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让他别惦记我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玉渊叹了口气,道:“劳烦老管家去把世子爷请出来,我先去花厅见公主。”
话说完,老管家还没来得及答个“是”,又有小丫鬟来报:“回王妃,三奶奶来了。”
都赶在一块来了!
玉渊立刻道:“罗妈妈,你陪三奶奶略坐坐,我见完公主后再去见她。”
罗妈妈忙道:“小姐放心!”
……
玉渊赶到花厅的时候,怀庆已经喝了小半盏茶。
“劳公主久等了,闲话先不说,我帮公主诊诊脉。”
这话,正中怀庆的下怀。
本来她的宫寒之症已经治好了大半,却因为西山祭祀,两府退亲诸多事情耽搁了两个月。
来之前她还担心玉渊记着旧帐,再不提治病一事,哪知人家一进门,二话不说,主动提出来。怀庆哪能不应呢,立刻把袖子挽起来,手伸过去。
玉渊三指落下,凝神诊了诊,摇头道:“两月没有用药,又加天寒,公主体内的寒气比从前重了些。这样吧,我开两个方子,一个方子内服,一个方子外用,只能双管齐下了。”
人与人之间是要凭缘份的。
从前怀庆觉得自己跟这位高玉渊像是八字不合似的,怎么看都不合眼缘。如今再看,却是越看越顺眼。
她叹了声道:“要没有西山一事,两家攀着亲家,你这般对我,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受了,如今……倒是我亏欠你很多。”
“今日你亏欠我,明日我亏欠你,这才是长久相处之道。”玉渊笑笑。
怀庆一听这话,那心底的尴尬几乎要溢出来。
人家安亲王妃把话说得客气,实际怎么一回事,谁不心知肚明。这……后面的话,她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玉渊哪知道怀庆心里的小九九,冲外头丫鬟道:“世子爷怎的还没来,再派人去催催。”
“来了,来了,世子来了!”
玉渊起身,笑道:“既然世子来了,我就不陪着了,先去把那两个方子……”
“不急,不急!”怀庆忙把人拦住 ,“我找世子也没什么大事,王妃也坐下来听听。”
苏长衫在外头也听到了这句话,朗声道:“高玉渊,你坐下,没什么可避讳的!”
两人都让她留下来,玉渊倒不好再推托。
苏长衫进来,往梨花木椅子上一坐,也没等丫鬟上茶,就开了口,“找我何事?”
怀庆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知道是卫国公派人送了信,也不再绕弯。
“倒也没别的事情,就是觉得世子爷和周家小姐好好的一门亲事,硬是被……”
“公主可有听过覆水难收这个词。”苏长衫冷冷打断。
怀庆一噎。
一旁的玉渊也一噎,闹半天敢情这怀庆公主是来做媒的。
“婚姻不是儿戏,退了就退了,没的说今儿退了,明儿又再好的!”
苏长衫站起来,皮笑肉不笑道:“还是说,这会又见李锦夜得势 了,巴巴再凑上来?我想以周大人的人品,也不至于吧!”
几句话,说得怀庆想找个地洞钻一钻,红着脸道:“我只是觉得你和她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可惜,公主快别说这话了!”
苏长衫来的时候,听说三奶奶来了,心里正有股邪火呢,话说得着实不客气:“你再说下去,自己没臊死,我先替周府臊死了;还是说,你们周府的人觉得我苏长衫这辈子,除了你们周家小姐,再娶不到媳妇了?”
怀庆:“……”
苏长衫冷哼一声:“劳烦你给周大人带个信,请他别惦记我了,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在他周大人眼中,我苏长衫莫非连个畜生都不如?”
说罢,他面色不善的盯着玉渊看一眼,背过手,扭身走了!
玉渊心里一肚子委屈,心说;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公主上门是为这事?
怀庆素来知道苏长衫的脾气不好,却还是头一回看他这样带嘲带讽的刺人,脸上挂不住,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心说:我堂堂大莘公主,凭什么要受这个窝囊气,你们爱谁谁,姑奶奶我撂挑子不干了。
扭头一看高玉渊,见她脸上也是一脸无奈,提起一口气又只能放下,“你瞧瞧他……”
“他素来是这个德性,性子上来了,天王老子都不管。”
玉渊顿了顿,又道:“有时候,我家王爷也拿他没办法,公主消消气,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一个大男人,哪知道做人媳妇的难!”
怀庆一听这话,感动的就差掉泪,连王妃也不叫了,直接叫:“玉渊啊,还是你懂我的心啊,我若不是……”
话一出口,怀庆就知道自己说过了,赶紧止住嘴。
玉渊什么人,哪能听不出这里头的深意,试探道:“按理说,周大人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周夫人当初退婚退得坚定,更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莫非是周小姐她……”
人家都猜到了,怀庆心说我还瞒什么瞒,当下压低声音道:“可不就是她吗!”
玉渊心里咯噔一下。
周紫钰非苏长衫莫嫁这种事情,她听着怎么这么稀奇的!
不对啊!
这里头莫非有什么隐情?
……
苏长衫气呼呼的走出院子。
大庆,二庆迎上来,齐齐的叫了一声:“爷!”
苏长衫阴着脸,手指着大庆,厉声道:“你,回去跟国公爷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但凡有提亲的,统统不许迎进门。旁人要是打听为什么,就说本世子在西山摔坏了命根子,不能人道,不想祸害别人家的姑娘!”
“爷!”大庆急得脖子都粗了,哪有男人往自个身上泼这种脏水的?
苏长衫看都不看他,手一偏,指着二庆:“走,陪爷去看看谢三奶奶!”
这是要做什么?
二庆吓得寒毛根根竖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主子的腿正要苦苦哀求。
突然,苏长衫一脚踹过来,“敢劝一个字,爷把你扔怡红院一个月!”
就这样,到嘴的话,活生生被吓了回去,二庆头一缩,心想:一个月呢,自己还不得熬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