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樊可的姨妈过了两天驾到,报告贺晋珩,对方回句——嗯。
嗯什么嗯,狗男人装什么高冷。
不过一想,她起码一星期不用开张了!
一星期过一星期再过一星期。
半月多没在学校碰着贺晋珩,微信上他也没动静,樊可虽然纳闷,但值学期末,她要复习应考,他不来,好!
小小地开心了一把。
距离年末五天,腊月二十五放了假,放假了谁能不开心。假期第一天,以樊可瘫在床上作结,第二天她把家里里外角落全打扫了一通,洗洗刷刷涮涮,弄完点杯奶茶表扬自己,看这亮堂小屋,真像回事!
二十七,接樊永康的旨:叁十晚上来北区这吃年夜饭。
柳雁如今年过年来不了延津与樊可小聚,往年都会来,她说刚找的活,店里不给假。
忧伤。
开罐乌苏,饮半罐,樊可叹气。生活什么时候可以一帆风顺呢。
输密码的声。
懒得回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贺晋珩,她饮完整罐。
等着酒劲上头。
酒精赐樊可无尽快乐,她谢谢酒精。
贺晋珩带一身寒气进屋,换鞋卸衣,手套,羽绒棉服。
“又小酌呢?”脱去室外的寒气,他留了件卫衣。
“是的,小酌。”樊可葛优瘫在沙发,长款的毛绒居家裙,光着两条白腿,交迭架茶几上。
脸红眼靡,哼着歌,脚还荡着。
“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她悠悠问他。
“玩车。”
“…玩车玩了叁个星期?厉害厉害…”
贺晋珩露出一个诡谲的笑,走过来坐樊可身边。
他也不说话,就一个笑。
樊可:“…你笑什么啊?”
贺晋珩贴近她,嗅了嗅,“你好调查这口?”
“还是,关心我?”他粲然笑道,“喜欢我?”……
樊可已迷失于酒精的快乐当中,她上半身摇摇晃晃,徜徉在颅内自带的音乐里。
大约是重庆森林的插曲,加州梦。
她哼了会那个调,久久才回答他,“啊,是啊,喜欢你。”
本是句调笑话,她的回答一出,轮到贺晋珩不会了。
“,,,”
酒罐放桌上,樊可收回腿盘起,她侧身正对他,两手分别拍上贺晋珩脸的两侧,没控制好力道,啪一声,
“是的。喜欢你。最喜欢你。”
酒后吐真言?不,不可信,别相信喝多的女人,她们把脑子和酒一齐喝进肚了。
醉酒的小可人勾死人,围绕她的紧绷消失,她放肆地对人发送梦幻沉醉的信息。
别样的,另一种超脱的勾人。
心痒。
贺晋珩有预感,未来的她较之现阶段会绽放得更加与众不同。
“有多喜欢?”目光下移,放过她朦胧的眼,到肉嘟嘟的双唇。
他的喉结滚动。
樊可霎时懂了贺晋珩为什么能成为全校女生的话题中心。他配啊,线条硬朗,身上总有种孤勇刚断的劲,不从众不服众,雄性的张力。
这样的男人光靠外在就能吸引成百上千的普通女人。
他具备所有人羡慕嫉妒的家世,他会调情,会满足你你想要的,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樊可只是个普通人。
你我皆为普通众生。
酒精怂恿樊可去做坏事,她吻上贺晋珩,闭上眼,舌动唇齿间,她蚊蝇地说,“喜欢死了。”
今天樊可主动得过分,贺晋珩品尝着她的软舌,心想以后没事就让樊可喝点酒,他妈的她酒精上头,贺晋珩樊可上头!
