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她旁边的陆雪闻俨然是个复刻版二傻子,满脸都是痴呆.jpg。
  一片嘿嘿嘿中,只有虞笙还保留最后一丝理智:
  你不是能看出来小十是直女吗?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陶钦铿锵有力道:
  我的cp肯定是真的,如果有错,那错的只会是我。一定是我的姬达出bug了,天塌地塌,我的房子都不!会!塌!
  。
  陶钦嘴上这么说,再见到宋莺时和怀絮时,还是忍不住暗中观察了下。
  她们从文青梓口中得知两人不想公开的事情,陶钦等人便也装作不知道,如此一来就不能亲口去问而且她们不想让人知道的话,也问不出什么。
  她决定屏蔽姬达功能,用心去感受。
  小十和怀絮看起来一如既往,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小十的亲密动作少了。
  肯定是怕真情流露止不住,刻意压制自己。
  陶钦她们故意讨论起上次来活动的林轻鹭和宋翩跹,把话题往姬情满满上引。
  果然小十面容有瞬间不对劲,她掩饰得很好,但挡不住陶钦她们就等着逮她马脚,看得一清二楚。
  小十这模样,简直就是女同写照呀!
  陶钦几乎可以下定论,她的姬达出问题了
  小十不直了,不管文青梓她们说的是真是假,这简直是投怀宋抱今年最大的喜讯!
  忙完广告,再录制了些互动物料、个人采访和一场春野时装秀后,直到晚间,练习生们才得以拥有自己的时间。
  但闲下来不一定意味着放松时间到,反而让大家想起,明天就要录制一公排名宣布了。
  排名宣布的同时,会淘汰一批练习生。
  淡淡的焦虑和紧张在白塔里蔓延。
  郎蔓拿出自己的拍立得,不由分说的,又跟所有人拍了遍合照。
  有人从闲下来就开始闷头睡觉,有人拉着大家一起唱歌,有人一直眺望远方发呆。
  也有练习生想得开,拿出本子,到处集TO签,最后集到宋莺时她们面前,一派乐天道:
  小十,怀絮,我明天肯定要走了,你给我签个名,以后等你们火了我还不是血赚。
  万娇她们寝室人多胆大,几个人跑去楼下便利店,用双肩包偷偷买了许多啤酒回来。
  大家搓手手围在大露台,几个背包打开,十几双手伸进去拿起啤酒,转身抬头一看,才想起来摄像头忘了遮。
  所有人当场愣住,快乐直接消失了,垂头丧气地等节目组过来没收作案工具。
  宋莺时好笑地看着她们,走到摄像头前镇定地看了眼,比了个嘘的手势,把摄像头电源线拔了。
  容伊咋舌:你不怕导演等下削你!
  宋莺时转身道:我之前跟石导说好了,没事。
  大家:?你什么时候说的?
  宋莺时假装没看到:一人喝个半听尝个味儿,别真醉了,明天还有录制呢。
  哪会醉呀。
  一共才多少听,放心放心。
  宋莺时微微笑起。
  要不是这啤酒都不够一人一听的,她还真不敢让这些女孩子喝。
  能喝一点点酒,发泄一下无处不在的压力,也好。
  啤酒是真的不多,将将够两人一听。
  大家好像直接默认宋莺时和怀絮喝同一听,反正宋莺时伸手一摸,双肩包里是一听啤酒都没了。
  再左右一看,陶钦她们,万娇她们,甚至连她一公队友,身边都有分酒的伙伴。
  只有怀絮独自一人站在露台栏杆旁,吹着晚风。
  宋莺时倒也不忸怩,径自走过去。
  她双臂搭在栏杆上,歪头看怀絮手里没开的啤酒,伸出手,勾勾手指:
  不喝?那给我。
  她记得,自从老师跟怀絮说过怎么保护嗓子,她就更少碰这些了。
  怀絮望她眼,单手勾开拉环,把啤酒给她。
  宋莺时接过,也不说谢,仰头便喝好几口。
  她喝酒时,怀絮就望着她起伏的喉咙,仿佛在流动的颈线。
  夜风吹动宋莺时的长发,像迎风张起的雾蒙蒙的帆,失去形状,危险而鬼魅。
  但她又像是当怀絮在森黑海域中沉浮难控时,仰头望见的冒险者,悍勇而热烈。
  宋莺时把啤酒从唇边拿开,惬意地朝外仰脸:
  今晚有星星。
  顿了顿,宋莺时说:
  三颗。
  怀絮想起她在自己家时,也是这样仰脸向窗外,仿佛天空中永远有值得期待和发现的美好事物。
  怀絮跟着宋莺时往上看:
  还有一个月亮。
  宋莺时哈哈笑起来:
  不然有几个?
