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畜生不如
陈清焰冷笑一声,“当日,府上四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推三小姐下湖,我看这事十有八九……”
“陈少爷!”
谢太太声音尖厉的打断他:“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不要乱说,这事我们谢府会查清楚的。”
陈清焰冷笑一声:“但愿如此!”
谢二爷的脸黑成一片锅底灰。
蒋氏见一旁的谢二爷,脸黑成锅底灰,心里顿时猜了个七七八八,寒暄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
我呸!
这什么狗屁人家!
想让我儿子娶你们家的姑娘,做他娘的白日梦。
母子二人走出福寿堂,正要往外门去,陈清焰突然顿住了脚步。
数米之外,谢玉湄正扶着丫鬟的手,往福寿堂走来,猝不及防的对上那双幽深清淡的眸子,她便再挪不动脚。
他穿着宝蓝锦衫,腰间系着质地上乘的玉佩,身材颀长,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贵族公子的风流气度。
谢玉湄一时间心跳如擂,脑中,眼中只剩下面前的男子,再没有其他。
陈清焰冷笑一声,大步走向谢玉湄。
阿九正要跟过去,被蒋氏拦住,“夫人?”
蒋氏眼露鄙夷道:“姨娘教出来的,就是姨娘教出来的。放心吧,我儿子眼睛毒着呢!”
陈清焰走上前,目光肆意地盯着谢玉湄看。
谢玉湄从小养在深闺中,何曾见过如此热辣辣的眼神,又羞又娇,一张脸红得能滴出水。
陈清焰胸膛的恨意叫嚣不息,“你为什么把谢玉渊推到湖里?”
“陈,陈少爷。”
谢玉湄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她勾引你,不守妇道,我只想给她一个教训。”
“是吗?”
漆黑的瞳闪过冷光,陈清焰握紧了手,冷笑道:“不妨直白告诉你,是我喜欢她,想娶她进门。”
像是一个天雷直直劈在谢玉湄的身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你喜欢我?”陈清焰突然话峰一转,上前逼进一步,“所以嫉妒她?”
谢玉湄吓得连连退后。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也配喜欢我?”
陈清焰眼神玩味地看着她,一副嫌弃的到极致的表情,“谢四小姐,做人有点自知之明,我宁愿碰勾栏里的妓女,也不想碰你这种人。”
嗡!
谢玉湄顿时恼羞成怒,“陈清焰,你算什么阿物?”
“我当然算不上什么阿物,不过比起连亲姐妹都要杀害的四小姐来说,至少还像个人。你吗……”
陈清焰淡淡的笑了下,笑意很是嘲讽,“连畜生都不如。”
说罢,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甩袖便走。
谢玉湄身形摇摇欲坠,眼泪落得又急又凶,扑倒在丫鬟的怀里,嘶喊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有福寿堂的丫鬟大着胆子走上前,“四小姐,二爷请你去一趟。”
谢玉湄一听父亲叫她,心里慌成一团,连眼泪都吓了回去。
……
“啪!”
谢玉湄被谢二爷一巴掌掀翻在地。
邵姨娘急得飞扑过去,苦苦哀求道:“二爷,有什么话好好说,姑娘家大了……”
谢二爷见这个女人还敢来拦,活撕了她的心都有,抬手也是一巴掌。
母女俩跌在了一处,一个肿着左脸,一个肿着右脸。
谢二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狠毒。
“暗下打打杀杀也就罢了,闷葫芦里摇,只要外头这层遮羞布还在,怎么摇都没事;偏偏你们还不肯罢休,非要闹得满城风雨。”
邵姨娘哭得泣不成声,“二爷,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能把脏水,往我们娘俩身上泼啊。”
“不是你们还会有谁?”
谢老二怒吼一声,“你女儿,黑的说成白的,方的说成圆的,明明是三丫头拒绝了陈家哥儿,她非说三丫头勾引了陈家哥儿,安的什么心?”
“父亲,你听我说……”
“你给我闭嘴!”
内宅里女人争宠的伎俩,谢二爷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睁只眼睛,闭只眼睛由着她们罢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唱的戏,比那戏台上的戏子还逼真,连太太都被蒙在鼓里,这还得了。
谢玉湄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别说挨打,连句严厉的话,都从来没有挨过。
她吓得一把扑到谢太太身边,抱着她的双腿痛哭不己。
“祖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撒谎,不该瞒着您,也不该推三姐姐下水,都是我的错,求祖母帮我说几句话吧。”
谢玉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派楚楚可怜。
谢太太一看自己捧在手里的人,都挨了打,心里那个痛啊。但更让她心痛的是,这两人做的蠢事。
这下好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谢府宠妾灭妻,还往嫡女身上泼脏水,谢家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这……这……树要脸,人要皮,谢府的脸都被这两个蠢货丢尽了。
“老二啊,这会你再打,再骂也没用了,想着怎么把事情解决吧。”谢太太憋了半天,想出了这么一句话。
“母亲,这事还能怎么解决?”谢二爷心里忍不住阵阵害怕。
这事会不会传到御史台?
会不会传到宫中?
万一宫中发落下来,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还能不能戴得住……
谢二爷一想到这里,气骂道:“来人,我要休了这个恶妇。”
谢太太一听儿子要休妾,血气在喉咙口翻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
“小姐,二爷打了四小姐一记巴掌,把人禁足了。”
“小姐,邵姨娘也被二爷打了一记巴掌,这会闹着要上吊呢!”
“小姐,太太刚刚吐出一口血,大夫说是不大好!”
前院的消息一个一个传到青草堂,谢玉渊斜倚在塌上,脸上淡淡含笑,泄露了她的些许闲恣。
这才刚刚开始,就要死要活了?
“妈妈,青儿回来了吗?”
罗妈妈正在屋檐下帮小姐熬药,把扇子放在一旁,直起身道:“还没回呢,小姐别急,五城兵马衙门离咱们这儿远,怕还有些时辰。”
谢玉渊垂下了眼眸,拨了拨耳畔的发丝,复而重新抬眸,“也不知道三叔这会,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