他的坚持。
  他的出场方式,和李白如出一辙,虽然没有李白飘渺,但是却多出了一份坚定。
  显然,他也是一个丝毫不逊色于李白的强者。
  “长歌门杜甫,见过两位前辈。”杜甫恭谨的行礼道。
  “儒家出人才啊。”和尚叹气道。
  “剩下的两位朋友,也一起出来吧。”道人的脸色回复如常,但是仔细看的话,依然可以看出,他的右手在微微颤抖。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长歌门王维,见过两位前辈。”
  同样的出场方式,不同的风姿神采。
  和李白杜甫比起来,王维更加的淡然,更加的飘渺。真正说起来,他身上的某种气质,和和尚倒是有几分相近。
  果然,看到王维,和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芒,道:“想不到,儒门之中,也有阁下这等与我佛有缘之人。”
  “儒门经典,兼收并蓄。诸子百家,教义各不相同。我儒家能够成为诸子百家中毫无争议的第一,自然懂得吸取别人的长处。”王维淡然道。
  和尚听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说的不错,儒家想要发展,自然要吸取其他百家的长处。百家昏庸,故步自封,一心认为自己的学说才是正道。我儒家却兼收并蓄,扬长避短。每朝每代,我儒家都在进步,而百家都在没落。此间种种,便是如此了。”一道粗豪的声音响起,从东大寺门口,走进一个身着戎装的中年人。
  和李白、杜甫、王维不同,此人一副兵家打扮,但是说话之间,显然还是露出了儒门的来历。
  “长歌门,张巡,见过两位前辈。两位前辈今日安分的呆在这里,我们大家就相安无事。若是想要出东大寺,就需要从我四人的尸体上踩过去了。”张巡道。
  显然,他行~事习惯直来直往,不擅长绕圈子。
  或者,不屑于绕圈子。
  “儒家什么时候,连兵家都兼并了?”道士讥讽道。
  张巡不以为意,道:“儒家一直以来的追求,就是出将入相。出将甚至还在入相之前,而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争锋,儒家的人,向来都是文武双全的,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才子。”
  “长歌门,这便是儒门如今的底蕴吗?”和尚问道。
  “前辈有所不知,自古以来,民风尚武,文人也爱吟咏剑仙侠客、向往仗剑游侠之举,因而书生也多为习武之人。多有文武双全之士聚于相知山庄,平日里以诗词歌赋、吟诗作对等风雅之事为乐,却也在闲时比武切磋,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渐渐的,诸位前辈合力创出了一套套路数独特的武功,便自成一派,我们自称长歌门。长歌门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但是如今唐朝的满朝文武,大半都出自于此。李建成早已经是我们长歌门选定的真命天子,绝对不许任何人破坏。”李白肃然道。
  “四个大宗师拦路,你们的确是有自傲的本钱。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本座吗?”和尚的脸上,泛起一丝桀骜的笑容。
  他纵横天下的时候,这些人都还没有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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