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陆一鸣将这颗星星抱在怀中,逗弄他的耳垂:为夫的钱都上交给小星星了,小星星想用这笔钱买什么呢?
夫君来保管,我怕弄丢了,这也太多了
这钱,都足够在居水镇买一套小一些的院子了!
想起半年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裴星总觉得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他将耳朵贴近对方的胸膛,感受对方强烈的心跳声。
将人圈紧,陆一鸣没有收裴星递给他的钱:都说男人有钱会变坏,夫郎就不怕我拿着钱花天酒地?
裴星从他的怀中抬起头,认真地反问:那,夫君会吗?
哪有人这般问法的,然而看着小星星澄澈清透的眼神,他却一点儿开玩笑的想法都没有,因为不舍得。
他直视人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我不会。
怀中人微仰起头,在他的下巴处轻轻一点,圈着他的脖子,用脑袋蹭了蹭:我相信夫君。
最终这钱还是收在裴星的手下,陆一鸣以他花钱大手大脚的理由成功说服对方。
翌日,清晨。
陆一鸣早早起床前往应离的院子,他没有上官学,对一些武科的注意事项不甚了解,应老观察他的骑射、技勇和策论后,决定这两日对他进行集训,以备三日后的解试。
应老不参与本次考核,自然不知考题是什么,教导起陆一鸣也无需顾忌那么多。
你的策论虽别出心裁,但态度却容易让上位者不喜。
应老看了三四篇陆一鸣的策论内容,
第一篇还只是觉得有些不妥,看了三四篇才真正发现令他不适的问题所在。
陆一鸣的字里行间透露着平等和公正的意味,这无形之中在挑战皇权。
这几篇策论在解试和省试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或许还会受考官喜爱,得以高分,但如若放在殿试,很有可能连一甲和二甲都够不上。
无论陆一鸣才能如何出众,朝廷都不需要藐视皇威的人。
这话一点即通,陆一鸣无需多想就能猜到问题所在,这与现代人人平等的观念不同,官大一级压死人才是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想法,更何况是大荆国的统治者,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策论,不仅要策,还要论,更要夸。
就算陆一鸣不懂心理学,几年的大佬经历和苦心研究这么久夸小星星的实践成果,这还能难道他?
不就是夸人吗?这题他会。
陆一鸣思忖半晌,重新写了一篇给应老,这回倒是把应老惊艳了。
他反复阅读这一篇新的策论,仰头大笑: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哈哈哈!这要是放在三年前,那殿前前三的名头,绝对有你一份。
应老拿给陆一鸣的是当年殿试的考题,不过他事先没和陆一鸣透露,殿试的考题能拿到可不容易,之前县令给他的并不全面,有些更重要的内容,他的官级无法触及,自然没有应老来得细致。
三年前考的是如何应对大莱国的进犯,今年倒是有可能说分封的事情。
应老这么说也不是毫无根据,已经几十年没有出一个异地王,然而前段时间皇帝却将六皇子责罚一顿,赶出京城,确实让人捉摸不透。
要说皇帝在意这皇六子,怎么会在这重要关头剥夺对方的皇位继承权,但要说皇帝不在意皇六子,为何又要破例给他封地,直接在京城安一个王爷头衔,赐一座王府不就得了?
这事儿大概也只有皇帝能想得通。
这些事对你来说还远着呢,最起码得明年这时候才会接触,到时候
应老长叹一声,后面的话没说,估计是朝堂上的纷争,只怕一年后的殿试不一定能准时开启。
这话题并未深究,因为应老从两个门生那听闻陆一鸣的厨艺很好,今日非得让人做一顿来吃。
这会儿老者吃得撑了,还得陆一鸣陪着他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你这本事还是藏着点好,万一哪天皇帝知晓了,你怕是要入宫了。
虽然应老说得是他的厨艺,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应老迟疑片刻,停下脚步问出今日的最终目的:你那特制的葡萄酒,还有吗?
昨日陆一鸣送来那两小壶是他带来江州府最后的存货,全给对方送来了,他诚实道:五河村的家中还有几坛。
应老沉吟:你能再做一些出来吗?
陆一鸣有些诧异,如若不是有急用,不该这般问法,原本他不想多问,但见人殷切的神色,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老师有何难处?
