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走小兔纸,带回家!_第19章
虽然现在想想漏洞百出,真实经历的时候却想不到这么多。
女人的公公露出的破绽最多,毕竟老人家是故意而为的,想到这里,兔铭铭才真真切切打量门口的老人,他的手黝黑、粗糙、干枯,手背上是深深的裂纹,起了一道一道口子,已年过六旬,肩膀还很结实,他偻着背,能看见满脸的褶子。
这个老人在及其努力地制造破绽给他们知道。
他缓缓走进屋子,拿了把凳子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造化弄人啊。”
“村里的全军覆没,为何独留你保存着意识?”喵英问道,他的手放在剑炳上,并未放松警惕。
“可能我是三十年前,唯一对他流露出善意的人吧。”老人目光深远,讲述着三十多年前的故事,跟昨日女人阐述的,有些接近,又更为惨烈。
那时村里还没建公路,没装电灯,消息闭塞。
一到晚上就黑灯瞎火的。
某一天晚上,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大着肚子,羊水都破了,很快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她是在山里走了多久才找到这个村的,更不知道她一个大肚子女人为何会大晚上的在山里徘徊。
村民们抹黑将她放进了手推车里带着走了十里路,到福寿村里的卫生室找霍大夫接生。
等孩子出来了,热情的大伙们一轻松,蜂拥而散地回去补眠。
谁想到那女人第二天早上突然不见了,负责接生的霍大夫却莫名死在了卫生室里,单独撇下了刚出生的婴儿,女人的出现本来就透着诡异,那些带她来看病的村民,纷纷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是这恩将仇报的女人杀死了霍大夫?
卫生室里的婴儿,更是渗人,他不哭不闹,双眼睁开,看得你就像掉进了冰窟窿,婴儿就躺在那,谁都不敢带回去养,村民们认为此事不吉利,杀人犯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于是想了个不太好的主意,商议着把他扔进废弃了的草棚里,自生自灭。
这等于是要活生生扼杀一条生命,当时村民们被害怕蒙蔽了双眼,有的村民们说,他的母亲害死了霍大夫,扔进草棚,没直接掐死他偿命,都算是件恩赐了。
当时无一人反对。
被丢入爆棚的男婴却神乎其技地活了下来,他没有吃食,只捡丢弃了的破衣服穿,沉默寡言,阴郁冷漠,一天天的长大了,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村民对他的恐惧越来越深,甚至希望他快快死去。
村里的大人们畏惧他,村里的年轻人却看不惯他。
所以当陆博文六人肆意欺凌他的时候,村民们大多都是袖手旁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人当时也才十七岁,正是求知欲望急切,胆大包天的年龄,见了他也不害怕,而是偷偷从家里带来了一些瓜果,换洗衣裳拿给他。
男孩十三岁了,不识字,不说话,一年四季穿着别家孩子丢了去的破汗衫。第一次有人对他散发出善意,有些不知所措。
之后的一年里,他常常带些吃的用的,两人的感情渐渐好了起来,男孩也不像以前面若冰霜,拒人千里了。
可惜好景不长,他的所作所为被父母发现,将他打了一顿直接关了起来。
就在被关的期间,事情发生了。
那六人的其中一人马大奇,把男孩打倒在地的时候,太阳穴正巧碰上突起的石块。本来人还没死透,六人看见少年仇恨的眼神,干脆铁了心要让他去死,姓陈的炒起石头对准他的脑袋又狠狠的砸了几下,等他彻底没气了,才将他装进麻袋扔出村外。
第二天早上,男孩跟个没事人一样满身是土的回来了。
原本那六人毕竟年纪还小,经历过杀人抛尸,心中忐忑恐惧占了一部分,杀人的快感又占了一部分。
纵然他们胆大妄为,逞凶行恶,当一个已死之人重新站在他们面前时,也不禁吓得尿了裤子。
正常人见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样?
反正他们六人又将他杀死了一次,等他们抛完尸后,惶恐不安的过完一天后,果不其然第二天村里又见到了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
他们一共六人,杀了他六次,每杀一次,男孩的脸就阴沉一分,身上的戾气也浓上一分,等到第六次的时候,六人已经克制不住他了。
在男孩疯狂地把马大齐的头按进泥地里六人阻止无果后,终于憋不住告诉了隔壁村民,他们说,亲眼看见男孩跌滚下山崖,却又活着回来了。
起先大人们不太相信,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恶霸的话谁会当真?
但是怀疑的果子却种下了,即使不立即开出花来,也根深蒂固地埋入肺腑。
那男孩只是个婴儿的时候,他没有吃的也没有用的,大风大雨天更没有为他遮风挡雨的地方,独自在草棚里到底如何活下来的?
村民们越想越骇人,越想越怪异,秘密藏了一个星期后,慌乱之下寻了村长全盘托出,这一下,全村人都知道了。
村里干部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三十多年前的村庄,封建,落后,比起行事恶劣的恶霸,更害怕他们未知的领域。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十几年前霍大夫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他不是人,是个怪物!
一个死而复生的怪物,是有多可怕?
于是,村长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18章
村长做出了一个决定,把这个罪恶的来源绑在柱子上烧死。
自古福寿村里有个说法,火能驱邪祟。
熊熊烈火燃烧着男孩干瘦的身躯,每一个围观的村民脸上都带着释然的快意。
黑焦的尸体就这么被绑在柱子三天三夜,村民紧张忐忑地等待,直到男孩完全没复苏的迹象才真正松懈下来。
有村民想道,他真的死而复生过吗?如果真的可以,为什么被烧死后没有重新复活?
疑问藏在心里没有问出来,村长的决定在村里至高无上,谁也不敢反驳他。