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一副抵触的模样,倒是格外令人惊喜

  唐宛手指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嗓子也哑了,她以为是在汤池里胡闹太过的结果。结果到了第二日,嗓子痛的咽不下东西,在李妈妈的劝导下倒是用了一些饭。
  折腾了一宿,她身子骨像是被车碾了一遭,浑身上下酸痛无力,便又上床躺着休息,没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李妈妈担心不过,过来叫了她几回,她也记不清了,中途似乎请了大夫过来,小荷喂着她吃了一些药,又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再此醒来的时候,额头上有一丝冰凉的触感,她抬手触去,摸到一双男人的手,她眯缝地睁开眼,看见晋阳那张放大的脸,一时之间,她有些分不清是梦镜还是现实。
  吃了药发了一身汗,浑身黏腻地难受,她哑着嗓子问,“公子怎么来了。”
  “身子怎么样了。”男人的声音听着格外温情,落入她耳中,却似从远方传来一般。她身体还有些烫,大概还在发着热。
  晋阳看她这幅迷糊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没有清醒,将那只刚摸过她额头的手,放在自己头上碰了碰。
  有些烫。
  看来是昨晚闹的过分了些。让女人着了凉。
  晋阳心下闪过几分对女人的愧疚,李妈妈就侯在床榻的一侧,晋阳坐在床上,眼睛还落在女人身上,微微侧着脸,问道,“可喝过药了?”
  李妈妈恭敬道,“已喝过药了。宛娘子今日晨起,身体就有些不舒服,嗓子也痛地吃不下饭,奴婢倒是劝着用了些,大抵身子难受,吃完后就睡了。奴婢便将府医请过来,叫醒娘子服了药,才让她睡的。”
  李妈妈看着晋阳的脸色,小心道,“只是奴婢有些担心,这都睡了一天了,府医开了药,也都服下去,要说发了一声汗,这个时辰也该醒了,怎么娘子瞧着似乎还想睡?”
  晋阳沉吟一声,道,“再去将府医请过来看看,斟酌着开一副药,熬了送过来。”
  李妈妈忙道,“我这就过去请!”
  晋阳就安静坐在床边,握着女人温热的柔荑。
  待汤药熬好了端过来,即使女人好想睡,晋阳还是强硬地将唐宛叫醒了。
  唐宛睁开眼,看着头顶上沉香色帷帐,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晋阳将一个半旧引枕拿过来,放在唐宛的腰下,扶着她的身体起来。
  “先起来把药喝了。”他道。
  唐宛坐起身子,看着眼前黑糊糊的一碗药,心里实在是抵触,可瞧着男人神色,知晓这一回大底是躲不过了。
  她皱了一下眉头,想着等会儿可得一口气喝了,不然实在是受罪。她伸了手想要将药碗接过来,谁知男人手一偏,躲开了。
  唐宛抬眉不解看他,晋阳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将被子往里捏了捏,身子也靠着她往里坐了些,宠溺道,“你安心坐着罢,我亲自喂你喝。”
  唐宛实在是不解,不知他怎地忽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无奈男人现在兴致正高,也不好拂了他去,只好双手交迭放在腹部,安静坐在床上,看着男人用汤匙搅着药汁。模样乖地,像等着投食的小鸡崽子。
  晋阳倒是头一回见着她这样可爱的一面。往日里有什么事,她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他说什么,她都乖乖应着。
  如今这样一副抵触的模样,倒是格外令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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