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早就知道了

  往事在回忆里闪过,沈楠歌轻轻叹了口气,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尽管后来的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但从前亲密的兄妹之间,终究是出现了些许隔阂。
  尤其是,在那些还不知道真相,依旧难过的日子里。
  她入宫时,每每看到沈景行对亲弟弟那宠爱的模样,她总是克制不住的难过,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或许,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尽管有了隔阂,却也不是代表了她不会去关心她的哥哥,尤其是在白晓瑾出现了后。
  “白晓瑾……”
  今日一见,她皇兄选的这位太子妃果然不同凡响。
  遇事不慌不忙的,不过一个四两拨千斤就让卫视母女俩永无翻身之地了。
  秋叶听到了沈楠歌的喃喃自语,察觉到沈楠歌应当是对这个皇嫂感兴趣了。想着或许这是个沈楠歌与沈景行和解的机会,秋叶的眼睛转了转。
  沈楠歌斜睨秋叶。
  “不过本宫确实是对这个皇嫂十分好奇,能在太子身边待着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士。”
  “奴婢听闻,在太子病发之时,曾传出了太子与太子妃不和的消息,太子更是将郡......不对是柳家小姐带在身边,惹出了许多事端。”
  “竟有此事?”
  闻言沈楠歌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听完后却又了然地笑出了声。
  “本宫这个哥哥……保护人怎么都是一个方式?”
  “奴婢愚钝,奴婢不知公主所言为何事。”
  秋叶一愣,略带些试探的看向了沈楠歌。
  沈楠歌不语,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半晌后才开口。
  “秋叶,你说,太子当日上赶着将太子妃娶回家,为何半个月都不到就变成了喜新厌旧之人?而那柳若初跟在太子身后这么些年,太子从未睁眼看过她,怎么突然就成旧人变新人了?“
  “奴婢愚钝,不敢揣测太子殿下的心思。”
  秋叶低头说道。
  “呵,一意孤行罢了。”
  沈楠歌轻笑了一声,秋叶一震,头更低了。
  “这个人啊,从来都是用这种容易伤害人的方式,去保护身边的人?皇嫂居然还能任由他这么干,也真是为难皇嫂了。”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就算是看透了这个兄长。
  自己求着娶回家的宝贝,突然遗弃什么的,还刚好是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也太过刻意了些。
  更何况......
  “五年前,他不也是这么保护我的吗......“
  秋叶听闻大吃一惊,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殿下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的?殿下是从几时开始知道的?”
  沈楠歌没有急着回复秋叶,拖着下巴,嘴里轻哼着什么小调看着窗外。
  其实她很早就想明白了,她不傻,作为一国公主,她很清楚自己送去和亲是怎样的结果。
  但正如沈景行所言,她也知道自己身为公主,她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子民,既然无法像男子一般站在战场上守家卫国,那便让她以此来守卫这个国家的安宁吧。
  尽管她曾经也对自己的哥哥那般无情的作为而感到伤心,从而怨恨过他。
  但真正察觉到不对劲,是在和亲的路上。
  那时候她的和亲队伍才走到一半,便下令原路返回。
  沈楠歌察觉到不对,她询问士兵们,但也只得了一个她的和亲对象——番邦首领不在人世的消息。
  陪嫁的侍女还安慰沈楠歌,这下公主可以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而沈楠歌只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按照常理来说,和亲公主一旦出发了便没有回头路,即使和亲对象不幸在途中逝去,和亲公主依旧要嫁过去。
  按照番邦的传统嫁给新的王。
  不过是换个和亲对象罢。毕竟和亲是两国的大事,和亲公主过去也只是两国友好的象征,对象是谁并没有那么重要。
  只是当时的她还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孩子,又打心底的抗拒这一场联姻,便没在多问。
  回到京城后,皇帝因为心底的愧疚,给她了新的封号——固伦,一个只有嫡公主才会拥有的封号。
  她搬出了皇宫,比起其他公主而言,获得了极大地自由。
  十五岁的她,感受到了满满的不真实,心底的疑虑便也越来越深,等一切安顿下来之后,便偷偷出去打听过。
  秋叶听后,依旧觉得很惊讶。
  “可是您那时候.......不是拒绝一切与太子有关的消息吗?”
  沈楠歌勾了勾嘴角,虽然当时自己是很憎恨那个哥哥,但他受伤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她又怎会不知?尤其此事还与她有关。
  番邦首领逝世,留下的几个王子争夺首领之位,好友不少部族虎视眈眈,沈景行认为此乃天赐良机,上书皇帝接回了和亲公主,并由他亲自带兵出征。
  若非当时沈景行也根基不稳,不能太过展露锋芒,如今的番邦只怕会是千秋的一个州府。
  饶是如此,因为当日沈景行那一战,番邦当年割地赔款,元气大伤、这么多年来也再也不敢在边境胡闹分毫。
  只是最后一战中,沈景行手下的人出了变故,排兵布阵被大乱,沈景行也受了重伤,回到京中后修养了大半年的时间,也是从那后,沈景行外出时多乘轮椅。
  再加上他原本身子就不好,皇帝出于体恤的某些目的,便将他手中的兵权分到了沈齐远手中,而沈夜安也是在那大半年里展露风貌,大出风头,企图取沈景行而代之。
  “太子第一次带兵出征,身受重伤但还是大胜归来,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这公主府又不是密闭的铁通,什么消息都传不进来。”
  沈楠歌轻笑了一声。
  “竟是如此……”
  秋叶感叹道。她原以为公主对太子的事一无所知,心里还揣着对太子的怨恨。谁料到公主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
  沈楠歌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柜子上。
  里面是她精心挑选的祝贺沈景行大婚的贺礼,只是到了最后,她还是退缩了,没能将礼物送出去,甚至没有留在京城参加沈景行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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