我也不卖关子,我有一位老友,时常梦中惊魂,憔悴不堪,但近日喝了你的葡萄酒,晚上的睡眠好了不少,托我问你一番,是否还有存货。
他也不容易,老年丧三子,仅剩下一根独苗,他大儿留下的独子,宠着护着却让人养成了骄纵的性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进,当真愁白了头。
从我有一个朋友开始,陆一鸣的眼神就有些奇怪,要不是应老没有子嗣,他都以为对方说的是他自己,果然是应老那把剑的后遗症太大,导致人在他的眼中已经是一个老顽童的形象。
见陆一鸣一时没有回答,应老再次开口:当然这不是白送,听顾焕说你打算做一门生意?这位老友倒是有些人脉,可以替你打开销路,少走一些弯路。
原本陆一鸣打算让爹和娘运几坛葡萄酒来的思路被打断,这倒是给了他一个方便,简直天上掉馅饼。
他没理由拒绝,倒是有另一个提议:其实我的医术尚可。
这话一说,应老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明显是想到了当日船上的场景。
不过陆一鸣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自若地说道:如若老师信得过我,可以明日带人在此一聚,我可替人问诊。
虽然有些复杂,但应老想起葡萄酒的事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约了今日同样的时间,明日再说。
陆一鸣脚伴星辰回去,刚想抬手敲门,门向内大开。
这人早已在门后等待:夫君回来了!
裴星拉着他在饭桌上坐下,匆忙转身从灶房内取出一碗热乎乎的面,放在他的面前,笑容灿烂:夫君生辰吉乐!
被这破开黑暗的星星感染,陆一鸣第一次在生辰露出笑容:多谢我的小星星。
长寿面,面条自然越长越好,这一根手擀的长条面,这人也不知花费了不少功夫。
陆一鸣吃着这一碗专门为他做的长寿面,周身的寒意自然消去。
曾经的他羡慕别人,如今他有小星星了,闪耀又温暖,抚平了他心脏缺失的一角。
好吃。
受到表扬,裴星扬起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想起今日的礼物,他又是一阵脸红,完全不敢看陆一鸣,飞快将碗洗干净后,他拽着手里的衣裳,磕磕绊绊道:我、我先去沐浴!
小星星在这方面何时同他抢过时间?平时恨不得迟一些洗的人,今天却一反常态,是与那日所说的礼物有关?
陆一鸣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垂下眼帘掩去眼中流转的暗光。
会是什么惊喜呢?
待人出来,除了因为泡澡而有些微红的脸,陆一鸣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拿上衣服去往屏风内,特意放慢动作,留给某个不敢正眼瞧他的人一些时间。
擦干身体,从屏风后出来,陆一鸣没见到人,正当他打算唤人时,粉红色的一角衣裳从床边的帘幕后一点点展露。
雌雄莫辨的脸盘起女子的发髻,那原本清淡的眼角点缀着一抹嫣红,流转着娇媚之情,粉嫩的小嘴上更是点上胭脂红,似是在邀人品尝。
小星星的脚步缓慢,似是不太习惯这女子的罗裙和鞋子。
他紧拽着绣帕有些紧张,不知道夫君是否会喜欢。
曾有一次夫君在夜晚暗示他女装定是好看,他便记在心里,但平日里他哪里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穿,更何况他一个哥儿,做不来女子那般妖娆的姿态,不伦不类的,不是让人笑话吗?
今日夫君生辰,他没有夫君灵活的点子,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礼物来。
他也不敢一个人前去布行买女子的成衣,只好自己暗地里偷偷地做一套女子的衣裳,满足夫君小小的一个愿望。
只是不知道夫君是随口一说还是认真想看,这儿没见人出声,反倒是不敢向前。
夫、夫君。
一声微颤的呼唤让陆一鸣回过神,他是真的没想到,小星星的礼物竟是女装的他,面若桃花,肌肤如蜜。
这不是引他犯罪吗?
总算明白古人所描述的: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究竟是何等美艳之色。
美食在前,他会浪费时间?
陆一鸣一步步靠近裴星,拿着一把折扇抬起对方的下巴,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轻挑地说道:哪里来的美夫郎,今个儿爷要押回山寨,当压寨夫人,不知美人可愿意?
裴星的眼睛瞪大,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接。
既然这位娇哥儿不反对,那我权当是同意了。
将人打横抱起,丢在柔软的被褥上,陆一鸣翻身而上,将人的双手置于头顶,用另一只手和折扇一点点剥对方的外衣。
裴星微微挣扎,反倒被人轻舔了孕痣,瞬间软弱无力。
陆一鸣的动作并不粗暴,而是温柔地一点点擦过他的敏感点,让人身体放松下来。
仅剩最后一件里衣,陆一鸣停下动作,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哑着嗓子问道:我原本已是三十而立,今又年长一岁,正好比夫郎大了一轮,夫郎是否会觉得为夫老牛吃嫩草?
