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楼夏和第五夏（白银盟主@徐晴万里）

  19年前，整个艾莱岛的人，都在传单身了快七十年的耶罗尼米斯要娶一个亚洲女人。
  八卦这个“物种”，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繁衍迭代最快的。
  只不过，众人口耳相传的八卦，和事实之间，往往都是有差距的。
  19年前，第五绮雯几经辗转，带着楼夏来到了苏格兰。
  因为对酒的敏感，第五绮雯获得了一份侍酒师的工作，并在工作中逐渐展露出威士忌调配方面的天赋。
  侍酒师虽然不是评酒师那么高级的“工种”，但也一样是非常有技术含量的，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份太过廉价的工作，足够第五绮雯养活自己和楼夏。
  第五绮雯只有一个人，楼夏又还没有找到愿意接收的学校。
  好几次，第五绮雯带着楼夏去工作，都发生了小小的意外，这让餐厅的经理很是不满。
  连着三次之后，第五绮雯只能心一横，把楼夏锁在了宿舍。
  第五绮雯给楼夏买了很多零食，说好了去两个小时，就会回来。
  楼夏那时候才三岁，哪里懂得这许多的事情，一个人被留下的结果，就是差点把整个宿舍给点了。
  第五绮雯毫无意外地被开除了。连带着她身上所有的钱，和她还没有领到的工资都化为乌有。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第五绮雯和楼夏就这么被赶到了马路上。
  第五绮雯找了一个看起来几十年都没有人打理的废弃古堡让楼夏躲雨。
  就这么机缘巧合地，来到了布伦施威格家族最后一代传人耶罗尼米斯·布伦施威格破败已久的家。
  耶罗尼米斯并不欢迎忽然闯入的这对母女。
  他浑浑噩噩了十八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但看到第五绮雯把外套都包在了楼夏的身上，自己冷的瑟瑟发抖，耶罗尼米斯还是扔给了第五绮雯一瓶威士忌。
  耶罗尼米斯的“城堡”，什么都不多，就是威士忌多。
  坐在轮椅上的耶罗尼米斯从来也不是一个友善的人，他拿酒瓶子直接扔向第五绮雯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她能不能接住。
  让耶罗尼米斯难以置信的是，这个亚洲女人，在喝了一口威士忌之后，就能报出酒精度和多达五种的酿造原料，还对这瓶威士忌的酿造过程，进行了简单的还原，问是不是有什么疏漏。
  第五绮雯的出现让年近七旬的耶罗尼米斯看到了家族技艺传承的希望。
  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耶罗尼米斯对第五绮雯产生了足够的信任。
  虽然不能亲自酿造，但从小耳濡目染的耶罗尼米斯，对布伦施威格家族的酿造技艺并不陌生，他放下成见，决定倾力传授第五绮雯最为古老的威士忌酿造工艺。
  或许是天妒英才，又或许是上天还没有就此放过布伦施威格家族的打算。
  第五绮雯只做了耶罗尼米斯一年的“学徒”，就非常离奇地死在了存放威士忌的仓库，留下当时年仅四岁的楼夏。
  耶罗尼米斯因为行动不便，一直到晚餐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才开始寻找第五绮雯。
  等他找到的时候，楼夏已经拍门拍到手出血，第五绮雯也已经死透了。
  耶罗尼米斯在第五绮雯的遗物里，没有找到任何楼夏在国内的亲人的联系方式，就联系了大使馆。
  大使馆把电话打给了楼房。
  楼房说，他没有老婆，没有女儿，他也不会去苏格兰收尸。
  楼房在第五绮雯走后，其实是有后悔过的。
  他办了签证，到苏格兰去找第五绮雯，希望可以把她和楼夏带回来。
  19年前，办个英国的签证并没有那么容易。
  等到楼房拿到签证，来到苏格兰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和孟千寻爸爸19年前听到的那个传闻。
  楼尚在独白的时候说，他的爸爸妈妈吵架，妈妈在离婚之后，带着妹妹走了。
  这其实并不是事实，楼房和第五绮雯，从来也没有办过离婚手续。
  所以，楼房一到苏格兰，就收到了一顶从天而降的绿帽子。
  他无法接受第五绮雯找一个七十岁的男人给他戴绿帽子，又无处发泄，只能一天天变本加厉地去厌恶第五绮雯留给他的儿子。
  楼尚是这件事情的池鱼，楼夏也是。
  耶罗尼米斯没有生育能力，如果不是这样，在他哥哥韦斯特伍德还在世的时候，在布伦施威格家族还兴旺的时候，就算有一定程度的残疾，也不影响耶罗尼米斯结婚生子。
  耶罗尼米斯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要结婚，当然也不可能和第五绮雯结婚。
  出于师徒情分，耶罗尼米斯在第五绮雯死后，并没有把无人认领的楼夏送去孤儿院，而是收养了她，还给她冠上了妈妈的姓氏第五。
  从那以后楼夏就变成了sommerdiwu，文艺嘴里的第五夏，即便不是音译，也一样如假包换的第五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