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96 她过的不好
等他再次开口,语气比之前,还要沉重几分:“我想知道……我和她分开的这些年。”
“她是怎么过的。”
乔穗闻言,猛地停下脚步,推着行李箱的手,握了握,她自然知道夏浩然口中的她是谁。
她想起好友这些年来艰辛,心疼的闭了闭眼,哑着嗓子出声:“她……过的很不好,一点都不好。”
于是,乔穗将这些年来,从他们分手后,她被高利债追债,差点被拉去当夜店公主,后来抑郁,孩子流产,再到后来拼命赚钱还债,所有的所有,她仔仔细细的都告诉了夏浩然。
在她看来,他需要知道田斯然这些年来的不容易。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说的口干舌燥,车都已经开到了自家门口:“至于她当初为什么会跟你分手,就是因为觉得配不上那么优秀的你,你想想看,她当初是多么骄傲的小公主。”
“就连你们后来重逢,她也是纠结了很久很久,才下定决心要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呢,你想想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还是让她伤心了,对她也不信任。”
“她现在还愿意给你机会,愿意原谅你。”
“好好珍惜吧。”
乔穗想到曾经夏浩然对田斯然做的事,对于夏浩然还是心生不满,她知道那是误会,但是想到好友曾经受到的伤害,她依旧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所以她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夏浩然,她要让他难过,让他内疚,他才知道,他到底拥有一个多么好的女人,才会好好珍惜。
田斯然这一觉睡了很久,足足两个小时,才醒过来。她睁眼扫了一圈,有些茫然,这不是自己房间,一下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缓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自己是在绿墩雅苑,今天他让人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过来了。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饱了。
撑起身,从床上起来,睁着迷蒙的用眼睛出去找人,也不知道他是去公司了,还是在家。
结果,走到客厅,没看到人,倒是看到了茶几上眼熟的装着星星的玻璃罐,还有已经被拆开的小星星。那些都是她这些年,每次想他,或者是有话想跟他说,都会写在纸条上,折成星星放进去的。
当她意识到,她曾经对他的思念,就这么赤裸裸的被他看了个遍,她突然有些腿软,伸手撑住旁边的架子。
夏浩然站在阳台外面,早就看到她了,看到她明显没力气,撑住架子的模样,快速跨步进来,满脸紧张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因为刚和乔穗通完电话,现在眼睛还是红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想到自己的秘密,被摊在阳光底下,田斯然顿时觉得委屈又羞愧,眼泪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抽抽噎噎的质控:“呜呜呜~,夏浩然你混蛋,你~你偷看我东西。”
“我不住这里了,我要搬走……呜呜~”
哭声很是委屈,不仅是控诉,还伸手打他。
夏浩然一开始吓坏了,本来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听到她说话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即使小姑娘哭的很委屈,他也不后悔刚才偷看了她的小星星,他甚至庆幸自己看了。
否则他就不会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比他对她的少。
他除了她没有别人,她同样也是,那些年他在思念她的同时,她也在想他。
既心疼她那些年过的辛苦,又懊恼自己为什么当时就不能放下身段,早些时候去找她。
即使他们没有联系,但是他想找一个人,不会找不到。
如果他早点把她找回来,她可以依靠他,不必那么辛苦,不用忍受破烂的出租屋,也不用没日没夜的加班还债。
他抱着她,靠在她耳边,沉声说:“宝贝,我偷看不对,但是我不后悔。”
“我不偷看就不知道,你有多爱我,你有多辛苦。不偷看我也不会想到打电话给乔穗,问你这些年来的情况。”
“我现在后悔,没有早点把你找回来,更后悔没有好好爱你。”
田斯然听的一愣一愣的,昂着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穗穗……她全都告诉你了?”
男人颔首,沉沉出声:“宝贝,以后我来护你周全。”
他这话一出来,田斯然的眼泪再次决堤而出,情绪已经绷不住了,似乎是在发泄她的情绪。
哭声沉重又压抑,夏浩然知道,她这是在宣泄情绪,没劝她不哭了。
而是把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静静的抱着,任由她哭泣,他就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细心的帮她擦着眼泪。
打给乔穗的那通电话,他已经知道她这么多年,过的多不容易,也知道她是个多坚强的女人。
以后,她就只管做他的公主,其他的,他来扛,她不用再一个人那么辛苦的扛着那些。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小兔子,嗓子也完全沙哑,脱力的靠在夏浩然怀里,她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她的道歉,来的莫名奇妙,他不解,疑惑地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低声问:“为什么道歉?”
“我不应该擅自跟你分手,不应该什么都不跟你说。”那时候的她,自尊心太强了,也拥有着一颗玻璃心,他们的贫富差距太大,让她没勇气去面对,索性就自私的提了分手,不管不顾他的挽留。
夏浩然望着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把人抱紧:“这件事你确实做的不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跟我说,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是这一生要护着你的人。”
“你当时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又赌气同意分手。那时候我也来气,这么多年一直没去找你,甚至在我心里认为,我自己没任何过错。:
“但是我现在知道这些事,你知道我多懊恼多挫败吗,这不全是你的原因,我也有责任。”
“所以,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好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丝乞求的意味,有些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