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晚餐
07 晚餐
昨晚就没睡好，再加上感冒，夏昀看着动画又在沙发上睡着了。沙发挨着右侧的墙，电脑桌挨着左侧的墙，他躺的位置恰好能看见岑溪的背影，睡过去前最后的意识便是岑溪毛茸茸的白色睡衣。
待再醒来已经天黑，岑溪开了灯。基地都是白炽灯，夏昀盯着头顶暖色的灯光，缓了缓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他去打量这个还没待满24小时的屋子，发现电视机已经关了，屋内安安静静。他的位置能瞧见灶台，燃气灶开着小火，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夏昀撑起身看她，只见她还坐着在画画，头发已经梳起来扎成马尾，脖子上挂着耳机，隐隐约约好像有音乐声。
听见动静，岑溪回头看他，见他醒了，笑笑说道：“你醒了。”
她笑时右侧的脸颊会露出酒窝，夏昀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是他匮乏的词汇无法形容的那种好看。
他有些愣神，岑溪只当他没睡醒，“饿了没？我把饺子蒸好就能吃饭了。”
她如此细致，夏昀忽然不知怎么说，只能垂下眼眸应好。
岑溪打开冰箱拿饺子，夏昀也不好再坐着发呆，起身用杯子给自己倒了温开水喝。他瞥一眼电脑上的画稿，发现她已经在勾线，那条龙越来越逼真。电脑桌离厨房不远，中间的冰箱便像两处之间的隔断，夏昀瞧见她从冷冻室里拿出两个不同颜色的普通塑料袋，问道：“是你自己包的吗？”
“一个人做饭很麻烦，就会包些饺子馄饨放好，不想做饭就煮来吃。”
夏昀点头，又抿了一口水，倒是岑溪问他，“有韭菜猪肉和玉米猪肉两种馅，你吃哪一种？”
“都吃。”他本就不挑，而且现在还在别人家里，自然不能有太多要求。
“那我随便拿了。”她打开两个袋子，里面还有一层保鲜袋。她动作麻利，洗手后拿了饺子往不锈钢蒸屉里摆放，很快就摆满半个蒸屉。
夏昀没支声，站在旁边看着。他以为只是蒸饺，没想到她把剩下的饺子放回冷冻室后又从保鲜室拿出一小盘紫色小球。他好奇问一句：“这是什么？”
“紫薯汤圆。”
“也是你自己做的？”外面买的应该有包装才对。
“嗯。”岑溪点头，把一个个小巧可爱的汤圆装进蒸屉的另一侧，“你睡觉时做的，这个其实也可以炸来吃，不过你现在要少吃油腻的东西。”
“有馅吗？”不知为何，夏昀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岑溪回答：“包了红豆沙。”
得到答案，夏昀心中冒出一句果然，自己这个反应不禁让他愣了愣。
蒸锅接水上灶后她关了另一边给砂锅加热的火，揭开盖子，热气一股脑扑出来。夏昀看见她的面容一下被腾腾的热气包裹，再一点点显现，就像一个神奇的魔术，让她出现在他眼前。她用勺子搅砂锅里的粥，醒来时闻到香气更加浓郁，夏昀蓦地整个人都温热起来。
岑溪又洗了根嫩黄瓜，准备要做个拍黄瓜。夏昀一直安静看她做饭，在基地时他每天都与电脑为伍，好像从没有这样细致地观察过某个人。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只在岑溪问他吃黄瓜要不要去皮时回答了一声，他说的是可以不去皮，岑溪就拿过刮刀把皮全刮了，“我不喜欢吃皮。”
她说话时还撇嘴，像是有些嫌弃。他便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坚定地说要留皮，她会怎么做。同时又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无聊幼稚，干嘛要揣测这些事。
岑溪拍好黄瓜后去剥大蒜，夏昀道：“我帮你吧。”
看了他一眼，岑溪递两瓣蒜过去，还问道：“我喜欢放很多蒜，你吃吗？”
“吃。”他回答得干脆。
岑溪就又笑起来，他们口味还算一致。夏昀的手纤长好看，两人凑在垃圾桶旁边剥蒜时岑溪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发现这双手比她平时在直播间见到的更为好看。她觉得自己这种偷偷打量的样子很像变态，就收回目光假装认真做手里的事。
“还要剥吗？”他把剥好的递过去。
“不用了。”岑溪抬头看向他，夏昀这才发现她左边太阳穴生了一颗痣，之前被头发遮住，现在扎起头发便露了出来。
夏昀忽的再次意识到自己在观察她，他为自己这样的举动感到吃惊，转念便努力说服自己是因为太无聊，甚至心虚地走去打开电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饺子冻过，需要蒸久一些，岑溪趁机继续给画稿勾线，争取今晚就把线稿给老板看。
屋子窄，没地方再放饭桌，岑溪都是用茶几吃饭。夏昀来了也一样，两人各自占据一个坐垫席地而坐。
菜很简单，就是他刚才看见的拍黄瓜、蒸饺和紫薯汤圆，另外还有一碟泡菜，砂锅里是岑溪之前说的番茄瘦肉粥。开吃前岑溪好像有些紧张，并没有动筷，只是望着夏昀。夏昀被看得发懵，不懂她为什么用那种暗含期待的眼神看自己。
“你试试合胃口不。”
他这才明白过来，夹了一个蒸饺去蘸调料。他夹中了玉米猪肉馅，咬开时里面有一点点汤汁，味道带着很淡的甜，刚好能刺激味蕾。岑溪盯着他，夏昀倒不好意思起来，咽下后回答：“好吃。”
她好像一下就变得轻松，甚至露出个满足的笑。两人隔得近，夏昀瞧得清楚。他发现有酒窝的人笑时都比较甜，就算岑溪不笑时和甜美并不沾边。
电视开着，正在播放夏昀投屏的一部热血老番。岑溪问了一句：“你也喜欢这部动画吗？”
夏昀点了点头，岑溪又道：“童年回忆？”
夏昀又点头，这部动画播出时他刚好小学一年级，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守着电视机看更新。岑溪笑了笑，“播出的时候我初叁，一周就放一天假，就趁着那天回家一口气看完一周更新。”
初叁吗？
所以比自己大了八岁。
夏昀一怔，他想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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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夏：我喜欢吃，姐姐会做饭，我们肯定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