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脑死亡?
在现代医学上,脑死亡是唯一的死亡判断标准。
奥尔医院的医生绝对是非常专业的,又是关系到患者的生命,几乎不可能出现误诊的情况。
医生话一出,那对夫妇哭得越发厉害了,妇女哭得声嘶力竭,“医生……可他还有体温啊……他没有死……真的没有,你救救他吧……”
妇女身旁的男子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汉子,憋得脸色通红也只憋出一句,“医生,是不是钱不够?你不用担心,我去卖肾、卖肝……就是把这条命卖了,绝对会把钱拿出来。我只想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三十天,都还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医生已经是满脸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让这对夫妇相信,不是他不救,是他救不了,脑死亡,任何医生都救不了。
周围聚集了一大批的医患观众,也都是一脸同情,脑死亡,没救了啊。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子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让我试试。”
其他人一愣,妇女的眼睛却猛地亮起,用膝盖迅速挪了过来,“医生、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那位先前被夫妇二人跪求的医生皱眉看了过来,“你是医生?”
“抱歉,我不是。”季晓的话是对夫妇二人说的,她也没把握,所以,如果夫妇二人不愿意的话,她也不会强求。
“你不是医生?”所有人都不赞同的看了过来,不是医生要试什么试,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吗?
季晓没去管其他人的反应,只是静静等着夫妇二人的回答。
这对夫妻也明显犹豫起来,两人对视,似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不多时那妇女就点头,“好,我试。”
她的语气好似悲壮赴死,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她的儿子已经死了,医生都说救不了,就算真的没死,也只能等死了。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愿意试试,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总是一点机会不是?
她依依不舍的看了怀中孩子一眼,随即朝着季晓递了过来。
“放下吧。”季晓道。
妇女一愣,“放下?这里?”这里可是大厅,连个病床都没有,难道让她把孩子放地上?
季晓点头,“是。”
妇女脸上出现挣扎,开始有些后悔了,果然,不是医生,连看个病都这么不专业吗?
季晓看她还在犹犹豫豫,不由提醒道:“如果你再拖时间的话,你孩子就真的没救了。”
妇女一怔,关系到她的孩子,她连想都不想就把孩子放了下来。
原本周围有医生想开口说去病房,一听季晓这句话也闭嘴了,这个时候就是和死神赛跑,要是因为去病房而耽误了,到时候责任算谁的?
大厅一瞬间变得很安静,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围在周围,脑死亡是公认的死亡认定标准,连医生都说没救了,他们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本事,还是她根本就是哗众取宠。
那位先前被夫妇跪求的医生走了过来,来到季晓身后,道:“需要我帮忙吗?”
季晓摇了摇头,医生是好心,可她真的不需要,对于医生那些工具、专业术语,她其实一窍不通。
她蹲下身来,直接用本源之力探进孩子体内,这还是个幼小的生命,才三十天的生命,本源之力进入孩子体内,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幼小、他的脆弱。三十天,新生命降临的生机都还未消散,就已经被死气包围。
眼看着已经过去了一分钟,季晓还没有任何动静,夫妇二人已经满是焦急,就连围观群众中也出现了唏嘘声。就在这时,季晓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是先天性不足?”
妇女一怔,连忙答道:“是……是先天性不足,我怀他的时候出过一次事故……”说到这里,她差点又要哭出来,但看季晓一脸严肃,她只得忍住。
季晓并不关心为什么孩子会先天性不足,孩子本来就很脆弱,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可能影响到孩子,她问这句话不过是为了证实她的看法罢了。
孩子体内的血液已经在开始冷却,说明孩子的确已经死了,妇女说还有体温,只是因为体温还未散去。
死了,她要起死回生?
季晓觉得有些可笑,她连滴血重生都还做不到,怎么可能起死回生?
可是,滴血重生不也是起死回生的一种吗?迟一死了,连渣都没剩,只给她留下一滴血液,而眼前的孩子至少还完整的在这里。
脑死亡,究竟何谓脑死亡?
以她对脑死亡的了解,脑死亡应该是物理死亡,意指大脑停止了一切活动,但跟灵魂似乎并没有关系。
她以前不肯定这个世界是否有灵魂,但自从领悟了死之规则之后,她知道,人是有灵魂的,死之规则是直接针对人的灵魂、黑魇也是。
她突然闭上眼睛,手指往额头一点,在众人惊愣的目光中,一个只有巴掌大小泛着金光的小人儿从季晓额头飞了出来,小人儿的表情、神态,无不和眼前的季晓一模一样。
小人儿一闪即逝,迅速从孩子额头钻了进去。
元神一旦离体,她的本体几乎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脆弱程度比地上那幼儿也好不了多少,如果七杀殿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杀她,她几乎就只剩下等死一途。
但她似乎忘了这一点,忘了七杀殿,她眼里现在只剩下一个目标,救醒这个孩子,或者说,弄懂生之规则的奥秘。
她看不到灵魂,但元神可以,说白了,元神其实就是强化了的灵魂体,如果说脑死亡出现在她身上,对她来说就不算特别严重,因为只要元神还在,她就可以再重新活过来。
元神钻入孩子的脑中,季晓很快找到了孩子的灵魂,连形都还不具备,只是一团稀松的白雾。
季晓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救。
收回元神,季晓睁开眼睛,朝那对夫妇看去,夫妇顿时希冀望了过来,希冀中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还有强烈的忐忑和害怕。
季晓笑了。
随后,夫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