脑中一片泥泞的裴星清明了一些,他轻抬起脑袋,在陆一鸣的嘴角啄了一下,摇摇头认真说道:我爱慕夫君,与世俗的年岁并无关系,吸引我的是夫君内在的魂。
陆一鸣眼神晦暗,无法再忍,他将手伸进对方仅剩的里衣,一点点吻遍他的全身,最终在他空无一物的无名指上虔诚一吻:小星星,此刻就算我是那一心向佛的圣人,也甘愿为你还俗世间。
裴星借着皎洁的月光,看清身上人炙热的眼神,尾音轻颤:夫君
加一个好字。
夫、夫君好。
叫好夫君。
好夫君,唔
裴星的话全部被堵在喉间,空中挥舞的手臂落不到实处,仿佛在云端沉浮又仿佛沉溺在海洋,再无停歇之时。
月光洒下点点星辉,落在无人理会的角落,斑驳的树影轻轻摇曳,春天的气息悄然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不满意,修了又修,晚了一些,给大家鞠躬!
听说凑整营养液需要加更?我也要卷起来了记在小本本上,欠三章还没加更
(请审核君手下留情,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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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透过窗户的一缕阳光落在裴星的脸上, 他抬手替人遮去,小星星微皱的眉目舒展。
陆一鸣倒是没想到,元宵那日随口一说的话, 小星星竟记在心里, 为了一句话竟真的穿女装。
这样乖巧的夫郎,当真是挑战他的自制力。
唔
裴星的睫毛煽动,在他醒来之前,陆一鸣松开托着脑袋的胳膊, 在他唇瓣上蜻蜓点水印下烙印。
我吻醒了睡美男。
裴星刚睁开闭阖的眼睛, 听到的便是这一句带有笑意的话。
随着裴星的动作,被褥从他的肩头滑落, 露出大片深红的斑点, 陆一鸣拾起他的胳膊,放进被褥, 从被子下将人拥在怀中。
夫、夫君。感受到陆一鸣的变化,裴星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对方再来一次,他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陆一鸣,活像是受了虐待。
不动你, 让我抱一会儿。
说是这么说,陆一鸣不安分的手还是在他的身上游走,看似在舒缓酸痛的肌肉, 每一个落点却都在敏感处,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裴星差点崩溃。
他颤巍巍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哭腔:夫、夫君, 我不酸了!
真的不酸了?
真的,真的!
陆一鸣最后在他的腰上揩了一把油,才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手掌依依不舍地离开:今日同我一起去应老那。
突然说起正事,裴星没反应过来,陆一鸣耐心等待他的回复。
他的小脸纠结在一块儿,虽然他不想每次都一个人留在这里等夫君,但更不想给夫君添麻烦:可是,哥儿不该参与夫君的外事,况且夫君刚拜师,这般行为是否会令应老不喜?
陆一鸣顺着他的后背,温声解释:应老哪里会责怪小星星,昨日还向我提起你呢。
见人没有动摇,陆一鸣换了一个说法:我们几个汉子在那舞刀弄枪,经常到了正午还吃不上热乎乎的饭,夫郎不该心疼一下为夫吗?
这么一说,小星星果然有些心疼,浑然不知陆一鸣睁眼说瞎话,偌大的应宅,没有一个伙房伙计,他都不信。
不过将人带过去的想法是认真的,昨日答应应老替他的老友治病,虽说对方没有明确的答复,但他觉得这人必定会来。
通过应老的叙述,三子精忠报国,这人的身份大概也不一般,与其让小星星在家担惊受怕,有要挟之嫌,不如将人带走,放在眼皮子底下,他也能安心一些。
裴星最终被说服,他慢慢吞吞起身,瞥见拿在陆一鸣手中撕碎的几块破布,他别过眼,脸却不争地气红了。
昨夜的记忆涌上脑海,原本他以为这衣裳只需穿一次,结果在半路夫君又为他亲手穿上,又再次撕开,好好的衣裳彻底报废。
一看见这衣服,他就忍不住想起昨日的事情,早知道夫君会如此,他大概还是会这么做,就凭夫君饕餮餍足的模样,他便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