  怀絮跟着笑了下:
  两个。
  宋莺时看她,发丝被风吹到她唇上,她用手拂开,顺道在栏杆上撑起脑袋,歪头看怀絮:
  你不会说我是另一个月亮吧?姐姐,有点土。
  怀絮被这声姐姐叫得动作一滞,她侧眸看宋莺时,忽然问她:
  你醉了?
  宋莺时道:就这点酒?嗤,看不起谁。
  怀絮见她神情如常,语句清晰,暂且放下心。
  心还在回去的路上,她的脖子被倾身而来的宋莺时勾住。
  宋莺时整个人的重量挂在她身上,凑近她,眼中毫无醉意,却亮得像狡黠娇媚的狐狸。
  她被酒染得水光一片的唇开合,像在跟怀絮说秘密,气声道:
  我只是,一碰酒会兴奋,不会影响什么的。
  怀絮把她往外扒拉:
  去找陶钦兴奋。
  宋莺时不肯,胳膊力气更大了:
  你还没说,另一个月亮呢?
  怀絮懒得搭理她,扬起视线看到陶钦。
  正巧陶钦也正在看她们,怀絮启唇:
  陶钦,你把小十带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玩!
  而宋莺时依旧不依不饶,嘟哝道:
  你说了我就放过你,谁想赖着你一样。
  怀絮用下颌点她手里的啤酒:
  另一个月亮指倒影。可以了吗?
  宋莺时低头,啤酒豁口那么小,她看不到什么,但脑补了下酒的颜色,她扑哧一笑:
  那啤酒也该是打散的月亮。
  宋莺时终于安分地从怀絮身上下来,把剩下半听啤酒给怀絮。
  也不知她在笑什么,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开心:
  喝月亮吗?
  怀絮正在整理被她弄乱的T恤,闻言没去接,只看在笑的宋莺时:
  不避嫌了?
  她记得,直播时,宋莺时不敢喝她喝过的酸奶。
  宋莺时把啤酒塞进她手里:
  我不吃独食,你可以不对嘴啊,笨。
  怀絮笑了。
  现在,到底是谁笨?
  她动作干脆地把啤酒放到唇边,宣告似的微顿。
  宋莺时怔怔看过来,她与她视线交缠,饮尽唇边甘液。
  一点一滴,侵吞入腹。
  几不可察的酒精含量流入她身体,在肆意晚风中,勾起漫天的燎原野火。
  第50章
  万娇溜回宿舍拿了把吉他过来, 吴薇抱着吉他,靠在栏杆上弹唱。
  随夜风飘动的歌声中,有人安静听歌, 有人凑在角落窃窃私语, 有人追逐打闹,有人正用空易拉罐试图投篮。
  而怀絮正在喝她喝过的酒。
  她的薄唇印在她曾印过的地方,轻轻抿着, 再离开时, 唇上沾着水意。
  宋莺时多看了两眼, 随即视线猛地移开。
  她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道:
  这就喝完了?也不给我留点。
  怀絮晃了晃啤酒,易拉罐里咕咚咕咚的轻响, 饶有兴致道:
  还有点, 你还喝吗?还敢喝吗?
  宋莺时打着战术哈欠,伸了个懒腰,按按肩头道:
  忙了一天好累,我要回去了,你喝不完扔了吧。
  宋莺时喃喃说着, 向外走去。
  怀絮在原地提着啤酒, 注视她越走越快的脚步,笑了下, 把最后那点酒一饮而尽。
  等宋莺时回到宿舍, 站在淋浴下, 思绪已经冷却不少。
  她原本还懊恼自一嗨起来就忘了约束自,把喝过的酒递给了怀絮。
  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女生之间互相分享食物本就是日常,既然怀絮不在意, 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过度在意,反倒不该。她懂这个道理,但不知为何,一到面对怀絮的实践环节,她就不懂了。
  一定是网络荼毒了她,网上冲浪害人不浅。
  宋莺时边想,边冲洗着身上的沐浴露。
  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宿主。需要帮忙吗?
  宋莺时奇道:帮忙?
