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不正宗 第439节

  “果然……”
  王弃当时就惊呆了……那位人皇帝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真是偶像级人物。
  第四百七十五章 龙后有个爹
  王弃无语地听着敖青菱的自述……
  老龙王是敖青菱的舅舅,她没有说谎,的确是这世界上冉姣之前的最后一个自然降生的龙族。
  只是这龙族血统其实也并不怎么纯正就是了。
  她母亲是在四千年前怀上她的,而后又是千年孕育才生下了她……高等生命的降生就是这么困难。
  而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就不知所踪,说是去追寻那帝鸿的脚步……
  王弃这才知道,那位人皇帝鸿在五千年前建立了他的人道王朝,而后又是停留了千年才离开。
  而他的那个甚至没有朝代名称的王朝也是在他离开之后才分崩离析,渐渐演化成如今的样子。
  值得一提的是,敖青菱是被她的舅舅老龙君抚养长大的,而她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就疯狂地寻找关于帝鸿的一切。
  她那固执的礼法,便是在那个过程中渐渐养成的习惯……她收集道最多的关于人皇帝鸿的信息,便是那个时代的礼官观摩人皇仪态而撰写的礼经。
  王弃这才恍然……难怪冉楚能够给他送那一车的古礼竹简,原来都是敖青菱的收藏啊……估计他那个时候都已经对这些刻板的礼经烦透了吧。
  “青姨原来是……神龙公主?”
  王弃说了一句,随后想起了什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梅梅,我恐怕不能让你继续当侍女了。”
  梅梅懵了,她无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完全不明白怎么又扯到她头上去了?
  王弃说道:“你的养母是神鹿公主,神鹿公主是人皇帝鸿与九色鹿之女,是青姨的姐姐……而青姨是我们的关系你也知道,这么说起来我就该称呼你为‘没什么关系的远房表妹’?”
  梅梅翻了个白眼,真就是有种拿王弃没办法的感觉……表妹就表妹了,还‘没什么关系的远房表妹’,这是有多不情愿啊?
  王弃本以为自己提到神鹿公主以后,这敖青菱会有所表示呢,结果她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好像对这个姐姐很不感冒。
  看起来她早就知道这个姐姐的存在……就是这姐妹情可能是塑料做的……
  敖青菱果然转移了话题道:“我的身世没什么可说的了,想必我父留宝鼎在此也是为了留给有缘人……如今你是天命人皇,这荆州鼎物归原主也是恰到好处。”
  王弃自然是笑着应了两声……东西都已经拿了,场面话说说而已。
  不过敖青菱可要比公孙梅香爽快多了,荆州鼎说给就给,也没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这么一比较的话,王弃忽然意识到同样是帝鸿的女儿,神鹿公主是真的穷。
  也难怪敖青菱提起神鹿公主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两个肯定已经见过面了,并且因为一些问题产生了争执。
  再然后众人又聊了一段时间,王弃就率先告辞了。
  他之后并没有再提任何小仙界的事情……他不会勉强龙宫参战,毕竟他已经在闲聊中得知,云梦龙宫算是这世上最后还在‘运营’的龙宫了。
  原本的四海龙宫,早就已经因为预见到了天地元气的衰落而进行着虚空履行。
  龙族在虚空之中建立了一座庞大的龙巢,将几乎所有龙族都接引入其中,于星际之间漂荡。
  而离开了这个世界的规则限制,龙族也终于可以繁衍下去……只是同样因为没有了原生世界的天地元气和环境,那星空龙族的血脉一直在退化中。
  龙族的情况让王弃警惕,这是一个他从未考虑过的方面……贸然进入星空之中,人类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虽然人类本身的个体远称不上有多强,可总会偶然间诞生一些惊才绝艳之辈,拥有着极高的上限。
  那么人类的变化,是否就是这种拥有修行天赋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少?
  王弃心里权衡着……不过想想这种问题要暴露出来起码也要几代人的时间吧?
  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小仙界他必须尽全力搞掉……母星世界绝对不能陷落,哪怕他决定要带领大家向虚空进发也一样。
  ……
  返回长安之后,他将荆州鼎再放置在未央宫前的前殿广场上。
  如此一来,他便只缺兖州鼎、青州鼎、徐州鼎和扬州鼎了。
  王弃在自己已有的五尊大鼎前站了一会儿,就往后面的御书房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正经国事了,先前在云梦大泽遇到了那陆锦,倒是勾起了他关心一下政务的心思来。
  御书房如今已经彻底是去疾的地方,此时他正邀请了五名大臣一起在御书房中商议政务……
  好家伙,一回头发现他们的玄真皇帝来了……那眼中瞬间闪过了一丝‘死灰色’。
  去疾干咳了一声掩饰紧张,而后问:“父皇,您怎么来了?”
  王弃答道:“就是先前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你陆锦姑姑,就来看看她们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
  陆锦姑姑……
  好家伙,这是在说那割据东南的淮南国锦绣公主陆锦?
  这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确定是在说他们的敌人?
  去疾干咳一声道:“父皇,咱们正好在谈淮南国的事情。”
  王弃讶然道:“如何了?那淮南国有什么异动了吗?”