亲了两下,樊可停了,退出战场,她喘着气,舔舔嘴角津液。
“你他妈打啵技术不行,得练。”他一点不带喘气的。
樊可滤过他的话,她像只猫,趴贺晋珩怀里,寻个舒服的姿势,“想睡了。”
“晚安。”
她哪能说睡就睡,想睡觉,得经过贺少爷首肯。
揉着她的头发,贺晋珩丢出一句惊雷之语,“我跟她分了。”
樊可睁眼,他这句话吓退樊可的酒劲,她清醒不少。
面对贺晋珩,“啊…?跟谁分了?邹灵?你跟邹灵分了??”
“为什么?不是谈的好好的?”
“不合适。”他说。
“怎么不合适?”
贺晋珩看着她,“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樊可急得要跳脚,“怎么不合适呢,你们谈了那么久怎么说分就分啊!”
“樊可。”他盯住她,情欲退去,贺晋珩的眉梢眼角染了丝丝薄情意,“我跟她的事你少管。”
“我没管啊!我就是想,”她组织着言辞,“我就是不想你们分手,好好在一起不好吗?”
“不想我俩分?你站什么立场拿什么身份说这个不想?”
“…”
是啊,她只是一个小叁站街女,哪好意思说这些话,她错了,对不起。
“你想知道原因?”
“行。”贺晋珩坦荡真诚地说,“因为你。”
“因为她知道我俩的事了,因为我对她没感觉了,因为我移情别恋喜欢上你了。”
“因为我想跟你处对象,所以我俩分了。”
“满意了?”
“…”
几句话字字诛心,樊可有点眩晕,贺晋珩说出了她最恐于听到的答案。
为什么。
樊可发誓她绝对绝对绝对无心介入他们的感情,什么小叁上位,更不想变成他们感情破裂的导火索。
樊可要钱,贺晋珩要她的身体,价值交换,何乐不为。可矛盾的点在于,他先有的女朋友,她算盘打得再如何好,再无心,她前进哪怕半步都是在破坏他们的感情。
她真的没有想到贺晋珩会喜欢上她,扯了点。她樊可何德何能能被贺晋珩喜欢上,她哪里能吸引他。
一对胸?是个处?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吸引他?
太他妈费解了。
为什么。
谁能解释这一切。
她以为贺晋珩也许叁五月,总之很快会厌倦她。那时候她钱也拿了不少,不亏,她可以继续她的透明生活,学习,画画,高考完去上忱。
现在。
好乱,她混乱的生活再添一笔。
樊可眨了眨眼,“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樊可平静的态度惹毛贺晋珩。
听了那些话她就这种屌态度?
他恶言驳斥,“你这个逼态度你能他妈知道什么?你知道个什么几把东西你说说?”
贺晋珩的话仿佛一个狩猎者,樊可是猎物,他逼猎物进一个退无可退的地方,现了獠牙。
樊可在抖,她不自觉啃手。他们的亲密关系被贺晋珩捅开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他变相地表白,一定想要个结果,一个他想听的结果。
她害怕,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对亲密关系的抗拒。
想吐。
不敢看他的脸,樊可低下头,眼珠飘去右下方,说,“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天大的笑话!
贺晋珩表白,首次被拒。
听到答案,他沉声道,“抬头。”
樊可抬头,贺晋珩的脸色极差。
他上手正过她的脸,不甘心再问,“真心话?”
这种压抑的氛围,樊可喘不上气,尽力稳定呼吸,重复,“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贺晋珩的世界在分裂瓦解。
活十九年,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女人,物件,感情,贺晋珩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老天厚爱他,社会厚爱他,家庭厚爱他。
没有想要要不到的。
除了他那早死的妈。
辉煌的人生,bia叽一下,折樊可这了。
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受挫,什么叫一拳打进棉花里。
任何事都能强求,独感情,强求不了。
周遭的一切冷下来。
贺晋珩离开了。
他走后,樊可整个人松懈倒在沙发上,不停地发抖,这个颤抖她似乎无法控制,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她喘不过气。
她快没氧气了。她快憋死了。
有人来救救她吗。
主,救救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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