  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宋莺时下意识看了眼脑袋里的生命值余额。
  因为她把一部分生命值充进了进度条,这两天只刷了个日常任务,好做是好做,但入账少。她的备用生命值所剩不多,目前还有43h。
  宋莺时客客气气道:那请你做个人,多发点随手能做的日常任务。
  自从宋莺时知道真相、对系统发了火,这两天系统态度十分好,电子音都甜美许多:
  宿主请放心,新任务虽然是特殊任务,但您顺手就能做。
  宋莺时警觉:是什么?
  您没发现,您忘了带换洗衣物进来吗?
  宋莺时一眼看向她惯常放衣服的台面,台面空空如也。
  不等系统再说,宋莺时顶着身冲到一半的泡沫,反手关了花洒往外冲,想趁怀絮没回来前把衣服拿进来。
  她刚打开道门缝,咔哒,卧室门被打开
  砰!
  怀絮刚打开门,就听见这么一声。
  她循着声音看去,浴室的门紧闭,像从没打开过,里面也没有水声,安安静静。
  怀絮挑眉,唤了声:
  小十?
  浴室里,宋莺时背靠着门,轻应了声。
  怀絮的声音更清晰了些,像是走近了:
  你在洗澡?
  对。
  外面没了声音,想来怀絮只是随口一问。
  宋莺时背脊缓缓放松,不管怎么说,她得先洗干净,再看下一步怎么办。
  她慢慢走到花洒下,冲洗身上白色的泡沫。
  水声中,系统道:特殊任务:请宿主积极解决被困浴室的困境。
  跟从前比,这两天系统显而易见的收敛许多,就连任务范围都极为宽容。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凶傻了,怕再惹毛宋莺时。
  只能说,这波还真不是系统害她,是她自疏忽了,而怀絮又回来的太及时。
  宋莺时十分头大地洗完澡,目光落在换下的脏衣服上。
  实在不行,就穿着这出去,拿了睡衣再进来重新洗一遍吧。
  打定主意,宋莺时擦干身上水渍,拿起衣服就要穿上
  笃笃的叩门声打断她动作。
  宋莺时下意识回头。
  怀絮音色清冷的声音漫进来:
  你拿衣服了吗?床上有一件你的睡衣。
  宋莺时嗓子一紧,望了眼手中的脏衣服,她缓缓放下。
  输人不输阵,在怀絮面前她不允许自一再露怯。
  隔着门,仗着怀絮看不到,宋莺时脸上丧失表情,语调却仿佛恍然大悟:
  啊,好像是忘了拿。
  嗯。
  怀絮应声,脚步声渐远,又再度回到门前:
  你开门接一下。
  浴室顶灯很亮,宋莺时走过去时,在明晃晃的灯光里侧眼看到镜中自的模样。
  要这样去见怀絮?
  即使知道怀絮看不到,她还是觉得莫名羞耻。
  拿件衣服而已,很正常。宋莺时定定神,继续往门前走。
  怀絮耐心地等在门前,手里是宋莺时的睡裙。
  宋莺时是绝对不会委屈自的性子,光睡衣就有很多套,有温软的棉质,也有柔滑的丝绸。
  怀絮一进门就看到的、躺在宋莺时床尾的这件淡青睡裙,摸起来应该是莫代尔棉,比纯棉更顺滑,比丝绸更温存,带着留香珠的红玫瑰与小豆蔻的淡淡味道,勾得怀絮低头又看了眼它,即将穿在宋莺时身上的它。
  再抬头时,面前的门终于轻轻打开条细缝。
  宋莺时沾着水汽的胳膊伸出来,手掌心向上,指尖勾了两下,低声道:
  给我吧。
  怀絮把睡裙放到她手上。
  见那只手很快要缩回去,怀絮悠悠道:
  有一件事
  宋莺时缩手的动作停在半路。
  怀絮视线盯着看不到宋莺时的门缝,又扫过宋莺时躲藏于后的门:
  你床上的衣服,我只给你拿了睡裙。
  浴室里,宋莺时反应了下,等想明白剩下那件是什么,她的脸腾地烧起来。
  怀絮仍慢慢说着下半句:
  碰你贴身衣物怕你觉得不合适,就没给你拿过来。
  宋莺时无声磨着后槽牙,恨她的粗心大意给了怀絮发挥的舞台,又恼怀絮。
  怀絮的做法没错是没错,可她也不知道自在恼些什么,总之心气不顺,想教训她。
  顶着红透的耳朵,宋莺时假笑两声,道:
  谢谢你的体贴。
  说完,宋莺时砰的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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