  宰相陈昀躬身道:“请后将军向陛下汇报一下那边的情况吧,后将军执掌暗卫,在那里已经安插了许多探子。”
  后将军便是林触,他也是在被去疾邀请的重臣之列。
  这五员重臣,便是总领全局的相国陈昀、负责刺探情报的后将军林触、目前已有将军中军衔最高的卫将军桓远、负责财货后勤的大司农,以及太子太师作为去疾智囊的丙纪。
  王弃和众人都纷纷颔首致意,随后没有正经地做到御书房的书桌后面,而是在旁边的软榻上靠坐了下来。
  林触见状也不怠慢,立刻汇报道:“经过两年多的发展,暗卫已经在庐江郡、九江郡、丹阳郡以及会稽郡北部都发展出了足够可靠的情报网络,如今可在三日之内传递回淮南国内的情况。”
  王弃点点头道:“做得不错……不过不必为了刺探情报而枉费兄弟们的性命。”
  “淮南国虽然是统一天下最后的阻碍,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林触知道王弃心里其实压根看不上什么淮南国,毕竟当初号称百万大军都被他以五万人给怼翻了。
  他说:“臣会把陛下的关怀转达给他们的……还是说淮南国之事吧。”
  “如今淮南国已经处于一种十分严酷的状态,全国上下实行严格的屯田制度,所有出产的粮食都用作军需。”
  “他们已经三次南下掠夺山寇人口,如今整个淮南国治下之民数量已经达到了三百万,并且养活了四十万大军。”
  “军队日日操练,时刻做着战争准备。”
  “广陵、沛、汝南、江夏沿线都遭受着很大的压力,对面随时可能会越境发起攻击,届时恐怕又是一番生灵涂炭。”
  王弃听了微微颔首,看向卫将军桓远道:“那我们的布置呢?”
  桓远有些紧张地说道:“回禀陛下,我们也已经在沿线布置了十万大军驻防……只是对方有四十万人,若是从一个方向进行突破的话,恐怕我们会难以抵挡。”
  王弃闻言了然道:“不要着急,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在豫州、徐州也再训养十万军队于后方屯田。”
  “无论是何人,大军调集必然会有迹象,既然后将军的情报网已经铺开,那么就只要抓准了大军聚集的情报或者是对方物资调集的信息,我们完全可以后发制人。”
  桓远闻言立刻领命道:“诺!”
  这个增兵十万的事情必然是他去操持的。
  “臣必然为陛下看好了东南。”
  林触也是随之领命。
  而王弃则是再看向大司农道:“后勤方面呢?在那边多养十万大军,还必须时刻做好战争准备,我们的后勤补给方面有压力吗?”
  如今的大司农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他直接点头道:“因为陛下不修帝陵,以至于如今财赋充裕,就算陛下想要再多养十万人都没问题。”
  王弃点点头道:“没问题就行,增兵十万就够了。”
  虽然大彭的后勤能力绝对远超那淮南国,但王弃还是没有动员更多的力量,而是十分刻意地将大彭动员的力量限制在一个比较低的程度。
  众人对此都是疑惑不解……当然,这也和当年武皇帝的风格截然不同。
  武皇帝向来是花更大的代价做大事。
  而王弃则总是能够用更小的代价来做更大的事情。
  这非是小家子气,而是他对这些问题都心中有数,是以举重若轻。
  年轻的大司农忍不住问:“陛下,恕臣直言……以我大彭如今的动员能力与后勤能力,完全可以尽遣百万大军将那区区淮南国给覆灭,也好解救那三百万江左之民于水火啊!”
  王弃听了暗叹一声,随后看向林触问:“先前只说了军事民生方面,那不知淮南官场又如何了?”
  林触有些意外,随后他稍稍思索,便说:“淮南官场十分清明,因为淮南王效仿了当初陛下的一些举措,在微末之中提拔了许多人才出来。”
  “这些人感恩于淮南王的恩德,便死心塌地地为他做着事情。”
  就在王弃要进一步说明的时候,相国陈昀已经一声叹息道:“你们还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吗?”
  众人意外看去。
  他则是走到王弃面前抱了抱拳,然后继续说道:“淮南国于陛下心中不过是癣疾之痒,可如今他们国内人心凝聚又是以高压政策催生出了国力巅峰……若是此时进攻,以江左之密集水网以及复杂的地形,我大彭必然会陷入一场十分麻烦的战争泥潭之中。”
  “陛下有着仁人之心,绝不会做事他的子民无辜惨死……是以此时面对淮南国的威胁也只是增兵十万做防御姿态。”
  “若是他们在此巅峰时期大举攻出,那么我方则正好可以依托沿线的壁垒城池消磨掉他们的巅峰期。”
  “若是他们不打出来……”
  “臣料定,十年之内淮南国便要不战自溃了!”
  王弃意外极了,他没想到陈昀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判断……他原本只是想要拖一拖来着,想着等他这里怒攀一波科技,然后再以‘科技碾压’,打过去的时候自然会省事很多。
  可陈昀好像有不同的看法?
  于是他丝毫没有架子地问:“陈相请说,朕也挺好奇的,他们怎么就要不战自溃了?”
  他这般真诚也是众臣信服的地方……皇帝可以向臣子低头直言自己不懂,这会让臣子们很有成就感啊!
  陈昀自信一笑道:“首先还要感谢陛下让我到了这个通观全局的高位,只有如此臣才能够做出先前的判断。”
  “一个国家的运行,‘士农工商’必须一起协力才行。”
  “如今的淮南国的确是士大夫用心,而‘农工’效死……商却彻底绝迹。”
  “而效死的农人和工匠也不可能长时间如此下去……他们的一切产出皆被无情剥夺,民间几乎无有盈余财富。”
  “民无余财则商人绝迹、财货不通,这淮南民间恐怕已经如同一潭死水,全凭一口气咬牙硬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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